那山那水那人(之一)

老杨

<h3>  那年十八</h3> <h3>(网络图片)</h3> <h3> 下 乡</h3><h3><br></h3><h3><br></h3><h3> 一九七四年七月,高中毕业了。当时正值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八月我就成了一名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h3><h3> 这并不代表我的思想觉悟有多高。其实那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毕业了先在家待业,玩他个一年半载,放松一下自己,再考虑下一步的出路。</h3><h3> 但是事与愿违,以至我左腿跨出学堂右腿迈入乡场。这一切都源于我的父亲。</h3><h3><br></h3><h3> 父亲是一个老革命、山东人,一九四二年就参加了八路军,跟随刘邓大军(二野五兵团)一路南下到了贵州,在贵州省军区供职。</h3><h3> 当时省军区也顺应历史潮流,组织军区子弟上山下乡,父亲未征求我的意见,毫不犹豫地给我报了名。</h3><h3> 而当时也巧,在报名的那段时间我正好和几个发小同学在外地玩。等我回到贵阳家中,已是木己成舟、即成事实。</h3><h3> 父亲不仅给我把名报了,还把户口也给下了,并转入将要插队的公社。这就意味着我巳是一个农民了。</h3><h3> 下乡就下乡吧,不就干点农活吗,搞他个三年两载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自己这么一想也就淡定了许多。于是,四下打听,看这一批下乡插队的有哪些人。结果人还不少,有四、五十个,大部分是军区大院内的子女,基本都认识。还有一些是部队医院、部队企业的子女,这些人就不认识了。我还知道了我们这个知青点有四人,两男两女,都认识均是大院内的,有一个女孩就住我家楼上。</h3><h3> </h3><h3> 八月中旬的一天上午,天气炎热,明晃晃的太阳挂在天上。而军区大礼堂的知青欢送大会也在轰轰烈烈的举行。其热度同天气不相上下。</h3><h3> 会议议程是军区首长讲话,讲的都是一些谁也不爱听的大道理,中心意思就是“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滚一身泥巴,练一颗红心”等等。然后宣布知青名单并上台佩戴大红花。紧接着知青家属(父母)代表讲话,知青代表讲话。最后宣布了带队干部,是两名年轻的男性现役军官,一个是参谋、一个是干事。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欢送会才结束。</h3><h3> 我们知青来参会都是带着行李家当来的。军区把送知青下乡的车辆也准备好了。出了会场,知青们被两个带队干部分别安排在几辆车上。大家相互打听对方的生产队,谈不上兴高采烈,但都很激动,毕竟是踏入社会,自食其力了。</h3><h3> 随后车队向下乡插队的地方驶去。当时有很多家长也跟着去了。当然,他们都是坐小车去的,因为很多家长的级别都是团级以上,动用本部门的车辆没有什么问题。我的父母也去了。</h3> <h3>当年我们也是这样下去的(网络图片)</h3> <h3> 下乡插队的地方在离市区约三十公里的路程。那个时候没有象样的公路,更别说高速公路了。汽车在不是很宽的沙石路上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我们插队的公社(现已更名为镇)。</h3><h3> 我们几十个知青被安排在两个大队(也就是现在的两个村),十多个生产队(现在的村民小组)。</h3><h3> 有些生产队车辆还能到达,有的生产队则不行。只有布满荆棘的山间小道,下车还得走上个把小时。</h3><h3> 我插队的生产队叫高家寨。车辆可以直接开到寨子。但道路很险、也很窄,只容得一辆车通行。一边是陡坡、一边是深沟,稍不留神就会滑下去。特别是雨天就更难走了。</h3><h3> 到了生产队,寨子热闹非凡,好多人都来看知青。因为这里是首次下来知青,是件新鲜事。小孩子特别多,在人群中窜来窜去。</h3><h3> 接待我们的是生产队长和几个队里有头有脸的贫下中农。一番寒喧后,把我们带到了知青点。</h3><h3> 这是一间土墙茅草房,位于寨子外围的路边上,有二十多平方,中间有土墙隔断,分成了两间。男女各一间,顶棚是竹席,每间有两张床、一张方桌、两条长凳。地面是原生态的,不见一丝水泥。两间房各开有一扇木门和一扇半张报纸大小的窗户,没有玻璃,只有一个木框钉了几根木条。后来我们晚上睡觉都会用一张报纸加一顶草帽把它堵上,漏风不管,看不进来就行。好在还有电灯,但电压不足,40瓦的灯泡昏暗昏暗的,晚上显得有点凄凉。这就是我们日落而息的栖息地。</h3><h3> 厨房是贴着住房搭的一间约五平方的小草房,空间很矮,没有顶棚,抬头就是茅草。里面有烧柴火的灶。那时都是用柴火做饭。在农村煤是个稀罕物,农民是烧不起的。所以上山砍柴是家家户户必做的一件事,我们也不例外。另外还有一口用五块石板砌成的水缸。有一米长、80公分高、60公分宽。能装好多水,反正我们就从来没挑满过。</h3><h3> 那时没有自来水,而寨子外有一眼泉水池,全寨人都在那里挑水吃,纯天然的。这泉水池离我们知青点最近,有百把米,但要穿过田间小道,雨天特别难走。我就摔个一次。</h3><h3> </h3> <h3>类似我们住房(网络图片)</h3> <h3><br></h3><h3> 我们没有点长、户长什么的,没有谁领导谁,有事大家商量。</h3><h3> 刚开始我和另一个男生考虑到女生的体力问题,就包揽了砍柴挑水。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炼后,她们也能砍柴挑水了。这真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h3><h3> 本来我和另一个男知青还准备在房后搭一个厕所。但是考虑到气味问题就放弃了。正好我们住房对面有一农户,相距十米,就用他家的厕所了事,为他家制造农家肥。那时化肥是用不起的,庄稼、蔬菜都指望农家肥。他家自然是欣然接受。农村厕所一般不会单独修,都是同猪圈或牛圈建在一起。他家的就是和牛圈在一起。当地人称厕所叫“茅司”,这种叫法现在也还延续。</h3><h3> 关于吃饭问题。首先,我们遵从了当地农民的生活习惯,每天吃两顿。上午九点到十点吃早饭,晚饭要收工后七点左右才吃,间隔时间太长。所以每顿都是抗饿的大米饭,必须吃得饱饱的。也有少数条件好点的农民会带上点饭在下午二、三点钟的时候吃,这叫吃“晌午”。有时农活繁重时我们也会带“晌午”。这也是入乡随俗吧。其次,男女轮流做早饭,晚饭谁先收工回来谁就做。因为生产队分为三个生产组,各负责各的田地,各干各的活,出工收工时间不一。两个女生在一组,我们男生在三组。</h3><h3> 那时做饭显不出厨艺,缺肉少油,都是瓜菜,做不了什么新鲜玩意。油水太寡,而我们都是十七、八岁,还在长身体时段。所以我们都很能吃,象我一顿能吃一斤多米饭。</h3><h3> </h3> <h3>当年我们就是用这样的木桶挑水(网络图片)</h3> <h3>当年我们砍的柴就是这样子的,只不过没有矿泉水瓶子。(网络图片)</h3> <h3>  寨子外有一条从山涧流下来的小溪,清澈见底。人们都会在那里洗衣服。每天一早,我们几个知青就会肩搭一块毛巾,手拿牙缸牙刷去那里洗溂,四季如此。还倒是给这山村平添了一道风景线。</h3><h3> </h3><h3> &nbsp;</h3><h3> 就这样我们这个“特殊家庭”在那个“特殊年代”“应运而生”了。</h3> <h3>后记: 2016年退休,但岗却没有退,还在政府部门搞征收工作(反聘)。所谓征收就是以前的拆迁,工作难度大,时间不是很充裕,闲时做做美篇。前段时间写军旅生活。看了一些关于知青生活的美篇后,感觉很有意义,那是一个时代的产物,让经历过的人难以忘怀,禁不住提笔追忆。</h3><h3> 军旅生涯和知青生涯交叉着写挺好。新鲜感更持续一点。</h3><h3><br></h3><h3><br></h3><h3><br></h3><h3><br></h3><h3> 谢谢观访</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