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h3><h3> 沿四川北路再往北就是东西走向的塘沽路,该路已有170年的历史,拐左朝西是广兴里朝北弄堂,东/西徳兴里的朝南弄堂,直至彭泽路(俗称铁马路)小菜场为止,沿路多为旧式里弄住宅,聚居着很多广东籍居民,照片显示的是旧貌。
</h3><h3><br></h3><h3></h3><h3></h3> <h3> 最近广兴里和德兴里正在打桩。</h3> <h3></h3><h3></h3><h3></h3><h3><br></h3><h3> 东徳兴里的主弄堂连通海宁路和塘沽路,主通道至少有五米宽,两边都是摊贩,简陋的木架上堆满小商品,当然不缺孩童玩耍的各种小玩具,其中包括平面硬板纸“野无厘”(古装人面像)面罩,后来发展到凹凸立体塑颜面罩,孙悟空面罩最受男童喜爱,每逢过年过节,附近的居民都要到此买爆竹,整条弄堂喜气洋洋闹反天。
东德兴里曾住过初中同班同学李德伟和王接恒,俩人又同时出演扮演独幕话剧《红岩》中,的许云峰和陈然的角色,王接恒本身就是北虹中学学生会文艺干事,普通话说的好,又能跳舞,雅号“大姑娘”,尤其是他朗诵陈然(成岗烈士)的诗,成为剧中最精彩的情节,现在还记得开头的几句:
让狗爬出的洞敞开着,
一个人在高叫,爬出来吧!
爬出来吧!我给你自由。
人的躯体怎能从狗洞爬出。
任你把皮鞭举得高高,⋯⋯。
忆往已,思今朝,中国人民的好儿子的无畏献身,决不是为那些贪官污吏铺平道路,然而,我们这些迈入70的老人有能怎样,也只能回味过去来增添自我的快愉吧。
拐右朝东的四川北路塘沽路口原有一排平房,其中曾住过新力中学初中67届同学张志远,没想到后来又成了同一里委会的待业青年,与其交往后,才知道他的思想意识不亚于高中生,知识面也很广,说话走路的腔调像个文艺青年,歌唱的好,记得有一次街道待青安置办公室,不知那根神经搭错,要求各里委待青出文艺节目,由他组织了十几个男青年排练小合唱"啊,再见朋友”。那时待青必需每周至少一次到里委报到,而且要学习一二个小时,于是乘机用唱歌的大声音赶走那些婆婆妈妈,随之就相互砍大山混日子。
</h3><h3> 附上男声五重唱《啊,再见朋友》视频,以示那时侯待青的生活缩影,虽然处身在困境中,还是用阿Q的气慨来自得其乐。</h3><h3></h3><h3></h3><h3></h3> <h3> 平房旁边是60年代新建的海南中学,校门对过北戴河路,路名响当当,却是上海滩最短的路,路的两侧是五幢假三层的联排洋房,路口曾开设过一家私人普庆医院,但是五十年代初开门大吉。</h3> <h3></h3><h3></h3><h3> 虽然现已造了高楼(如上列照片),街名也消失,但是清楚地记得此处有两位认识的朋友,一位是文革初期就随家回归日本的,与我同龄的日侨友人。还有一位在记忆中揮之不去的女生,她风度典雅,略显忧郁的神态,美丽动人的外貌,加之一身补素得体的打扮,伙伴们都十分仰慕,同伴中有位</h3><h3>66届高中生,住昆山花国路,对她特別敬重,她是我小学同学朱耀宗的虹口中学68届高中的同学。至今大家见面时还常谈起她,不知她现况如何,愿她一切安好。</h3><h3> 那时优秀的女生,尤其在气质上不是现今的女生所能比拟的。往事如烟,岁月如歌,人生长河,唯有怀念。与他们之间的故事还记忆尤新,放于其他篇幅再叙。</h3><h3> 北戴河路东侧就是下列照片中的老式假四层联排洋房。
</h3><h3><br></h3><h3><br></h3><h3></h3><h3></h3> <h3> 老式假四层排联洋房,正好对着百官街,离我家相距十米,经邻居大哥哥介绍,住在该房四楼的,他同事钱<span style="font-size: 17px;">老师是在上海船舶运输科学研究所自动化室工作,是第一批留苏学生回国的,我叫他钱老师,那时,即使是外文专业杂志也是内控的,像我这样待业青年,连学生证都没有,社会上归纳我们是不听毛主席话的人,改革开放后才成为“扼住命运咽喉”的幸运者。那年月想找本外文杂志瞄瞄,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想想现在的年青人,都能看到众多的黄色的,粉色的,甚至是黑色杂志,还不自足,那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至今还有人认为这是天方夜谭,不信可以问问老三届就一清二楚了。</span></h3><div><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每次到他家借些外文技术杂志,钱老师总是要关照一句”自已看”,在那种任何事都能上纲上线年代,钱老师的冒险行为随时会让他成臭老九,可能是他看到不能读书,而求知欲这么强的年轻人动了怜悯之心,对此,向钱老师的俩位漂亮女儿道声谢,”钱老师是好人,中国就缺钱老师这样的好老师”。认识钱老师之后,才知其夫人原来是我读初中的北虹中学语文老师,讲得一口漂亮的京片子普通话,跟她交谈就是语言的享受。</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17px;"> 曾经去过老师家,想当面致谢,却楼空人去,最近老友王刚传来如下新照,当年老师的家已成高楼,变化之大,令人感叹万分。物变人也变,往日的老师,最大的幸福就是自己的学生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今不少的所谓灵魂工程师,其劣迹斑斑的行径让人难以置信,但愿浮云能随风而去。</span></h3><h3><br></h3><h3><br></h3></div><h3></h3> <h3></h3><h3></h3><h3> </h3><h3> 联排洋房隔壁是原浦西大楼的一排汽车房,解放后,普通百姓无车可开,车房就改成民办小学。 </h3><h3> 在塘沽路乍浦路交叉路口,四个拐角处分别是昆山花园大门,上海市工业设备安装公司。
</h3><h3><br></h3><h3></h3><h3></h3> <h3> 明信片上显示的花园旧貌。新照片中2千平方米左右的小花园正在建五拱孔式大门,每天的人流量需要如此规模的大门吗!与花园有着几十年深厚感情的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h3><h3> 隔着乍浦路的七层楼高的小浦西公寓和浦西公寓。</h3> <h3></h3><h3></h3><h3>两楼已有近90年的历史,原幢楼只有七层,90年代又加建二层,证实其建筑质量是无可挑剔,都被评为上海市优秀历史建筑,大浦西房屋平面形式呈囗字型,从而成了天然的打羽毛球的好场地,无聊的待业青年时常在此自发比赛,也是一帮难兄难弟的好去处。
</h3><h3><br></h3><h3></h3><h3></h3> <h3></h3><h3> 小浦西公寓对过马路是上海工业设备安装公司办公驻地,大家都叫以“安装公司”,这可是金光闪烁的四个字,从58年起,上海所有的重大工程建设都离不开它,世博会场馆,浦东机场和金茂大厦等等的机电设备的安装,都由该公司亲手操刀完成。 由于其前身是西童女校,因此有个水泥地的标准篮球场,记得当时至少有二次与安装公司的球队比赛,出场的有彭文达,赵小蔚,陈明根、梁詠伟、潘根福,赵一礼,金家鹤(由于太斯文就只看管我们的衣物),还有我和李学仁,对方球队有两个队员是小李的初中同学,这样就联系上进行友谊赛。那时电影院整天放映的是八个样板戏,地道战地雷战,闪闪的红星也不知看了多少遍,有篮球打就是很开心的一件大事。
</h3><h3><br></h3><h3></h3> <h3> 照片显示作为历史保留建筑的安装公司新貌。<br></h3> <h3></h3><h3> 安装公司东侧是一排平房,平房对过是与塘沽路丁字型相接的鲁关路,该路只有约二百多米长,南端与武昌路相连,南北两个路口只能一部黄鱼车通过,应该是上海滩最窄的路,文革期间(上山下乡前),这条类似弄堂的路,出了一位天生的摔跤能手,就是新力中学68届高一(2)班的彭文达,还有一帮没有注册过,自封鲁关路体育CLUB的节棍小年青。 此路贴隔壁是供奉道教三尊的三元宫,文革中变成里弄加工场,紧靠三元宫是塘沽路吴淞路口是一幢英式四层大楼,照片摄于30年代时是日本俱乐部,当我们能进入该楼
</h3><h3><br></h3><h3></h3> <h3> 【在原浦江电表厂地盘上造起的26层大楼,与旧楼相比,不管怎样看感觉不伦不类】</h3> <h3></h3><h3></h3><h3></h3><h3></h3><h3></h3><h3>时,楼外已掛牌是上海浦江电表厂,当时在四楼一个很大的饭堂里要进行一场中国式摔跤对抗赛,一方是由彭文达为首的鲁体司(简称)一群小年青,加上明根和我一帮穷学生, 怪怪隆地咚,对方阵势可大了,打着什么工总司仪表局的牌子,还有人举着照相机,摆弄着闪光灯,一副稳操胜算的陣势,明根很不爽,记得对我说:特XX,老卢侬回去,拎那爷照相机来,我讲慢点,看看对方哪五个人出场,之后,决定”鲁体司”的阿毛(照片前排中间,真姓实名为唐文杰)先打第一场来探虚实。阿毛姓唐,南京路上三阳南货店唐姓老板的小开,也是所谓的时势造英雄,当时的男生都以习武练身为荣,其练得一身好身坯。不过,改革开放后,通过自身的努力成为上海股市的个人大户,至今䇄立不倒,与他同辈的“杨百万“等等大户早已退场,想必是他父亲宁波人做生意的精明基因,在阿毛
</h3><h3><br></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h3><h3></h3><h3>身上得到发扬光大。身高一米七的阿毛在高大的对手的压迫下,表现不俗,即便在对方的闪光灯不断闪烁照射中,临危不惧,还是与对双战成平手,第二场对方派出一个横宽模子,还有点耀武扬威地在场边来回走了几步,中间人告知我方,对手曾经得过上海市次轻量级摔跤冠军,看来是对方的主力了,我就跟明根说,让胖子(彭的雅号)来对付已,文达在出场之前,习惯左手托住右手肘,右手托着有点微胖英俊的脸,在深思中捉摸对手的弱点。 脱下上衣和”懂劲“鞋,赤膊赤脚套上厚实的正规摔跤衣,我们的天才摔跤手缓缓上场,裁判手一挥手,对方却一个箭步冲上,用其右手猛地抓住文达的右领,说是迟那是快,只听见重物倒在木地板的闷声,随后是混有女性的”哇”的轻微叫声,这时才发现对方人群中多了不少观看女工,原来在那瞬间,文达乘势用了过肩摔,把对手摔倒在地,简直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中国式摔跤动作,可惜我们这边无一女同学助战,只是鲁关路的一邦年青人和軋闹猛的爷叔发出会心的笑声。第二轮时,对手小心翼翼地拉住文达的腰带,不肯松手,伺机寻找进攻的机会,在僵持了几分钟后,文达故意露出一个假的破碇,对方可能求胜心切,右腿向前跨了一大步,也想甩文达一只倒口袋(类似过肩摔的动作),然而文达的左腿乘势用力挑起对方右腿,同时双手顺势推倒对手,随后文达伸出友好之手拉起对方,二比零,太漂亮了。接下来三比零,直至六比零,不可思议的比分,让对手连连拱手退场,对方阵营也显得惊䐠失措,这时同班的赵一礼己穿上带点汗味的摔跤衣了,裸露的粗壮双臂肌肤上,富有线条美的硬邦邦的肌肉,显露出一副迫不及待上场的架势,一米八高的陈明根和我,就像两个不好对付的门神立在一礼两侧,面对这一胜券在握的气
</h3><h3><br></h3><h3></h3><h3></h3> <h3></h3><h3></h3><h3></h3><h3>势,对方也只能认输。</h3><h3> 现在只能附上普京在练习中的动作视频,证实当时文达动作之漂亮程度决不亚于普京。浦江之战使之名声在外,我们也面临着陆续而来的挑战者,这巳是后话。
电表厂对过是(当时)虹口区妇婴保健院,位于塘沽路吴淞路口,现为社区卫生服务中心</h3><h3></h3><h3></h3><h3></h3> <h3></h3><h3>旁边是一幢有十几家门面的四层楼半钢筋混凝土公寓,底层的六间铺面是上海市牛羊肉批
</h3><h3><br></h3><h3></h3> <h3></h3><h3></h3><h3> 【照片中批发部门前已经排起长龙队伍】</h3><h3> 发门市部,在那食品极其贫乏,凭票买肉的时代,普通人想吃牛肉那是一种梦想,除非是回民,也得手中握有政府发的可怜兮兮的牛肉票,因此,一旦打听到门市部有稍许牛肉和下脚料另售风声传出,门口就排起长龙,一时间吵架声、骂人声、此起彼伏,忽然有位阿姨叫起:我块砖头明明来隔得,哪能不见了。这时就会就一位三班倒的男士,撑着还没有睡醒的脸,笃优优地回答:砖头跟人一样么,自加会跑脱么。就此断定这男人笃定是怕老婆的料,万万没想到后来自己也是”怕”字辈,不过上海的男士多数是一个样,有着海派的风度吧。随想而起,现已迈入70,互相是个伴,女士们还是松一松为佳。
吴淞路塘沽路北侧路口是家喻户晓的三角地小菜场,南侧是8层高的公安大楼,这是一幢结实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八层大楼,当时那显示水泥本色的厚实外墙,其冷色调搭配硬
</h3><h3><br></h3><h3></h3><h3></h3> <h3>气直线条钢窗,就是告诉侬,我们可不是好惹的,难怪其前身是工部局巡捕房的宿舍,大楼背面连着的矮楼,就是在闵行路上的虹口公安分局,<br></h3> <h3>
</h3><h3><br></h3> <h3> 本人到是为了公事进去过两、叁次,那时是清水红砖砌的高墙从闵行路围到峨眉路,再转到塘沽路,形成只见大门的大院,其实院内有两幢前后带回廊式的排联大洋房,前幢是能对外的普通办公室群,而且挡住了后幢,不难想像就是审讯室、拘留室之类的,普通人害怕的房间,历史往往会跟现实开个沉闷的大玩笑,铁打的牢房,流水的人,侬想想,汪伪时期自称国民党正统的汉奸警察审问国民党的军统和中统的抗日潜伏人员,还拷打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共产党地下党;49年5月26日后的风水轮流转,执政的地下党反过来关押那些曾拷问他们的,汉奸军统中统等等反革命派。凝固的建筑让沉淀的历史蕴藏着让人惊叹的反复,27年蒋介石不倒退,第一次国共合作也不失败,可能小鬼子也不敢欺负咱们,90年和平后的统一的中国,无用责议是东方的巨人。
</h3><h3><br></h3> <h3> 三角地菜场一一是一座钢筋混凝土浇筑的三层室内菜场,由塘沽路吴淞路和峨眉路围成的三角空地建成,以"远东第一大菜场”闻名上海滩就不予累述。</h3> 峨眉路和南浔路之间夹着北虹中学和一墙之隔的虹口区第一中心小学,这小学可有着150年的历史,现已迁往昆山路,校舍并入北虹中学。 沿着塘沽路再往前走,就是东长治路和东大名路之间的两块街区,这里曾经住过初中同班的两位同学,(这也是写此文的目的之一)。谭国良是我打篮球的队友,也是学校旁边的康乐球摊上的搭子,经常与谭玩一枪光的打法,这样就不必付盘钱给摊主,谭同学聪明,调皮,功课差一点,父亲是革命干部,身份好,文革前就参军了;塘沽路到底是东大名路,转角上的民房二楼曾住过名为徐本初同班同学,落笔之前,
<h3><br></h3> <h3>当看到上面的照片时我一时惊呆了,他家两扇落地木门还没变,上学时经常站在水泥桩的路牌旁,高声喊他的名字一起去上学。69年作为北虹中学68届高中去了黑龙江农场,读书时是数学几何尖子总是取得年级竞赛第一名,可能这个缘故就当了农场的测量员,万万没想到没去多久人就无影无踪了,据说是被洪水冲走了,他可是我的知心同学和好友,还扮演过独幕话剧"红岩"中国民党卫兵角色,生性有点狂就送他雅号一一虚子。现在回想同为同学,为何有人的生命就是如此苍白无力,尤其在那动荡不安的年代,人就被说不明的洪流冲走的无声无息。 好友遇难后,约了几个初中同学去他家探望过,那种刻骨铭心的尷尬场面至今无法描述。80年代初,我调回广州远洋公司驻上海船技组工作,上班地
</h3><h3><br></h3> <h3></h3><h3></h3><h3>点在东大名路378号的上海远洋公司,离徐家二百米左右,上下班路过徐家是必经之道,每次骑车经过就有莫名的冲动,想停车上楼探望,然而总是被“下次吧”的推托所阻断。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下着阴雨,骑着摩托车从东大名路,转弯到塘沽路时,一刹车就人仰马翻地倒地,回家后查看,自己毫发未伤,只是反光镜摔碎,当时猜想是老同学保佑吧。从现在的量子科学来看,任何可能性都存在,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不是不存在。
</h3><h3> 照片视频 王刚摄影提供和感谢原创者的资料。</h3><h3> 寻找同学好友、认识徐本初的朋友,您可以点开篇首的【私信】,有信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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