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忽有斯人可想,初看这几个字,心是欢喜的,那欢喜如二三月的雨,是低眉的,一点也不张扬,带着春天清新的味道。</h3><h3><br></h3><h3>一些字总能一见入心,再见入骨,像是前世今生般的痴缠,毫无道理可言。</h3><h3><br></h3><h3>忽有斯人人可想,这想,是刹那间、恍惚间、不经意间。</h3><h3><br></h3><h3>忽然地就想起某个人,眼神变得柔软,嘴角微微上扬,心湖的涟漪被激起无数,思绪一下子就陷了进去。耳朵听不到外界的嘈杂,眼睛看不到外界的杂物,就被那斯人塞得满满当当,不留一丝空隙,这便是最旁若无人的想念,也是最浩荡的想念。</h3><h3><br></h3><h3>想起时,斯人从心上化成一滩柔软的水,再由眼里流淌出一滴滴晶莹的珠花,而后落在风里,最后被风干化作一朵薄薄的花瓣飞落入眼,随即又被好好地安放在心底。</h3> <h3>日子过的波澜不惊,多数时候斯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心里,睡得香甜,无需去吵醒。只在某个不经意间,轻轻念起,心里睡着的人便醒了,才刚上眉头,转眼就在心上,好不调皮。这念不会太重,很轻,像含在嘴里的棉花糖,有丝丝的甜和轻轻的柔,一入口就化了,一想起就笑了。</h3><h3><br></h3><h3>忽有斯人可想,斯人,是旧时光里的人、是安放在心里的人、是远方血浓于水的人、是隔着屏的暧心人、是愛而不得的人、是文字里共鸣的人。可想,可尽情地去想、可无休止地去想、可低到尘埃里去想。这想,是孤独的,没有斯人回应,但可以在独孤里开出一朵花,正如许冬林所说,这想,既是缺憾,又是圆满。</h3><h3><br></h3><h3>大抵最美好的时刻就是想念一个人,它的动人之处就在于你可以让所想之人知道,也可以让所想之人不知道。你知道也好,最好你不知道。</h3><h3><br></h3><h3>我想起你时,你的耳朵会热、你会不停打喷嚏,然后喃喃自语道:“是谁想我了呢?”你瞧,多好玩,我就不告诉你,就是想让你猜。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么若你有心,定会猜到是我。</h3><h3><br></h3><h3>忽有斯人可想,这是有多美好呢?就像我们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十万八千里,只要心头想起,就一下子觉得我们没那么远,很近,很近,似乎我一闭眼,你就能入梦来。</h3> <h3>冬日漫天飞舞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那每一片雪花多像我的心事,凉凉的、薄薄的、一触碰既化,一想起就暖。</h3><h3><br></h3><h3>落雪日,踏雪寻梅,折一枝半开的梅带回家,把梅花倒挂风干,然后寄给斯人,不写一字一句,只把风干的梅花装在信封,待斯人收到,打开后会有淡淡梅香扑鼻而入,斯人该是愉悦的,会把它放置在一个简单的瓶中吧,只要看到就会念起,只要念起就会闻那梅香。</h3><h3><br></h3><h3>光阴漫长,能有个斯人可想也是一件趣事。那想念,看似是一个人的孤独,其实也低温,也安静。像雪夜赶路的人,大雪压路,心里的那盏灯却还亮着,就有了前行的奔头。也像是一个人在夜里写文,行云流水般,不受人干扰。</h3><h3><br></h3><h3>生命里,走过多少人,又留下了多少人;想起多少人,又被多少人所想起。那些记忆在时光里叠加,那些想起的人在时光里慢慢老去,那想念也会一同老去吧,不再是淡淡的粉红,而是苍绿老绿,初看并不惊心动魄,再看却气压山河。</h3><h3><br></h3><h3>生命中,遇见的人、离散的人、还在身边的人,都曾脚印深深途径过,从此便在心里留下了印记。不管过去多少年,不管还有无联系,忽然想起,偶尔念起,就只是想想,想想而已。</h3><h3><br></h3><h3>几年前的某个夜晚,朋友约了去路边摊吃烧烤,一人一瓶酒,盘中的烤串没人动,瓶中的酒却一饮而尽。朋友哭着说:“人是不是都会变,愛时视你为珍宝,不愛时视你为仇人。”我与朋友对视,不语,又开一瓶酒与她对碰,她哭着哭着就笑了,而我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还没落到嘴边,就被风吹起的发丝沾了去。看旁边成堆的人群谈笑风生,我们忽然就想起了某个人,心里满是凉意,一阵比一阵凉,一阵比一阵难受。</h3><h3><br></h3><h3>这一生,总会有人来,也会有人走。要来的人挡不住,要走的人也留不住。不如就串成一串风铃,往事总随风,风一吹,风铃就会发生好听的声音,这也是一种想念吧。</h3><h3><br></h3><h3>忽有斯人可想,那斯人也会一年长一岁,老一岁,就这样在光阴里同斯人老去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