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二三事/郝德海

郝德海

<p class="ql-block">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不知不觉我已迈入知天命之年。那天中午,阳光和煦,春风骀荡,我独自坐在长安广场的石凳上,看到那些活泼可爱的小孩子,一个个幸福无比,不禁想起自己的童年,记忆的风帆再次驶入那片遥远的海洋。</p> <p class="ql-block">其一 公鸡? 母鸡?</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我生活在长安农村,那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几乎家家户户养鸡养猪。养鸡当然不是为了吃鸡肉,也不是为了吃鸡蛋,主要为了收获鸡蛋,然后到村里的供销社换取食盐、煤油等这些日用品。</p><p class="ql-block"> 奶奶是养鸡的高手。那年春天,家里的几只母鸡陆续进入产蛋期,它们隔三差五地产下一个个宝贝蛋儿。我自告奋勇地承担收蛋的任务,一天又一天,,严密地监视母鸡们,不能丢失一个鸡蛋。积少成多,日积月累,好不容易积攒下二十多个鸡蛋。正好家里有一只母鸡进入孵化期。奶奶很有经验,她把鸡蛋一个一个放在房门下看过,留下一些,剃除几个。奶奶说:有月儿的鸡蛋才有机会有可能孵出小鸡。俗话说:鸡抱鸡,二十一;鸭抱鸭,二十八;鹅抱鹅,二十九天不敢挪。一天又一天,每天放学以后,我都会丢下书包,迫不及待地去看鸡婆。母鸡很有恒心,奶奶也有信心,我却没有耐心。什么时候小鸡才能出壳呢?终于有一天,奶奶欣喜地告诉我:小鸡出壳了!我飞也似的跑过去,啊!一个个宝贝蛋儿变成一只只可爱小鸡,毛绒绒,肉乎乎,唧唧喳喳,我放下这个,捧起那个,爱不释手。从此,每天做完作业以后,我的任务就是喂鸡,看到小鸡们贪婪地抢食妈妈煮熟的小米,我十分开心。</p><p class="ql-block"> 一天又一天,小鸡们渐渐地长大了。有那么一天,姑姑来看奶奶,奶奶要把一些小鸡送给姑姑,我十分不舍,又无奈,情急之下,我抢着说:“我来挑!我来挑!”我把小鸡们一个个摸了又摸,那一个也舍不得,没有办法,我只好把小鸡中那些相对娇小的拣出来,送给姑姑。</p><p class="ql-block"> 几个月以后,姑姑回娘家,她和奶奶正在亲亲热热地拉家常,看见我放学回家进门,摸着我的头,开心地说:“海娃那次给我挑的鸡娃都是母鸡!”我满脸迷惑,奶奶和姑姑却笑得前仰后合。原来,我挑给姑姑的鸡娃长大成鸡,都是母鸡,已经开始争先恐后地产蛋,而我用心留下的鸡娃长大以后都是公鸡,每天早上打鸣此起彼伏。母鸡相对娇小,公鸡相对粗壮,我那有这个经验。那时,农村人养鸡还是为了养母鸡啊!</p><p class="ql-block"> 多年以后,我已成年。每当我去姑姑家做客,她还会开玩笑地和我讲起这件糗事,让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呢。</p> <p class="ql-block">其二 我的爸呀! 我的妈呀!</p><p class="ql-block">夏日田园杂兴其七</p><p class="ql-block">宋/范成大</p><p class="ql-block">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p><p class="ql-block">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模仿是孩子的天性。古往今来,概莫能外。但是,孩子模仿大人,应该有所选择不能什么都学啊!那年夏收季节,大人们起鸡啼,熬半夜,顾得上勾鞋,顾不上拾帽子,忙得不亦乐乎。正是三夏大忙,绣女下床。 </p><p class="ql-block"> 那天中午,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忙碌的大人们正在午休,我从家中偷偷地摸出一盒火柴,我的好朋友社宁从家里悄悄地拉出几张白纸,我们俩人神不知、鬼不觉相约溜进村边的城壕,煞有介事地划着火柴,点燃白纸,然后低一声、高一声地假哭起来------我哭道:“我的爸呀!”社宁也应和:“我的妈呀!”------“我 的爸呀!”------“我的妈呀!”我俩好像在比赛。我俩的哭声隐隐约约,一股蓝烟也缓缓升起。</p><p class="ql-block">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身后有人一阵风跑来,三脚两脚踏灭火堆,两只有力的胳膊一边拉起我们一个,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我们扔在路边,还没看清是谁,那人左右开弓,我俩的屁股蛋儿上早挨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我和社宁异口同声地同时大哭起来。这回可是真哭呀。我赶忙扭头一看,妈呀!是我爸!我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我俩不约而同没命一样一哄而散。</p><p class="ql-block"> 父亲性格耿直,脾气暴躁。他的一个喷嚏,一条巷子的人都能听见;突然一声咳嗽,也让兄弟姐妹们心惊肉跳啊。现在回想起来不免有些后怕。村边城壕和麦场只隔一条大路,我俩天真无邪的模仿行为,如果没有得到父亲及时的制止,有可能酿成一场大祸,后果不堪设想:有可能一个生产队人半年的心血化为乌有,数九寒冬,全队的男女老少四百多人喝西北风去?</p><p class="ql-block"> 童年,不仅有欢笑,也有泪水,还有一些“傻事”,不管什么,都渐行渐远。每当回首这些令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往事,都让人忍俊不禁,感慨万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郝德海</p><p class="ql-block"> 西安市长安区人,男,西安市长安区第八中学历史高级教师,西安市长安区模范教师,多次荣获西安市长安区学考(会考)优秀科目奖、全国高考优秀科目奖;</p><p class="ql-block"> 长安作家协会会员,在《教师报》、《西安日报》、《长安开发》、《长安国学会》、《幸福南城》、《蓝田文艺》、《约一程时光》等报刊、网络发表论文、散文多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