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昌州愚翁

　　近日，由国家一级阵容打造、历时三年创作的大型原创音乐剧《蜀女卓文君》在成都上演，优雅唯美的汉代风情，带观众走进两千年前那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再现了卓文君的传奇一生。

蜀中自古多才女，从卓文君、薛涛，到花蕊夫人、黄娥，可惜的是，后人往往记住了她们的爱情，却难以了解她们的才情。似乎女人往往把爱情摆在首位，其次才轮到生命、财富、亲情，“卓文君夜奔司马相如”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大型原创音乐剧《蜀女卓文君》剧照

绿绮既出，风华绝代

司马相如塑像

　　司马相如，字长卿，蜀郡成都人，好读书，善弹琴，风流洒脱，特别擅长写赋。因仰慕战国名相蔺相如，就更名相如。司马相如精通楚辞，善于写辞作赋，汉景帝年间任武骑常侍，但因为景帝不喜欢辞赋，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华，常常称病，被景帝免职。以后他和枚乘一起游于梁孝王门下，在那里作了著名的《子虚赋》。梁孝王盛赞其才情，赐给他一把"绿绮"琴，上刻"桐梓合精"铭文，是当时不可多得的名贵乐器。司马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

可惜梁孝王短命去世，宾客星散，司马相如回到老家成都，而家里已是父母双亡，家徒四壁，再无以自立。

《凤求凰》赢得美人归

　　司马相如与临邛县令王吉是好朋友，王吉知道相如尚未成家，便向他说起，临邛首富卓王孙有个女儿卓文君，眉如远山，面若芙蓉，通晓琴棋书画，17岁出嫁，半年后便因丈夫去世返回娘家，如今在娘家守寡。

卓王孙知道司马相如是有名的文人，便设宴请他，同时邀请了很多县中官员与有名望的人。宴会开始，卓王孙带领众宾客向司马相如敬酒，王吉介绍:"相如不仅文章写得好，琴也弹得很好。今天有佳宾美酒，何不请相如先生弹奏一曲呢？"众人听了，齐声叫好。

　　司马相如推辞一番，便弹奏起来，先弹了一支短曲，后来偷看到竹帘后面有一个亭亭玉立的白衣女子在听琴，知道是卓文君，就施展自己高超的琴技，弹了一曲《凤求凰》，通过琴声，向卓文君表达了自己求爱的心情。卓文君深懂琴理，自然听出了琴中的意思。而宴席上的宾客，只是一味拍手叫好。

司马相如回去以后，用钱买通了卓文君的仆人，通过仆人送给卓文君一封求爱信。卓文君知道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便在一个晚上，偷偷地跑出来，投奔了司马相如。

当垆卖酒，千古佳话

　　卓王孙对卓文君私奔十分恼火，不肯周济他们，两人只好开了一间小酒家谋生。卓文君虽是巨富之女却不慕虚荣，淡妆素抹，当垆沽酒;司马相如更是穿上犊盘鼻裤，与酒保佣人一起洗盘子，忙里忙外地跑堂。

这对才子佳人开的小酒店远近闻名，门庭若市，逼得卓王孙不得不分给他们童仆百人，钱百万缗，并厚备妆奁，接纳了这位把生米煮成熟饭的女婿。从此这对小夫妻又过上了饮酒作赋、鼓琴弹筝的悠闲生活。

不久后，司马相如写下的《子虚赋》《上林赋》得到汉武帝赏识，司马相如被召到长安，拜为中郎将。司马相如衣锦荣归，着实让岳父卓王孙风光了一把。

白头吟罢不分离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司马相如虽才华出众，也未能免俗。衣食丰足之后不但不知珍惜，反而时常周旋在脂粉堆里，卓文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与他计较。

直到司马相如意欲纳茂陵女子为妾，在锦衣玉食之时弃糟糠而慕少艾时，卓文君才忍无可忍，作了一首《白头吟》:

“ 皑如山上雪，皓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蹀躞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竹杆何袅袅，鱼儿何徙徙，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并附书:“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卓文君哀怒的《白头吟》和凄怨的《诀别书》，使得司马相如大为不忍，想到当年的患难相随、柔情蜜意，实在不便一意孤行，终于放弃纳妾。

此后两人白首偕老，安居林泉，又度过了10年恩爱岁月，司马相如终因病溘然长逝。第二年深秋，霜降草枯，长空雁鸣，孑然一身的卓文君也随司马相如于九泉之下。

小链接:卓文君数字传情

　　关于司马相如的变心，民间还流传着一个故事。

司马相如赴长安做官后，曾给卓文君寄过一封信，信中只写了几个数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聪颖过人的卓文君当即明白，数字就缺个"亿"字，这不是丈夫暗示对她已无"意"了吗？

卓文君悲愤至极，她含着泪水给丈夫写了一封回信:

一别之后，两地相思，说的是三四月，却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谈，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牵。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凭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花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横，我心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水流，二月风筝线儿断，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世你为女我为男。

司马相如看这首数字联诗，羞愧不已。卓文君巧妙地将"一"到"万"嵌入诗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情深意切，终于打动了夫君。

(资料来源《人物周刊》林晓娜/文

《中华传奇》郁乃尧/文)

《蜀女卓文君》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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