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仰望星空

世界这么大，社会真复杂！

人心隔肚皮，人性好可怕！

仰望星空问，道德是个啥？

灵魂能否卖？爱情姓什么？

闲言少叙，且看这世间——有多少痴女痴男，在短暂的人生舞台上，以爱情的名义，试探着人性，前仆后继重复着昨天的故事，演绎着一场场婚外情感剧………

话说古城郊外住着一户人家，家妇叫春怡，四十多岁，丈夫是个小工头，常年在外包点小工程挣钱，虽不是大款，却也不差钱。她（他）育有一双儿女，大女已出阁，小儿十六、七，正上高中。妇人一人在家，却也清闲，没事打个牌，或去村头广场跳个舞，生活看起来十分逍遥自在。但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有着难以启齿的痛：丈夫两年前因伤落下了毛病，房中之事总力不从心。春怡为此痛苦不已。

性，挽救不了婚姻，但足可以摧毁一个家庭。时间久了，新怡与丈夫的感情也渐淡渐冷，最后，已名存实亡了。

哎！路漫漫，夜长长，何人诉衷肠？

新怡的心动了，动了红杏出墙去找人的念头了。

心里想什么，眼前有什么。手机人人有，只需加一个微信，一切尽在其中。网络是虚拟的，也是现实的。没多久，春怡就在虚拟世界中找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智新。

智新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妻子小凤是个远嫁到此的外地人，早年随在工程单位的丈夫，东奔西跑四海为家。几年前，智新调到家乡工作，二人拿出多年的积蓄，买了一套二手房，一家人终于结束了四处奔波的生活。二十年来，智新与小凤的生活虽然苦点累点，却也算幸福恩爱。但有时候，感情这东西，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也许这几年家里的事理顺了，吃好了，穿暖了，智新的心也有点蠢蠢欲动了。

其实，小风是个聪明贤慧的好妻子，由于天生丽质，虽已四十多岁，仍风韵犹存，稍加打扮，依然动人。她不只人长的好，还有一手令多少人羡慕的好烹艺，虽是家庭妇女，但炒十八个不重样的菜也不算啥，且色香味俱佳，不亚宾馆饭店里师傅做出来的。

有人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先得留住男人的胃。但这句话，在这个家却不灵了，小凤虽然留住了丈夫的胃，却没能留住他的心和下半身。智新与好多男人一样，守着宝玉当顽石，总觉别人老婆好。这也难怪，再美的东西，天天看，看了二十多年了，视觉怎会不疲劳呢？视觉疲劳了，也不懂用心去看妻子的美，或是换个角度来欣赏，而是举目往外看，栏栅灯处寻；或是低头手机看，朋友圈里翻，看能不能桃花艳运来，美美尝尝鲜，找点乐趣来点电，刺激一下麻木的神经。

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微信为媒，今生有缘，不早不晚，智新恰好就遇到了一个意中人——新怡。

在微信里，两人开始还犹抱琵琶半遮面，试探性地发些搞笑的视频和段子，聊些家长娌短。慢慢见彼此相谈两不厌，胆子也越来越大，什么羞羞的事也敢谈了。都是过来人，谁不知咋会事，既然——侬有出墙意，我有问柳心，何不——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好了，就这么定了！

两个有情人在一个合适的地方见面了。智新浓眉大眼，相貌堂堂；新怡脸上虽然精心涂了厚厚的粉，却掩不眼角上的鱼纹，有点对不住智新。但眸中那汪汪春水早晃地智新心族旗摇，情难自禁。心有灵犀一点通，此时无语胜有声。于是，两人也无多言，又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办下了极不合适的事情。

智新的妻子小凤因腰上有毛病，干不成重活，每天就在家中料理家务，身体允许时，有空也就近打个零工，贴补一下家用。丈夫单位距家十几里路，小风没事也不往那里跑。智新和往常一样，隔一天回来一次。岂不知，在隔这一天里，智新却见缝插针与新怡频频幽会，品尝着人间仙味。呀！那滋味远比小风做的红烧肉可美多了！

这段时间，智新感觉世界这么大，生活真美好——四只玉臂任我枕，两点朱唇换着尝。人生之乐，莫若此也！

俗话说：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这一切，小凤一直都蒙在鼓里，一蒙就是一年多。

俗话又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一个人口袋里就这么多钱，身上也就这么大的劲儿，使在这个人身上多了，用在那个人就会少一些，感情也是如此。这段时间，小凤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善良的她也没多想，总认为丈夫干活累压力大身体疲，自己也只能做点好吃好喝的慰劳慰劳，让他多休息休息。

不管事故还是故事，皆因凑巧。也是东窗事该发，千不该万不该——这天小凤头痛在平时不常住的屋中休息。千不该万不该——智新回家未在意，以为小凤出门不在家，就肆无忌惮地与新怡隔屏调起情来。

小凤在房中听的真真切切。都是过来人了，一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霎时，小凤只觉天晕地转：这种发生在影视剧中和别人家的事儿，却如一场暴风骤雨突袭到自已身上，来的是这样凶猛，令人猝不急防！

小风再也听不下去了，冲出房门，扑向丈夫，大吵大闹大打一场。智新羞恼成怒，甩门而出，只留下小凤在家哭地死去活来，只到没有一点力气为止。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只有三条路可走：一是离婚，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燕飞东西；二是不离也不管，装聋作哑，任其在外寻欢，只维持名誉夫妻；三是原谅过去，规劝丈夫悬崖勒马，回头上岸，继续生活下去。

离婚？小凤不愿想，也不敢想。自己十九岁时，不顾父母家人反对，寻死觅话执意嫁给智新，风风雨雨二十多年，一路走至今日，苦将尽甘已来：儿子当兵复员安置在一大型国企，薪资待遇颇丰，并谈了女朋友，马上就要结婚了。离婚，意味着家破人散，代价太大！太大！——不能离！第二条，现在这样的人和事也不鲜见，但对小凤来说，那是不可能的！第三条路——周围这样的事多了去，虽然很委屈，但生活怎能只是鲜花和美酒？多少人不是含着泪向前爬，苟且地生活着呀！冷静下来，权衡再三，小凤决定走第三条路。

过了几天，小凤精心做了米饭、红烧肉，用保温盒盛着，骑电动车送到丈夫单位的工地上。智新干的活较重，且时常不能按时吃上午饭，有时要拖到下午二点多才下班，小凤很是心疼。

智新回家了，生活如往常一样继续着，两人谁也没多提过去的事。但安生不到一星期，智新又忍不住旧“病”复发，偷偷摸摸与新怡联系上了。

小凤与丈夫在一口锅里搅稀稠二十多年了，但由于以前对丈天太信任，压根就不往别处想。现在，她却留着心，从智新这两天的言行中，她又觉察出不对劲了。

果不其然，智新一去单位，十天半月也不回家趟。

小凤伤心极了，但她并没有失望。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有时却不得不扬呀！她又发动要好的亲友去劝智新。

朋友劝他：小凤是远嫁的女人，娘家在千里之外，背井离乡，二十出头就随你东奔西跑，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为你生子理家，为家当牛做马，没有爱情，也有恩情。你说你俩三观不合，过不到一块，那是瞎扯蛋！合二十多年了，偏偏遇到即个叫新怡的女人，你和小凤就不合了，这说不过去呀！过日子，不过就是柴米油盐，哪有那么多浪漫。人，谁没有缺点毛病，谁家厨房不冒烟，谁家日子过得美，不都是凑凑合合在过。论长相，小凤比那女的强百倍，你啥眼力？咋想的！远的不说，看看周围有些人，出去瞎胡混，混来混去，最后弄得妻恨子怨，甚至家破人散！出出耍耍就行了，该回头时就回头，千万不敢再往前走了，再走，就掉里头了。

…………

亲戚也劝他：小凤是个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媳妇，一朵鲜花插到你这牛粪上，别不知足了。你现在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小心到时候碗烂锅碎，啥也吃不到嘴里。家花没有野花香？其实，移到家里也不变成家花了吗？，甚至还不如原来的好看好养哩。都说野菜味美营养高，让你天天吃顿顿吃，也就那回事儿。其实，要吃还是家常饭，随便吃，也吃不坏身体。

…………

也许这些“鸡汤”己经过期，也许是用添加剂养出来的速成鸡煮出来汤，没啥营养。智新根本听不下去。依然一有机会偷偷溜出去与新怡共度春宵。

小凤的心碎了也累了，但她还没有彻底死心。因为，还有一张牌没有出，不到山穷水尽，她是不愿出这最后一张大王的。

其实，这张大王就是她们的宝贝儿子。

由于早年政策，夫妇二人一生只生育了这一个孩子，从小到大宠爱有加。特别是智新，与儿子关系极亲极近，有求必应。儿子求学、当兵、就业、买车、买房等等，都是智新求爷爷告奶奶托人花钱一手办下来的。儿子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对父亲既崇拜又感激。可以说，父亲是儿子的偶像，儿子是父亲的骄傲。因此智新的事，小凤一直藏着掩着，不敢也不愿告诉儿子，恐怯伤害这对深深的父子情。

眼看智丈夫“病”入膏肓无医可治了，万般无奈，小凤只好拿出了这最后一张牌，想用宝贝儿子暖热智新那铁石心肠。

面对儿子的追问，智新死活不认帐。这种事，只有酒后在朋友、同事面前炫耀炫耀，哪敢在儿子面前承认呀。

儿子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爸，没这事最好。有，从今后就跟那人断了，回来跟俺妈好好过，好好过………”

智新的泪也出来了，扶起儿子，拍着胸脯答应：一刀两断！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是儿子前脚刚走，新怡的电话就来了。智新心中的小鹿就撞呀撞呀撞………一直把他撞出了房门，撞到了新怡的身边………

哎——，这个男人的灵魂，已彻底被新怡那双肉剪子给剪断了。

儿子知道了，怒了，非要去卸两条腿，其中就有父亲的一条。

小凤赶紧拦住：人没脸树没皮，你爸是没治了。打残人是要蹲监坐牢的，你还年轻，路还长，就让他随便混吧………

小凤的心凉了也死了。

离婚！

但，现在还不能离，因为智新之前曾威胁过她：离婚可以，房子只管住，一旦另嫁他人，两人都不能要，卖掉，归儿子，这不是明着坑人嘛！

自打十九岁远离故土嫁于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到如今，一无所有，只落下满身的病痛，最后还要被扫地出门！小凤怎能心甘呀！

还有一点：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小凤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给本已凌乱的家乱上加乱，再委屈，也得把泪水咽到肚子里，排排场场为儿子举办婚礼。丈夫不要脸，自己也无所谓，儿子的路还很长很长，不能让别人笑话呀！

好长一段时间，妻子、儿子、亲戚、朋友都不来烦自己了。智新象出笼的小鸟飞向天，又如上岸的鱼儿重入水，美呀！

新怡究竟给智新灌了什幺迷魂汤，让他如此神魂颠倒奋不顾身？

借用一句戏词：这个女人不简单！

新怡自遇智新，一见倾心，为了拴住这个男人的心和身，便施展出“精湛的内家功夫”，几招便治服了初出江湖的智新。再加上新怡深谙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每天嘴上象抹了桂花蜜一样甜，问寒问暖问粥温，有时还与智新立黄昏，并象夸孩一样夸他交际广，会来事；有能为，有魅力；长的帅，身体好；等等，凡是男人的优点，都往他身上贴。俗话说：男人不怕虎不怕狼，就怕女人来欣赏。能被女人如此欣赏，智新觉得：今生不枉白来世上走一遭，就是死在此女花裙下，也值得！

“**（此处删去两字）是通往女人心里的一条路。”别说，这句名人名言还真有道理，新怡征服了智新，智新也征服了新怡，两人相见恨晚，相约要长相厮守。

更让智新感动的是，这个女人与自已好，不图钱不图利，只为今生有缘，遇到了心动的人，虽然不是最合适的时候，却不忍擦肩而过。什么都不图，只为一个字——情！

这就是真爱！这就是真情！这就是爱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智新仿佛又年轻了二十岁，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智新哪里知道，自己是家常菜吃俗了，想出去猎只野兔呀、野鸡呀或什么好吃的，尝尝鲜。换换味，却不知遇到一只雌狐狸，而且还是成了精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天，智新和小凤如期为儿子举办了婚礼。充满欢乐的婚礼现场，智新和小凤象一对恩爱夫妻一样，站在五彩缤纷的台上，听着儿媳甜甜地叫爸叫妈，听着一对新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千金诺言。不知智新心里有何感受，小凤的眼泪却禁不住落了下来。谁在婚礼上不是这样海誓山盟的，可多少人不是过着就忘了，走着走着就散了。要不了多久，就要与站在身边的这个人——与自己生活二十多年的人分手了——永远的分手了！

这个家，智新十天八天也回来一趟。虽然小凤看见他如看见绿头苍蝇一样恶心，但还照样给他做吃做喝，只是再没多余的话。说多了，就要吵，一吵，智新就以离婚相挟胁。小凤不想再这样过下也不怕离，只是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忍着。智新看小凤这样，以为她害怕，就更加肆无忌惮，把小凤不做不当，想回就回想走就走，招呼也不打。

儿子婚后十个月，小两口喜得千金，

小凤在家待侯儿媳孙女三个多月，满月酒办了，百日相也照了，儿媳带着女儿去娘家住了。

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了。

小凤主动向丈夫发出了离婚请帖。

智新又惊又喜又有些失落。他原以为小凤是外地人，在此无依无靠无经济来源，且身体也不是太好，无论自己怎样作，她也不会主动提出离的。好吧，离就离，正合我意！

两人相见，智新拿出事先拟好的《离婚财产分割书》。小凤看也没看，从包里掏出两张复印件。原件没敢带，害怕什么都能做出来的智新将其当场撕毁。

智新一看傻了眼：一张是小风与自己的离婚证。咋会事？原来，智新常常带新怡在单位出入，为掩人耳目，智新花二百元钱私下办了一张假证，以此证明自己合法清白。谁知弄巧成拙，现在怎么落到小凤的手里了？

另一张是他和春怡租房的房东出据的证言，证明二人以夫妻关系为名，长期在此居住。上面时间、地点、身份证号等清清楚楚。

凭这两张铁证，如果小凤去法院起诉，一个犯故意重婚罪，属民事案；一个涉嫌伪造国家公文罪，属刑事案。凭这两项罪，当事人也许不至于蹲监坐牢，但被戴上银镯子，去吃几天免费的好饭也是很有可能的。那样，智新在大国企里端的铁饭碗也就不保了。

智新气得牙咬地咔咔直响，却又无可奈何，只好按小凤的意思：房子归小凤，自己被扫地出门。

小凤适可而止，没有再追“穷寇”。因为，他毕竟是儿子的父亲、孙女的爷爷呀！

家，有爱，是温暖的港弯；没有爱，那不过是几间房子，甚至就是牢笼！以前不知道不说，自从发现丈夫外头有人两年多来，小凤哪天心静过，哪天不是在痛苦煎熬中度过！如今，婚，离了，也解捝了，劳燕分飞，各奔南北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吧………

房子原本与新怡就无甚瓜葛，智新得不到，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无所谓，毕竟要得只是他的人他的爱他的情！这样也好，这个痴男会和自己更近更好。

智新却忿忿不平，多天咽不下去这口气，想自己苦干几十年，到头来落个人财两空，一无所有。不，还有身边这个人——新怡，她是深爱自己的！她把自己的心和身体都交给了我呀。财，乃身外之物。情，才是最珍贵的。哎——到了这一步，只能这么想了。这份情、这份爱来之不易呀，今后就此好好过吧。

离婚了，解放了，两人可以大胆相拥漫步大街小巷了，再也不用担心原配来捉奸寻事了。小凤不会来，心怡的丈夫更不会来。因为其夫早己知道心怡外头有人，虽然在某些方面不行，但这时却豪情万丈，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对她说：“只要不离婚，随你大小便。人家对你好就和人家过，哪天你倦了厌了或人家对你不好了，家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门，随时可以回来。”

遇到如此宽宏大量的丈夫，新怡还能怎么说！

距离产生美！正如一幅画，合适的距离看上去才有美感；离的太近，不过是颜色的堆积罢了。以前，智新与新怡中间隔着小凤，无形中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故彼此相看两不厌。而如今，隔层没了，距离没了，也就感觉不到有多美了。人也好，物也罢，得不到的总觉得好的。想要，那就想法偷吧。偷，不如偷不到，一旦弄到手了，发现——原来也不过如此！

过日子，每天无非就是上班、吃饭、睡觉，闲时看看手机、逛逛商场……与以前无啥两样。班，天天上，照样苦和累。一日三餐，不过也是米饭面条馍菜汤。出租屋里一个柜子一张床，厨房里锅碗瓢盆油盐酱。睡觉嘛，天天在一起，哪有那么多激情来燃烧，心中的小鹿早已苍老，撞不动了。

说到逛商场，智新心里很不舒服。虽说与新怡天天在一起，她的娘家人也承认智新并接受这回事，也算是事实夫妻了，但终究还是无名无份。她父母来城里买吃的穿的或什么的，智新有空得陪着，不买单吧，抹不下面子；掏钱吧，心又有点不甘。新怡还有个不争气的弟弟，赌博成瘾，输光欠债了，就来给姐姐要。一个在超市的“打工妹”哪有多少钱呀！无奈，这个窟窿只好由智新来填了。新怡的儿女们有时也往这里来，见面喊爹叫爸不合适，只好嗯嗯打哑门说话，场面很是尴尬。

闹心事还不至这些。也许是太了解智新了，新怡对他很不放心，有时还去单位查岗。智新的宿舍临着街，她就摸来站在对面路旁打电话，问他在哪，如在宿舍，那好，就让他把亮着灯关了，如黑着灯，就让他把灯打开，以此证明他在里边，不是在说谎。同事知道了，都笑了，说：“这女人，真能！”哎呀呀，智新的脸又红又烧，狠不得抱头钻到地缝里。

更让智新不能接受的是：每说要去看儿子、孙女时，新怡就板着个脸。自孙女出生，只是医院里和吃满月酒时见过抱过，如今几个月过去了，还没去招看。儿子，谁不爱？孙女，谁不疼？有时候想念极了，为了少生闲气，智新就拿出私房钱买点营养品，偷偷去看看孙女。但只要新怡发觉了，就少不了一顿吵闹，并振振有词地说：“我也是为母人之人，理解你的心情，但就是不想让你去，不想让你跟以前有任何沾染。说实话，就是怕你见到她再旧情复燃，把我甩了，我真的爱你、舍不得你！”话，说得在情在理，智新无言以对，心里却一百个不服。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半年，智新就意乱心烦了。不在一起生活不知道，在一起时间长了，发现：世上的女人，只有高彽胖瘦美丑之分，过起曰子来，都差不许多。以前，为寻找出轨的理由，鸡蛋里挑骨头，戴着放大镜去挑小凤的毛病。现在感觉：不用放大镜，新怡的毛病就不比小凤少。当然，两人各有“特色”。如果，如果能回到从前，不说与小凤的关系如何，最起码与儿子、儿媳、孙女能和和睦睦相处在一起。闲时品茗茶，儿孙绕膝笑，岂不快哉！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了，辛辛苦苦半辈子，房无一间，钱没几个，只有身边这个多情的女人，再怎么爱，又能怎样？爱，都是自私的呀！这过的是啥日子呀！这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好马不吃回头草？屁话！前方，荒野一片；后面，青青草原。回头吃，又何妨？

离婚后，两个互黑了对方的电话，智新特意又办了一张卡，拔通了小凤的手机：“喂，小凤，我——我是智新了，我错了。让——让我回去吧，我想通了，回去好好过，绝对跟她不再有一点联系！”

“晚了！”

电话那头，小凤只说了两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原来，离婚后，小凤经人介绍，认识了同城老郭。老郭多年前丧偶，孩子们都已成家立业，自己单独住在一幢复式楼里。据说，人品不赖，脾气也好。也许为了报复，也许是真的认为找到了心仪的人，小凤在与智新分手不到三个月，就与老郭喜结良缘了。老郭虽年龄大几岁，但却知冷知热，对小凤十分呵护。眼下，两口子正幸福地生活着。

晚了，啥意思？是不是又走家了？不会吧，这才几个月？

智新迫不及待拔通了儿子的电话：“你妈呢？

”

儿子手机通着，却没有回话。

“快说，你妈是不是又走家了？”

“是。”

智新火了：“啥时候？这么大的事也不给我说。”

“给你说，你是不是要随份礼？！”儿子挂断了电话。

智新再拔，不通了。

“啪！”

智新把手机髙高举起，重重摔下！

手机碎了，智新的心——也碎了。

小凤走了，新怡也留着一条路，我的路在哪里？在哪里？！天呀，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小凤，你说我是滓男，你也不是什么圣女！怎么这么快就又结婚了？——肯定是在咱俩离婚之前你已陈沧暗渡了，看不出来呀！还有儿子，你长大了，敢反抗了，敢挂爸爸的电话了，白养活你这么多年！还有新怡，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爱我！却又不相信我，混到这一步，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的呀，可你每天疑神疑鬼，象纪委书记一样明查暗访我，还说这是因为太爱我了。这样深的爱，我承受不了！还有，每次我看了儿子、孙女回来，你脸上象挂了霜，冷冰冰好几天。你爱你的儿女，难道不允许我爱我的儿子、孙女吗？！你说你爱我，把一切交给了我，可为什么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而不离婚和我好好过？逢年过节，把我一个人扔下，你却与你的家人走亲访友欢渡佳节，摞下我一人在单位的宿舍里，象傻子一样望着天花板发呆。除夕夜，听着窗外响亮的鞭炮声，我的心里是怎样一个滋味呀，你知道吗？知道吗？！这时候，还是儿子心疼我，给我送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还有油条、丸子、蒸馍、牛肉和几个菜，说是过节单位停火不做饭，让我值班时吃。儿子呀，爸爸一时糊涂走错了路，你能原谅吗？不管你原谅不原谅，爸爸都不怪你，都是爱你的，永远爱你的！爸爸也知道，只有你是真心爱爸的。我的儿呀，还有我那可爱的小孙女………

智新哭了，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

自己约的炮，流着泪也得打完呀！

这正是：

拭目看世间，四顾心茫然。

杨柳弄春风，乱花迷人眼。

为博红颜笑，何顾妻儿怨。

梦醒家己破，捶胸顿足晚。

低头细思量，折腾为哪般？

问情谓何物，仰天一声叹！

文字/仰望星空（原创）

图片/来源于网络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