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塞 金 兰 湾

王水法

　　11月3—8日，我随女儿、女婿来了趟自由行，目的地越南芽庄。芽庄位于越南的东南海岸，是著名的海滨城市。这里气候适宜，空气清新，海岸线长，碧水蓝天，自然风光优美。11月5日，女儿、女婿带小外孙女去珍珠岛游乐园，我和爱人到美奈，去海边看白沙丘。下午在返程的大巴车上，同行的上海浦东朋友问我，山的那边可是金兰湾基地？一句平常的问话，勾起了我对军事要塞金兰湾的不小兴趣。

　　金兰湾属天然深水港，四周被高约400米的群山环绕，港湾深入内陆达17公里，水域面积100多平方公里。湾内平均水深16至25米。由于水深湾阔，港内可停泊包括航空母舰在内的上百艘万吨级大型军舰。港湾有主要码头6座，造船厂可维修大型舰船和建造小型舰只，还有油库、弹药库和军需仓库等保障设施，电子侦察和通讯系统也较为完善。交通有铁路和公路相连，相距8 公里处有一个军用机场（现越南政府改建为军民合用，我们这次去芽庄就是从这里起降的飞机）。由于金兰湾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历史上，众多军事强国曾以此为海军基地。包括沙俄的第二太平洋舰队、法国殖民者的远东舰队、二战期间的日本联合舰队以及越战时的美国海军。1975年4月，北越军队占领金兰湾。4年后，河内将金兰湾无偿租借给苏联，租期25年。

　　冷战时期，金兰湾对苏联具有重要战略价值。苏联太平洋舰队以金兰湾为桥头堡，将力量投射到中国南海和印度洋，既可以对付当时美国设在菲律宾、韩国及日本的基地群，还可以从南方对中国形成牵制。兵力高峰时，苏联在金兰湾驻有数十艘军舰、上百架战机，驻军与军属多达万人，号称苏联最大的海外基地。设在当地的情报站能追踪航行于南海深处的舰艇，并监控美军在菲律宾的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和克拉克空军基地。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继承了它在东南亚的战略利益，但经济崩溃的莫斯科无力负担维持海外基地的昂贵费用。俄军驻留后期，金兰湾基地实际上已经人去楼空，设施大部分老化或毁坏，机场跑道已无法保证飞机安全起降。考虑到自身军力持续衰退，莫斯科唯有提前告别金兰湾。2001年10月17日，俄国防部发表声明称，碍于经费拮据，无法继续支持金兰湾基地的正常运作。第二年，俄军分批撤离金兰湾，随即金兰湾被越南政府收回。

然而，基于金兰湾重要的战略地位，平静注定不可能持续太久。美国政府多次高调宣称“重返东南亚”，关于美军有意进驻金兰湾的传言不时出现。就金兰湾的位置而言，它比新加坡樟宜、日本横须贺、韩国釜山、关岛阿普拉等基地，都更靠近南海“热点区域”。就此不少有识之士认为：近些年来越南大量开采南海石油，获得了不小的利益，但是面对中国在南海问题上日益强硬的立场，越南害怕中国会报复它，所以想找个靠山，而美国为了遏制和打压中国的崛起，正需要帮手，这样两国就能一拍即合；美国为了打压和遏制中国的崛起，必将想方设法限制中国海军的强大，为了更好的监视中国航母以及南海，美国必将在南海设立一个钉子，而越南金兰湾正是一个最佳选择。越南靠近中国的“海上生命线”如果中美发生冲突，那么在金兰湾的美国驻军，就会立刻封锁马六甲海峡以及南海航道，这样对依赖外国石油资源的中国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因此，不少军事专家认为，美国若租下金兰湾，就等于扼住了南海的咽喉。

　　对越南而言，眼下金兰湾倒不见得非出租不可。随着越南实行革新开放，其军事战略也调整为“陆守海进”，提出“依靠海上防御，来缓和陆地纵深较浅”的国防思想。在这种背景下，确保对金兰湾的掌控，对越南国家安全的意义日益凸显。不过，虽说河内做出金兰湾“不予外人”的姿态，但事实上，这个地方在国际关系研究者的眼中仍是“待价而沽”。金兰湾有理由成为越南政府在大国间周旋的一张王牌。

　　其实，单就旅游的角度说，芽庄正处发展阶段。虽说自然条件不错，但基础设施建设还达不到水准，旅游文化宣传也有短缺，打造旅游产业品牌还有拓展空间。但对于我们这些上了年纪，对越南历史有所了解的人，尤其是不少军事爱好者来说，到芽庄，恐怕更想借道去的地方是军事要塞金兰湾。遗憾的是我这次只到芽庄，没去成山那边的金兰湾，希望朋友你下回若去芽庄，能如愿随行，畅游金兰湾。

2018.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