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h3> 焕霞</h3><h3> 文/与水芝</h3><h3> 初见焕霞,在燕姐家。</h3><h3> 文友小聚,午饭中,焕霞风火赶来,只为燕姐母亲般的催促和对铭春的一份牵挂。盈盈的笑声洒在燕姐的小屋。见她一袭短袖绵绸中长褂,白色毛领敞怀儿,露一串菩提子挂饰,白色高跟鞋配纯黑灯笼裤。头上一顶乳白淑女帽。</h3><h3> 落座捧茶,盛汤,相谈甚欢,论外在气质,不如燕姐那般淡雅。豹纹的绵绸外褂似乎有点嚣张的亢进。我回忆昨天看过焕霞写关于于晶华的国画。“一沟一壑之美,一松一石之奇,在他自制的猪鬃笔下,推墨泼悍……或长线或短皴或千皴或万擦……”这样联想起来,焕霞应是个极尽锋芒的女人呀!再看她的文字,同样写于老师“身归田园自然的景致,他的前半生之路尚儒,在社会人格中实现自我,纵情山水;他的后半生尚道,在自然人格中超越自我,心游万仞,画中参禅。”这难道不是焕霞的自决,我心有戚戚焉。此刻再看她的豹纹外褂,忽觉像极了佛陀的袈裟,外表的入世芳华掩不住内心的通透畅达。</h3><h3> 饭后,焕霞邀我们四人回家小坐。</h3><h3> 走进焕霞的厅堂,满眼的莲蓬,满眼的茶,满眼的国画书法,还有满眼的案牍青花。镂空玄关,景瓷带晕,流光溢彩,梦幻旖旎,竹简茶几,墨宝芬芳,仿佛进了太虚仙境。</h3><h3> 煮茶,焕霞娴熟有条不紊,茶座小磨,五人围坐,品茗赏画,弹琴思故,燕姐倏然情殇,讲起一段过往。焕霞今日兴之所致,只诉衷情只烹茶,只献忠言只闲话,慰我午后清雅。到叫我想起妙玉来,她自称槛外人。莫非焕霞也寻迹空门,门口的楹联赫然有“妙焕”二字。是要和妙玉做姊妹吗?再看看这茶碟茶具,虽不似栊翠庵里样样有来头,却也非俗器,想起宋江大哥在浔阳楼上与戴宗等吃鱼时称赞说“美食不如美器。” 可惜我们这帮禄蠹之徒不懂得品茶,却只当解渴的蠢物。深感有负焕霞的雅意。焕霞却拿我们当宝兄弟、宝姐妹,满眼都是爱怜。我便任性畅饮起来,焕姐看着我酒劲未过,不断的给我斟茶。头一回觉得大红袍绵软润喉。普洱却有些清苦。我左一盅右一盅,总计有一大海吧。不知道我在焕霞眼里是贾探春还是史湘云,也或者是殷勤学诗的痴香菱。</h3><h3> 这样神仙般的女子,寻寻觅觅且不见,我今日有幸走近,有幸鉴赏,有幸与之共品茶,不亦乐乎。愿我与燕姐与焕霞惺惺之情永驻,虽不如妙焕墨下的大榕树,挽手相惜,盘根而卧。却也将似宝玉待众姊妹之情,博爱绵长,各尽其心。</h3><h3> </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