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海,随行断想</h3><h3> </h3><h3> 曾在曹操那磅礴恢弘的日月之行若出其中里解读过海的博大胸怀和淘天气势;曾在鲁彦那睿智灵秀的文字里品味过海的细腻、海的温柔、海的怒吼等不同的情态;曾在各种传媒里欣赏过海的美景、领略过海的丰饶、恐怖过海的发怒、沉吟过海的神秘。</h3><h3><br></h3><h3> 上一次遇见海还是二十年前的青岛之行,多年之后依旧留恋那海水的苦涩,总觉得自己是海面划过的一翅鸥鸿,多次在梦里的迷糊诗句里勾写过鲛人在岸、对月流珠的忧郁和缠绵……</h3> <h3> 这次的南国秋行其中一站是到北海,又能来到海边,我相信,海,遥远的大海一定会倾听到我的声音,一定能体味到我的痴情,借用诗人王家新的话“那雪白的海潮啊,夜夜奔来,一次次地漫湿我枯干的心灵。”有着这份渴望,纳百川、容万物、吞日月、晓天地的大海又怎能不为我激起一朵美丽的浪花呢?</h3><h3><br></h3><h3> 车在高速公路上疾行,努力地寻找着这里厚重与沧桑的痕迹,我多么希望看到海的博大向陆地的延伸,但现代文明用水泥勾勒的建筑使我的努力寻找变成了一种可笑的徒劳。是啊,从改革开放以来,大海已不再是渔村舢板,更不再是蛮夷荒凉,繁华已将这里演绎的更加繁华。</h3><h3><br></h3><h3> 看着车窗外逐渐蒙上的夜幕,我心里有着一种酸酸的感觉,我的海,我梦中的海,你变了吗?拂晓,天似乎有些阴沉,但更像是给大海这位美丽姑娘穿上了一件轻薄而又神秘但终究有些诱人的羽纱。海是伟丈夫吗?这会儿我想定然不是,我知道,大海是这世间最美妙的女子,她的容颜是东方美丽的经典,她的情怀是东方文化的精髓,她的品行是东方母性的升华。</h3> <h3> 车行在北海的郊区,三二舢板小船、五七闲钓渔翁,没有滔天的巨浪,在薄雾笼罩之下也无有碧波万顷、一望无际。似乎海就是这样的沉静和平凡,也许如同一鉴大的方塘,这时,我更觉得魂牵梦绕的海简直就是一位东邻的老友。</h3><h3><br></h3><h3> 终于来到了绵延二十几公里的银滩,这里聚集了北海海滨所有的灵秀,但也更集中了北海城市所有的繁华。万千的人们涌向了这里,看着那川流的人群,听着那嘈杂的声音,嗅着那叫卖的味道,我努力去听海的话语,可我连一声低喃都听不到。</h3><h3><br></h3><h3> 脱下鞋子,我远离了那些在各个标志性建筑前留影的人们,独自登上了海边的礁石,一层又一层的海浪向我的脚下袭来,但我更相信这是对我这位远来朋友的致意和问候,我撩起那白色浪花里的一捧海水,噙在口中,果是梦里的那般苦涩,也许这就是海的味道,也许这更是生活的味道吧。</h3><h3><br></h3><h3> 这么近地依偎着她,我似乎在轻轻地拥抱着她,白色的水的浪花是那样得体地拍打在我的衣上,那溅起的水沫洒在我的脸上、我的眼里,大海啊,如同一位娇美的情人给了我以温情、缠绵而又浪漫的轻吻,我似乎有些亢奋了,海哦,你是一个让人如此捉摸不透的俊美精灵,可人们为什么非要给你穿上一件厚重、博大而又古朴的衣服?你应该是温柔而阳光的啊!</h3> <h3> 一早,独自来到海边,一层一层一层的海浪舒缓的向我走来,已经很多的游人戴着五色的旅游帽,相机和DV都在把大海当作一种装饰、当作一种背景。那数以百计的商贩摆放着逼真惟妙的人工珊瑚,悬挂着以假乱真的人工项链,那精明而狡猾的眼神都在把大海当作一个市场、当作一项收入。那耸立岸边的高楼更要用他的高大与海的博大进行一次PK,那诱人的广告词更多是在把大海当作一个卖点、当作一种点缀。</h3><h3><br></h3><h3> 而这尘俗的一切,大海却始终不为之所动,所有的欢笑她都用海浪去迎接,所有的垢污她都用碧波去清洒,所有的攫取她都用给予去应对,所有的赞美她都用无言去回答。</h3> <h3> 日出日落,潮涨潮夕。</h3><h3><br></h3><h3> 不争、不取、不乱、不发,亿万年的变化成了她的永远不变,而这种亘古的永恒难道不是她永远的青春,试问世间那褪尽了脸上化装品的女人究竟还有几分让人倾心的容颜?但是,但是只有海,可以用她的宠辱不惊去延续自己的年轻,但是只有海,可以用她的海纳百川去承接自己的温存。</h3><h3><br></h3><h3> 北海的行程如同浪花飘来而又失去那样转瞬即逝,中巴车返行在有些星光和灯火的夜幕,大家都累了,只有我还痴痴地望着窗外。</h3><h3><br></h3><h3> 大海,大海她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女神。</h3><h3><br></h3><h3> 我知道,我的心丢了,丢在了那个让我仰慕、让我倾心、让我意乱神迷的海里。</h3><h3><br></h3><h3> 我可否还能将他找回?</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