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酸，橘子甜

秋水

又到了吃橘子的季节，突然想吃家乡的橘子了，于是到集市上想买些橘子回来吃。可是问了几个卖家是哪里的橘子，回答都说是汉中运来的，我有些失望了 “有从四川运来的橘子吗？”我问，他们听了都摇头，并且说:四川的橘子酸的很，不好卖。一听这话我急了，“谁说四川的橘子不甜？那是你没吃过真正的四川的橘子，才这样胡说”说得那卖家哑口无言。我有些恼怒，算了，干脆不买了，转身回家。

回到家里，心情不能平静，我是怎么啦，是去买橘子去了，还是去和别人吵架了？我问自己，然而，我确实是想吃红橘，吃那酸甜适度的家乡的红橘了。

记得两年前，国庆节后不久回了一趟老家，回家真好，早上起床，看到窗户外面表叔家的橘子树结得满满的橘子，那时的橘子还不太红，然而我的眼睛却“红”了，对表叔家的橘子已是吞口水了。

来到楼下，我对母亲说了想法，母亲笑着说“现在橘子还酸着呢”我拉着母亲，像小孩子一般，请求她同意。母亲拧不过，说“那你去表叔家的树上摘几个尝尝”，我的心一下子飞到了橘子树上了，来到表叔家，表叔不在，于是自作主张，什么也不管，摘了几个就回家了。回到家，急忙掰开橘子一尝，哇，真酸呀，酸得眼眯成一条线，咋吧着嘴，母亲看着我的的样子，笑着说“不听话，味道不好吧”我还是没有停下，继续拨着橘子，继续吃着，继续咋吧着嘴，眼睛酸的眯成一条缝，却一边说“嗯，好吃！”

看到我这般模样，母亲笑了。

记得小时候，在村子里，无论是在田野里，还是在池塘边，到处都是橘树。到深秋季节，一眼看去，红红的橘子挂在树叶中间，像一个一个小灯笼挂在田间地头一样，给村子里增添了许多喜庆的气氛。

而这个季节，也正是村子里孩子撒野的季节。放学后，三两个相约，一起去偷橘子，大家统一口令，步调一致，分工明确：谁在地头负责望风，谁负责爬树上摘，谁在树下捡，一切安排就绪，就开始行动。见到有人即将经过，一声“撤”，只见树上摘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树上往下跳。来不及捡起来的橘子就让它留着，什么也不想，只管逃跑。负责捡橘子的，并不担心被抓住，那负责摘橘子，就要看运气了。从树上跳下来，跳得顺利还好，倘若被橘子树枝丫上的刺挂住了，就自认倒霉了。因为如果被主人逮住自然是要交到大人那里去的，那轻则挨大人一顿臭骂，重则定是严罚。因为大人们认为自己丢了脸，孩子背上了做贼的罪名。现在想来，其实那时候每家每户都有橘子树，那用得着去偷呢，只是孩子们的行为，大人是永远不明白，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中间的乐趣的！

其实橘子真正甜的时间，是在霜降这个节气到来之后。那时的橘子，挂在树上，红的耀眼。整个橘子泡稣稣的，像金鱼的眼睛一样，好看极了。拿在手里，只那么轻轻一掰，橘皮就掉了。里面的橘子瓣饱满饱满的，放到嘴里一嚼，那酸酸甜甜的橘子汁，立刻溢满你的嘴，那是一个甜呀，甜里有淡淡的酸，那个时节，你看那田坎上，池塘边，庭院里，到处是摘橘子的人，手里提的，肩上挑着的，背上背着的全是橘子。如果这时你到田间地头去，一路上，总有村民热情的请你吃橘子，这个说尝一个，那个说摘一个的，你推脱不得，于是一路上你嘴里心里满是甜甜的橘子的味道……

每次看到集市上的有橘子卖的时候，我就会想到家乡的橘子味道，现在这个季节，应该也是故乡橘子成熟的时候了吧，表叔家的橘子也应该是甜了吧，那红通通的色彩应该还在装扮故乡容颜吧，那树下应该还有调皮的少年吧，想到这些，眼前仿佛全是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