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梁坝,徽州人的脊梁

听雨(cxf)

<h3>新安江上游有一条支流,源自黄山,穿过绩溪、歙县,蜿蜒数十公里,盘旋在崇山峻岭之中,名曰练江,亦称练溪。</h3><h3><br></h3><h3>练江曾是徽州商人走出大山的主要通道。横卧在练江上的渔梁坝,在徽城镇以东大约两公里的徽杭古道一侧,始建于隋唐,是一座控泄兼备的古代水利工程,素称"江南都江堰"。</h3><h3><br></h3><h3>如果说李冰父子建造都江堰把四川盆地变成了天府之国,而渔梁坝则让徽州人挺起腰杆,开启了古徽州文明。</h3> <h3>渔梁坝是一座滚水坝,有三道水门下泄,坝上坝下有数米落差,每逢春夏水涨湍急,三道水门飞瀑而下,涛声轰鸣,雪浪排空。</h3><h3><br></h3><h3>即便枯水季节,也能保持坝上水位,保障上游抗旱与通航。渔梁坝可抗旱,可防洪,可行舟,可放木排,给山区提供了水利和交通便利。</h3> <h3>徽州山多地少,地窄人稠,"生齿日繁,则生计日隘"。为了生存,徽州人不得不选择背乡离井,外出谋生,有民谣云"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而这"丟"的始点就是渔梁坝。</h3><h3><br></h3><h3>众所周知,徽州人十之八九经商,而经商者又数歙县、绩溪为最,因此,有了"无徽不商,无绩不街"的说法。从渔梁坝起步,徽州人通过练江,把茶叶、木材、纺织品和纸墨等源源不断地销往浙江、江苏和上海长三角地区。</h3><h3><br></h3><h3>练江是徽州连接杭州、扬州等地唯一的黄金水道,几乎所有进出山的物资都要经过渔梁坝转运,因此,渔梁坝就成了徽商货物转运的重要商埠和集散地,也是徽商"梦开始的地方"。</h3> <h3>在练江左岸,依然保存着一条古街,鹅卵石铺成的街道,像鱼鳞一样,两边砖木结构的飞檐重楼集中了很多庄号、仓库、客栈和饭店。</h3><h3><br></h3><h3>除了斑驳的粉墙外,木制的门板、窗棂和挑檐都像被烟熏一样,黑乎乎的,一看就觉得有些年头了。沿街门面几乎都是店坊宅结合体,或前店中坊后宅,或前店后坊上宅。</h3><h3><br></h3><h3>据说,当时停泊渔梁坝的船只多达三百余艘,练江上百舸竞渡,渔梁坝商人、水手和搬运工云集。这一切,虽然已经在岁月中逐渐消失,渔梁老街已经成了一个垂暮的老人,但依然从她饱经沧桑的容颜上窥探出昔日的芳华,不可否认,老街就是徽商创业的缩影。</h3><h3><br></h3><h3>还有散落在徽州各地的古城、古村、古祠堂、古牌坊以及林林总总的古民居,也和渔梁老街一样蒙上包浆,而就在这包浆的里面,我们用眼、用耳、用鼻、用浅薄的知识也能推知徽州的崛起、繁荣与兴盛。</h3> <h3>徽商从渔梁坝走出去,像骆驼一样,走过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足迹遍布全国。</h3><h3><br></h3><h3>他们以诚信为本,以和为贵,以义取利,不以富贵为贵,不以压价为价,不以赚赢为赢,不以奇货为货,不以敛财为财。以滚雪球的方式,建立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最广、实力最强、富可敌国、时间长达四百余年的徽帮。</h3><h3><br></h3><h3>徽商从唐宋开始起步,到明清已经风生水起,一路走来,坚持尊儒重教,大兴"耕读"之风,创办学校,造福桑梓,徽文化便应运而生,异军突起。</h3><h3><br></h3><h3>新安理学、新安医学、新安画派、微派艺术、徽派建筑以及徽派菜系等各种文化流派,几乎涵盖了哲、经、史、医、科、艺各领域,成为我国三大地域文化之一。</h3><h3><br></h3><h3>涌现出一大批杰出人物,诸如:理学集大成朱熹,"乾嘉朴学"领军人物戴震,叱咤商场的巨贾胡雪岩,戏剧家王道昆,医学家汪昂,制墨大师胡凯文,教育家陶行知,科学家詹天佑以及新文化运动领军人物胡适。</h3><h3><br></h3><h3>明清两代,徽州本土出了一百六十多位状元、进士,其中休宁县就有十九名状元。"连科三殿撰,十里四翰林"、"同胞翰林"、"四世一品"、"父子丞相",至今仍然传为佳话。</h3> <h3>渔梁坝随着清晚期社会矛盾激化、徽商衰落走进历史,而徽文化底蕴依然像一座"万仞宫墙",数百年来,一枝独秀,传承着中华文脉。</h3><h3><br></h3><h3>总之,没有渔梁坝,就没有徽商的快速崛起;没有徽商的快速崛起,就没有徽州全面繁荣;没有徽州全面繁荣,就没有徽州文化风起云涌;没有徽州文化风起云涌,就没有徽州灿烂的文明。</h3><h3><br></h3><h3>渔梁坝在开创徽州文明中发挥了卓越的作用,在世人眼中,它就是徽州人的脊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