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静宁寺年久失修<br></h3><h3>已千疮百孔</h3><h3>但里面有热闹的餐馆</h3><h3>有时也有香客</h3><h3><br></h3><h3></h3><h3>每天黄昏</h3><h3>太阳刚要落山</h3><h3>静宁寺的钟声</h3><h3>总会静静敲响</h3><h3>余音袅袅</h3><h3><br></h3><h3></h3><h3>如果你听见了</h3><h3>你就仿佛置身于</h3><h3>西藏的天空</h3><h3>你就仿佛看见了你内心</h3><h3>广袤的寂静</h3> <h3> <font color="#39b54a">【碧青读评】</font>初冬的上午,无风,阳光显得格外温和。窗外,有些树的叶子开始落了,比如梧桐。有些树的叶子正值金黄灿烂,比如银杏。树叶的飘落或者金黄,都被我们称之为自然现象,似乎无需多想。或者,想了,想很长的时间,对这些高大的树木叶子本身的春发秋落,亦没有任何影响……</h3><h3> 这样的时刻,我的目光,转向了诗歌。</h3><h3> 这样的时刻,我读到了古石的《静宁寺的钟声》。</h3><h3> 在诗中的第一段,我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座寺院:</h3><h3></h3><h3><br></h3><h3>静宁寺年久失修</h3><h3>已千疮百孔</h3><h3>但里面有热闹的餐馆</h3><h3>有时也有香客</h3><h3><br></h3><h3></h3><h3> </h3><h3> 这是静宁寺表面存在的现象,亦是对静宁寺近似于白描的写照。年久失修的宁静寺呈现着世人“眼见为实”的“千疮百孔”。静宁寺里面“热闹的餐馆”和偶尔进出的香客,亦是一种无言又引人深思的对比。</h3><h3> 这,就是诗中拉开的一种序幕。这首诗的主角,“静宁寺的钟声”,就要在这样的序曲里出场了。</h3><h3> 但在诗中的第二段,诗人呈现的钟声,却隐去了敲钟人的身影,亦犹如隐去了“寺钟”本身。诗人的心灵思维,已经超越了古寺年久失修的千疮百孔和寺里面热闹的餐馆、少许的香客。他的心灵观照的是过去,亦是当下。或者说,是在同时观照着过去和当下:</h3><h3></h3><h3><br></h3><h3>每天黄昏</h3><h3>太阳刚要落山</h3><h3>静宁寺的钟声</h3><h3>总会静静敲响</h3><h3>余音袅袅</h3><h3><br></h3><h3></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静宁寺本身是静的,“钟声”本来是因“敲”而“响”的。诗中静宁寺的钟声,却是静静敲响的。所以,在诗人心灵的时空里,宁静寺的钟声动和静如一。</span><br></h3><h3> 这样的钟声,仿佛是智者从很远的时空里敲响的,这样的“钟”,似乎此刻无需有人去敲,它始终会静静地独自敲响余音袅袅……</h3><h3> 这样的钟声,如此的深邃、淡远,只因它召唤的是被遮蔽久远的本真心灵。</h3><h3> 这样的时刻,我恍然明白了古石的一种身姿,那是一种思考者漫步的身影。</h3><h3> 曾记得,古石有多首诗的自然背景皆为黄昏。或者,是因诗人格外喜爱经过一天闹市般的喧嚣而趋于宁静的黄昏。或者,诗人已经从喧闹的世界慢慢地回归了自己的心灵,对逐渐脱离着喧闹的“黄昏”,有独特的领悟。或者,人类心灵本来拥有的宁静与大自然的黄昏静定,原本就是契合一体的。</h3><h3> 而诗人在诗写的过程中,心灵却是“有放有收”的。结尾的一段,思维明显趋于“理性”的“收”,像是一种思想者的道白:</h3><h3></h3><h3><br></h3><h3>如果你听见了</h3><h3>你就仿佛置身于</h3><h3>西藏的天空</h3><h3>你就仿佛看见了你内心</h3><h3>广袤的寂静</h3><h3><br></h3><h3></h3><h3> </h3><h3> 而当诗人的心灵思维,自动“收”回倾听里,似乎是把“听”与“心”收归一处了,亦仿佛置身于本然纯净的天空里。他仿佛是对另一个人而言说“本然纯净的天空”,实则呈现了自身回归的内心广袤的寂静……</h3><h3> 只不过,在这里,诗人巧妙地运用比喻的诗写技巧,用“西藏的天空”暗喻“静宁寺的钟声”,呈现出纯净深远的意境。而形容词“广袤”的巧妙运用,亦像神来之笔。被写作者多用来形容大地、草原和天空等的“广袤”一词,古石却用于其形容寂静,似乎使世界本然的寂静直接可视了,进而呈现了更加空灵而深邃的诗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