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与篆刻的故事——记于戊戌之夏末

竹素小榭

<h3></h3><h3></h3><h3>  有句话讲“缘份皆是天注定”,我与篆刻的结缘大概也在这话中。最早是在写字中遇到些“查字”的难题,便去请教老师,后来,老师给了我一本“说文解字”,拿到这书的第一感觉是一头雾水,不知该怎么阅读。上网百度学习方法,记录读书笔记,慢慢地,明白了一点阅读方法和规律,知道了“说文”一书中的9000多个汉字归属于540个部首,又结合了学生时代学过的汉字造字法“象形、形声、指事……”慢慢的,越来越觉得有意思了,打这开始,便开启了以文字为主的这种艺术形式——篆刻的学习。 学印之初,刻上两方印总会把手指磨破,偶尔还会被控制不住而冲出去的刻刀划出血痕,几度磨出了水泡,很长时间内如此反复,终不再破,彼时便想到宋人刘子翚《临池歌》之句“寒窗弄笔手生胝”,大抵表意与此一般。手指之茧,虽不同于“破茧成蝶”之茧,但它却可以让我们蜕变“成蝶”。 后来又跟老师开始了陶印的学习、创作。陶印与石头还是很大差别的,刻陶既不会因冲刀过猛而见血,也不会磨到“手生胝”,似乎泥巴比石头通了很多性情。我总觉得似乎陶印更多地被赋予了刻者的情感,它可以更充分的呈现出比石印更丰富、更直接的心理状态。这种呈现从双手沾到泥巴便已开始。当你把一团泥巴摔打揉捏,劈削成型,做成一个个或古朴苍劲、或平直硬朗、或圆润光洁的印钮时,你的审美理想也随之实现;当你用各种工具在湿湿的泥巴上划过,你的率性与洒脱,你的沉着与理性,都可能随之呈现,正所谓方寸之间自有金戈铁马,刀笔微茫如同剑胆琴心;当你看到出窑后那光亮的釉色,那不可测的窑变让你的陶印焕发出了新的光彩,那种惊喜也是无法言喻的……刀在泥坯上面行走,刀起刀落间,泥屑散落,此刻,那团泥巴便被我赋予了新的生命。<br></h3><h3> 学印过程中,自然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是当这些困难终究会被不断的学习一个个击破。 “扼喉之感”——这个词用在这里挺合适的。想来还是书印不通,遂努力看书多写字,努力识篆写印稿……大抵如此,略有所通; &nbsp;“脑崩”状——也有过。印象最深一次是2016年暑假,前往浙江美术馆看了傅山展,又去了西子湖畔的印学博物馆之后,突然发现写不出字,也刻不出印。在那里驻足二十日之多,同一个展览先后去看了四次,又买了几本书帮助解读理解,不得不说,看展的过程是异常兴奋和激动的,无论大字小字,似乎都能激起心中一丝波澜与之共鸣,看大字想到在我们书协培训班里进行的造型训练,看小字便想到了我们的小楷学习。不时与钟太傅相较,找找渊源,看出些内容和门道便很有成就感,更深刻的理解了老师平时所讲。但接下来那段时间,“脑崩”的痛苦却是难以言表的,大概是书印均看到了古之高作,眼高了而手太低,如何写写刻刻均不尽如人意。于是停笔撂刀,只保留眼睛在继续着,每天只是阅读,读字,读印,偶写两笔,以求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准确来说就是机械的完成。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不久之后的一日,提笔写小楷,惊喜的发现似乎比之前跨了一大步;再写老师布置的造型训练作业,也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对印面,也有了更深入的发现、认识和感受,此刻才有了如降甘霖一般的感觉,我便“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受着雨露般的滋润……“脑崩感”遂消散矣! “顿悟”——也是有过的。说是“顿悟”,实则不然,或说还不准确,那应是一段时间积累所得,只不过积累了许多之后,需要一个火种将其点燃。老师讲的是积累,我自己看到的、写下的、思考的也都是积累,就只是这么积累着,却不会轻易迸发出什么实质性的火花。偶一日,朋友刻的一方汉印直接打通了我的筋脉,一段时间的积累如山泉之水涌泄出来,立刻握笔,一口气在七八块石头上写下了印稿,并且淋漓痛快的刻出来。我的脑海中可以迅速浮现出往日课上老师所讲,再结合印谱的阅读,我刻了当时最喜欢的一方汉印临摹。当然,现在再看那方印,又觉许多不足。然而,手眼就是在这么交替帮扶携作中推动着我专业上不断成长和进步。 如今通过学习积累,丰富了自己的人生,体会了学习的快乐,也体验到征服一个个困难的成就感。不经意间,各种级别的展览先后入了一些,成为了山东省书协中的一员,算是对自己学习的鞭策和鼓励,老师常说,入展并非目的,但也算是阶段性总结,对自己也是一种激励。其实想想入展作品中的印,多是“扼喉”、“脑崩”、“顿悟”之后所作。可见应了那句老话,黑暗当真就是黎明前的曙光。</h3><h3> 现阶段对我来说,也许只能算得上是“浅尝”,但绝不会辄止。“尝”到了最后,品出了那么一点点味道,顺着自己喜欢的味道,不断的深入学习,继续去完善自己。<br></h3><h3><br></h3><h3><br></h3><p style="text-align: right; ">记于2018年冬<br></h3><h3></h3><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