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与吾以歌

杜杜

                        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首耳熟能详的《送别》，悠扬的旋律唱出了多少背井离乡游子的心声，诉说着多少年华里的故乡，光阴如梦，似水流年。前阵子，因为朴树唱哭了《送别》，于是，人与歌都重新红了一把。
     朴树，这个华语歌坛里的浪子，他的歌曲在纷繁的世间沉沉浮浮，忽近忽远，每首歌都像是希望别人记住点什么，又催促自己忘掉些什么。记得上学时，我在《白桦林》里听过他，温婉的旋律刻意覆盖了战争的枪林弹雨，娓娓述说的是少女在那片白桦林从春等到冬，又从冬等到夏，思念的人儿他在战场，不知归期，不知生死，那痴情少女将感伤与青春一起埋葬在这片白桦林下......深深为之着迷的是，朴树不急不疾的浅吟低唱，如秋日兴澄净的天空般辽远。朴树在我们的青春里埋下了一些伤感的种子，别人的爱情故事里，他唱得很好听。
    工作的时候，我在《那些花儿》里听过他，一如既往慵懒的浅唱，他总有本事把忧伤的歌唱得很温暖。不知道属于朴树的花儿是什么？不知道他歌词里表达的为他静静开放，消失在人海茫茫，是真实存在的一位姑娘，还是他曾梦想杖剑走天涯，只为看一看别处的繁华。
人生轨迹恰巧就到了不爱唱歌的年纪，想起以前窝在ktv扯嗓，一个夜晚就这样唱尽了。或许现在觉得这样的时间着实浪费不起，或许身边的朋友也不再是爱唱的年龄，变得不会唱，也不会听。新歌新曲，裹挟光鲜亮丽的俊男美女，那些令孩子们尖叫而雀跃的鲜肉们，还没来得及认识就被拍在时间的沙滩上。我们所知道的流行音乐，现在已叫经典，经典的后缀，是“老歌”，心血来潮哼起的旋律已分分钟钟出卖了年龄。
      一首《送别》，词还是那个词，歌还是那首歌。调变了，调调也变了，真实的朴树，活得不世故，活得很自我，活成了很多人梦想的样子。听哭的那些人，是不是因为迷失与偏航，是不是因为歌者还是那个样子，而自己变成连自己不认识？
      那些与我一样把歌推得很远的人，可能真的都是把生活推远了的人，只能碎碎念零星记得一些曲，一些不知哪里来的词，试着打捞点情绪，试着从麻木的忙碌里，打捞点月色，愁绪填不满，反而人恍惚空了一块，坠到岁月里的都是莫名的害怕与失落。
      送别，是对朋友的挥手，还是对自己青春的缅怀？

杜杜于乐清

2018.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