馓子

张佳军

<h3>馓子</h3><h3> 作者 张佳军</h3><h3> 诶,那是什么?莫非是?</h3><h3>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想去探个究竟。</h3><h3> 恰逢一个小区外的公用停车场,很快找到车位停了下来。</h3><h3> 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奔着百米外刚才看到的那个方向一溜儿小跑。绕过一个卖地瓜的客货车,我的双眼定格在一辆车斗用透明玻璃罩着的微型小货车。里面吃的那叫醒目。有人的小腿肚子般粗的,满身芝麻粒酥脆的天津大麻花;有小指般粗细一股撸一股撸裹满白砂糖的江米条,结晶的砂糖在阳光的照射下煜煜发光。而我对这些可以说不屑一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玻璃罩里上面托架的食物。这种令我大半生只观其形、闻其香,不知其啥味儿道的油炸食品。</h3><h3> 这种食品是用和好的面加白糖拉成筷子尖儿粗细的条,一圈一圈盘在一起,之后油炸至金黄。这一根条长的可以拉到几十米,细条相连,扭成花样。有的形如圆圈,有的形如8字形。别说吃,就是看看都直流哈喇子。</h3><h3> 上小学一年级时就看过,闻过纯大豆油炸它的味儿 - - 喷香。</h3><h3> 那时农村孩子都是八九岁上小学一年级。我家与村里学校隔道相望。</h3><h3> 有一天上午课间休息,学校的操场上来了一个推着28式自行车的老头,后货架子上驮着两个柳条编的筐,上面盖着油汪汪的笼布。老头边走边吆喝:馓- - 子 - - 喽!那子字让你有些听不清楚,发出的音还像仔,喽字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可能是特意或者长时间摸索积累的经验,那吆喝声总是吊人胃口,把你不自主的吸引过去。自行车后面紧随着成群的孩子,都是跟在后面闻味儿的。</h3><h3> 就在我向右扭头的瞬间,左眼被一个硬邦邦的物体猛烈撞击一下,疼的哎呦一声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有凉凉的东西淌下来。等再醒来时已经在村里白灰厂的卫生所。只听大夫说:万幸万幸啊!这是尜的侧面横着打在眼睛上,如果是尜的尖儿扎上那可就,就……虽然我年龄不大,加上疼痛、肿胀,但我完全能明白大夫说话的意思。</h3><h3> 原来是我们班同学田老坦儿下课时玩尜打在了我的眼睛上。他比我们大三岁,他的尜板和尜都比我们做的大一号,料都是用柞木,因为柞木材质硬、结实,那尜板都比菜刀大,因为他劲儿也大。</h3><h3> 家长都来了。消毒、上药、包扎,还买些消炎药就回家了。为此,田老坦儿家药费总共花了一块八毛钱,还挨顿胖揍。我额外吃到了两瓶水果罐头。</h3><h3> 可惜,那七分钱一斤,一咬肯定嘎嘣嘎嘣脆的馓子却连个渣都没尝到。</h3><h3> 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就痊愈上学了。</h3><h3> 打那以后,馓子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h3><h3> 就是因为这馓子,当年我差点儿失去了一只眼睛。</h3><h3> 2018年11月11日深夜定稿</h3><h3> 2018年11月12日夜再次修改</h3><h3><br></h3><h3>文字/图片 张佳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