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老人与三个孩子的故事

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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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读过几年书，一直在外边打工，见的人多，心眼活泛。阿姨说做的菜少，她就多做，阿姨晚上没有吃饱，饼干桃酥晚上加餐，老人与琴电话里说她吃不饱，霞听见，事后笑着问，阿姨我做的饭菜谁吃了?咱可别胡说。莲每周去一躺，时间一长，老爷子笑哈哈的说你来了。但是一提到儿女，两个人眼泪汪汪，赶紧打岔。讲儿女生活不易，奔波忙碌。老爷子得过脑梗，吐字不清，走路借助拐杖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白天基本清醒，晚上两个老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老太太一会儿起身摸摸老头，一会儿问饿不?拿牛奶硬让老头喝，隔三岔五，因老太太频繁絮叨，老头子就用手打老太，有时紧紧抓住老太太的手，把老太太手抓痛。老爷子嘴里言语不清大声嚷嚷。老太太这时就给阳和莲打电话，半夜铃响，阳心脏难以承受，也没有办法解决。

白天霞常常告诉她，人家有人家的生活，半夜打扰不好，你们生活己经不错，比我们农村许多老人强，我也在外打工，顾不上自己的父母。许多老人孤独寂寞没有条件雇人，心里想开就好。老人用手比划，从这么小拉扯大三个，都不在跟前，有什么意思。

老爷子半夜不睡，大声喊叫，楼上邻居提意见。白天中午吃完饭，老太太就拉着老爷子说，咱睡觉去，下午三点左右起床，常常老爷子坐藤椅，老太太坐小凳子上，一手拿苹果或梨，用小刀子削成片喂老爷子。老爷子一刻也离不开老太太。

老太太在莲面前说，一辈子没有缺钱化，老了手里没有钱，莲说与丽，丽说给我妈些钱吧，她手里有钱气壮，主要害怕她拿钱说丢了，怀疑保姆，以前就有说丢了20元，丽悄悄的丢在床下，说你再找找，丽的妈妈找到了，说好像不是她丢的钱。

这次莲给了老太太200元，几天后，老人就给莲打电话说钱丢了，说家里就三个人，绝对是霞，莲说，阿姨钱丢了就丢了，再给你补上。霞听到老太给琴和莲打电话说钱丢了的事，气的不行，诅咒发誓，说老太不识好歹，心捂不热。几天后老太钱找到了，霞给莲打电话说这事，莲劝说霞，人老了糊涂了，不能计较。一定对老人和颜悦色，老人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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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与丽沟通后，每周给霞200元生活费，不够再加，莲每周去时买些吃的，老人爱吃肉就给顿顿有肉。丽告诉莲，她妈爱吃的东西，莲就买。

丽的爸爸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小便失禁，从一间房子走到另一间房子，尿液淋淋漓漓。有时对老太太大喊，不管我了，都不管我了。抓住太太的手，你是不是也不管我了。呜呜大哭，一会儿对大骂老太太，X你妈，老太太辩解，举起无力的手，作势打老太太。老太太很委屈，说俺俩好了一辈子，老了，又是打又是骂，受不了了。劝解老太太语言苍白无力，只有忍着，过一阵就好了。老太太对老伴关心喂水。两人相依相伴。2018年5月，丽的爸爸吃的越来越少，走路拄着拐，身子一软就瘫软在地，霞奋力抱着两肋下起身。霞抱怨，要求加工资，莲答应，只要对老人好，可以加工资。阳在网上买了一个轮椅，货到了，莲与霞拆包装，装好，霞嘟囔，每天抱叔叔，有什么闪失怎么办?莲说，叔叔还是能站一会儿，你协助一下，叔叔借力坐轮椅。

6月初，基本不吃主食，喝牛奶稀饭，也不下床了，8号牛奶含在嘴里不知道下咽了。让霞给琴打电话，琴还不想回来，霞就说赶紧回来吧。丽与宏也没有办法回，宏就叫琴回来。9号莲一大早来到老太太家，看看与琴把老爷子送医院，与霞给老爷子翻了个身，老太太一直坐在床边，眼睛盯着。丽发语音，让老太太听，老爷子听见喊了二声丽的名字，声音激动、急促。琴说她中午到家，莲说现在11点多了，我先回家吃饭，你回来也吃饭，我1点过来一起去医院。12点10分，刚刚走到楼下，霞打电话说赶紧过来，老爷子不在了，莲跑到马路上打出租，刚到老人家，120就走了，于是又坐出租追，到了医院，琴坐在椅子上闭眼大哭，医生说还抢救吗?人在家已经没了，琴跪下求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爸爸”，医生很感动，但是摇一摇头。莲一一给丽的朋友打电话，来了七八个朋友，问怎么样了?莲就介绍情况，医生开始开证明，问琴老人的情况，琴闭眼一味的哭，嘴里不停的说救救我爸，问什么都不知道，玲姐是嘴直口快之人，“哭什么哭？早干什么去了？医生别问她，"拉着莲，“问她，一直是她在帮忙照顾。”

丽的朋友帮忙，穿老衣，一拨跟着送殡仪馆，一拨去老人单位。去殡仪馆的遇到了麻烦，琴坚持要给老爷子洗澡，但是寿衣己经穿好，给莲打电话，大家好歹劝住。莲交代霞照顾好老太太。第三天火化，堂悄悄的对莲说，丽的妹妹有病，盒子要了最贵的。莲办手续时，工作人员问要厅开追悼会不?莲果断不要，在大厅大家默哀三分钟，一路上琴哭哭啼啼，大家劝说，现在主要是老妈，如何照顾好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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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的老家姨，舅家表姐表哥从河南老家赶来，姨大骂丽，让琴把老妈接走。丽与表哥微信通话，告诉她们，走时给父母留了多少钱，琴老公一年化了近20多万，还虐待老人。几天后，亲戚都走了，莲与玲姐看望老人，问起如何安置老人，琴一个劲的说，我只剩老妈了，我一定带走。玲姐问，你妈住哪里?琴无语，琴住的是二室一厅的老旧房子，孩子一间，琴与老公一间。玲姐又问，你妈与你老公不和，你孩子又上高中你如何解决?你老公同意吗?琴苍白无力的回应，我就要带走我妈，我老公平什么关我？莲说，你有心带走，可以租个大房子，或者给你妈租个小房子雇个保姆。问老人，老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有心跟女儿走，又害怕女婿与女儿关系不好，一会儿说我女儿在，女婿不可能虐待我。一会儿说，儿女不在跟前，保姆对她不好，吃不饱，给她脸色，霞听见了，说:阿姨你凭良心，对你如何？霞决定不干了。琴也不留。莲给霞结算一个月工资，因为这个月辛苦，多给了五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