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只眼看画家——感悟于谢永增工作室2018吕梁写生

城市农民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王雪梅</h3> <h3>在常人眼里,画家是一种神圣崇高的职业,他们游走于山水之间,画苍凉于唯美,集山川于一画,创造的是一种精神食粮,让芸芸众生望尘莫及。</h3><h3>那他们自己的真实状况又是怎样的呢?</h3> <h3>2018年10月24日开始,北京画院谢永增工作室到吕梁李家山、孙家山沟进行为期30天的实地写生,镜头对焦写生中的画家们,看看他们的吃、住、行和画。</h3> <h1><b>(一)吃农家饭</b></h1> <h3>  吕梁以面食为主,且种类繁多,白面、荞麦面、莜麦面都吃遍了,还吃过一顿豌豆面。加工过程也比较复杂,甚至还有专门的压面工具,有点像欧美人,细节工具齐全。</h3> <h3>熬的粥也比较特别,喜欢里面放一些东西,像南瓜、白薯是比较常见的,还有一种别处没见过的就是熟黄豆扁。</h3> <h3>吃饭的方式很"吕梁",李家山就是在院子里常年支着饭桌,主家一声"开饭了",画家们拿着碗筷排队到饭盆和菜盆自己盛,然后端到圆桌上去吃。有人说又回到了学生时代,相当于到餐厅打饭。</h3> <h3>到孙家沟改善了一些,有一个固定的窑洞作餐厅,与另外一个做厨房的窑洞墙上开了个窗口,有点像当年学校食堂窗口,打了饭坐在长条桌上,我一下子感觉是在高速公路服务区。</h3> <h3>像这种带肉的卤是改善</h3> <h3>像这种有炒菜的是丰盛</h3> <h3>画画是体力活,上工三个多小时,肚子早就闹了,画家们见饭就狼吞虎咽,吃饱是上策。</h3> <h3>农家饭偶尔吃一顿是改善,吃上三天就回到解放前。但他们要在写生基地吃上三十天。</h3> <h1><b>(二)住窑洞</b></h1> <h3>窑洞,对于外地人就是猎奇,真正住进去恐怕没有那么惬意了。一个100多年的老窑洞,生老病死都应该发生过。第一个晚上我就浮想联翩,直到夜里2点多也没睡着。但画了一天的画家们进屋不久鼾声即起,哪里还有遐想的功夫?!</h3> <h3>李家山住处就是100多年的财主老宅,在上坡翻岭的黄土高原上有这么一处平面上的大宅子,那是相当气派。</h3> <h3>进门正面5孔大窑洞,分列左右各三孔小窑洞,最前面是厨房、储藏、厕所、浴室等辅助设施。</h3> <h3>当年吴冠忠老先生写生时就住在这个院子,有游客不断地进来找寻,站在门口留念。此次写生特意安排谢永增老师住在当年吴老先生的房间。</h3> <h3>但住上几天后,各种生活不方便就找上门来,首先窑洞内没有卫生间,夜里放一尿盆,不习惯的就得去院子外的厕所,我就每个晚上跑两次,脚踝的地方很快吹成血色条纹。</h3> <h3>其次,洗澡不方便。十几号人就一个太阳能热水器,一个人洗好了下一个只能等着再加热。</h3> <h3>再者,因为设在室外,洗的过程比较冷,都忍着不洗,实在忍不了,专门到碛口镇。</h3> <h3>第三,屋子里太冷。谢永增工作室来吕梁写生都是在深秋与春初之时,正是季节更替、冷热变换无常之际。晴天时,窑洞内还能呆住人,阴天的时候,窑里比窑外还冷,手里拿着鼠标就像握着一块冰一样寒。</h3> <h3>连续两天阴冷受不住了,要求房东生火取暖。房东连说带比划才弄明白:房子上面没有安装换气设施,怕出现煤气中毒,不敢生火取暖。因为我们是最后一批房客,人一走即关店休息,压根就没设计取暖设施。只好找了几块电褥子渡过难关。</h3> <h3>转住孙家沟后住宿也改善多了,窑洞内有暖气、卫生间,尤其是可以天天洗澡,感觉到了天堂。</h3> <h3>据说孙家沟这个农家乐去年还没有,是今年才开张的。</h3> <h3>外出写生住农家是常有的事,谢永增工作室去年在孙家沟写生就住农家窑洞。老房东听说又来了,当天晚上就到住地探望,并一再邀请到家里坐坐。晚饭后一行人走进老房东家,看着都熟门熟路的,各自找自己去年的住处。房东像招待亲戚一样准备了各种枣,吃了还带上。</h3> <h1><b>(三)行在高原上</b></h1><h3><br></h3> <h3>从李家山到孙家沟有一个共同特点:我推测,当年建村时优先选择"住",然后再说"行",与现在开发区等现代化区域建设理念正相反,所以“行”相当地难,都是弯曲、陡峭、狭窄的山路。特别是李家山,李家大院出门就是陡坡,车倒是能开到村子里,但只能白天,有的路段车就像悬在半空一样,从后面看前面的车,我直担心轮胎能不能抓住地,胆战心惊地跟着向上爬,如果晚上溜下去打死都不敢。至于在自家门口停车想都别想。孙家沟也好不到哪去,从停车的地方到住处有150多米的一个陡坡,用品得一趟一趟地搬上去。</h3> <h3>高原上的路,入镜多么美,走过多么难。李家山的这片路极具代表性。</h3> <h3>就在这样的山路上,谢永增工作室成员没有停止过探寻的脚步。李家山时,一般是六点开始有脚步声,六点半基本都集中在院子里。这个时段天刚放亮,画家们巳经奔走在高原上了。</h3> <h3>行列在高原起伏的小路上,具有很强的仪式感。在我看来这样的行走有两个目的:一是锻练身体。因为白天大部分时间是坐着画。</h3> <h3>二是寻找灵感,或者主要是寻找灵感。</h3> <h3>特别是太阳刚刚从东方升起的时候,光线照在失去绿色躁动的黄色高原上,形成一片耀眼的金色。</h3> <h3>让你时刻生发出想拥抱自然的感觉</h3> <h3>他们在晨曦复苏中找寻契合心灵深处的那些自然元素</h3> <h3>灵动于远山</h3> <h3>灵动于黄河的流水声</h3> <h3>灵动于老院子</h3> <h3>灵动于破败的门洞</h3> <h3>灵动于土坡上斑驳的痕迹</h3> <h3>灵动于一枝一叶</h3> <h3>灵动于黄河堤上坐着的老人</h3> <h3>灵动于农家劳作过程</h3> <h3>灵动于雪花粉飞</h3> <h3>也灵动于吴冠中所灵动。这片葵花地是当年吴老先生画李家山全貌的最佳角度,是绕过N道弯、翻过几道岭才到达的地方。</h3> <h3>谢永增工作室不能错过</h3> <h3>甚至于灵动自己。崔东周先生把自己扮成羊倌,他说:我要画到画里。</h3> <h3>当然,他们也这样放松自己</h3> <h3>老当益壮</h3> <h3>回到童年</h3> <h3>金鸡独立</h3> <h3>……</h3> <h3>看似随意的“出去溜溜”,其实是为白天的画画找寻素材和灵动,当他们回到住地时,已经信心满满。</h3> <h1><b>(四)画在寒风里</b></h1> <h3>谢永增工作室成员从全国各地聚在吕梁,本意是画画。他们转移孙家沟的第三天是立冬,也就是说,写生期间正是一年中季节变化最为敏感时段,也是黄土高原最为本色的时候,早了有绿色干扰,晚了调色板冻冰,要的就是这个"劲儿"。</h3> <h3>早餐后9点多,全副武装,出发吧?</h3> <h3>偶叶!</h3> <h3>各自找适合自己的位置,上午画到下午一点多,午饭后略休息,三点出工一直到六点。</h3> <h3>有时也到谢老师旁边观摩</h3> <h3>作品与实景对比</h3> <h3>李家山,差五分六点,昼夜交替之时,温度骤降,但谢老师说:这会儿的光线真好。</h3><h3>舍不得收工。</h3> <h3>11月13日17时22分孙家沟,太阳即将落下之时,把画摆在窑顶上,还在修改。</h3> <h3>谢老师11月19日朋友圈:孙家沟是吕梁最有含金量的村庄,有景有故事,天太冷了,在外面坐不住了,画着画着调色板就结冰了。</h3><h3>调色板都结冰了,人会什么样呢?可想而知。</h3> <h3>不仅画在寒风里,甚至于画在雪花纷飞中。</h3> <h3>背景拖拉机发出的声音有一种切碎冰的感觉,听着心里生寒。</h3> <h3>于是张琳先生感言:写生真的不是游山玩水。</h3><h3>我有同感。</h3> <h3>这是从谢永增老师那儿获得的图片,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谢永增工作室"的舵主,我曾调侃过:这哪里是个画家,分明就是丐帮帮主。</h3> <h3>谢老师回复:还不如乞丐呢,人家伸手就要,我们得死乞白赖地画。</h3><h3>画家,那是生画出来的,哪怕冰天雪地。</h3> <h3>苏格拉底说:世界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h3><h3>画家们理想在高原上,奋斗在寒风里。</h3> <h3>特别说明:部分图片、视频来自谢永增工作室成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