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爸离开我们已经快两年了,无数个熟悉的生活场景都会让我无比想念我爸。是的,是想念,我近乎偏执的拒绝使用怀念之类的词语,就好像我爸并不曾离去,我固执的以为他不过是去出差,只不过走的比较远而已,终会有那么一日,熟悉的声音会再次响起,我爸回家了。</h3><h3><br></h3><h3> 大陆和台湾之间开放旅游已经有些年头了,记着刚刚开放旅游的时候,弟弟曾经说过让老爸老妈去台湾转转。究竟什么原因未能成行,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前不久听闻区上好几个退休老干部相邀去台湾旅游,念及自己的老爸从未踏上宝岛,这个消息让我听后很伤感追悔。如果当初多一点点的坚持,在老爸尚在,老妈尚健的时候让他们也去看看阿里山的娟秀、日月潭的秀美该有多好!可惜我爸不能成行了,想念我爸。</h3><h3> </h3><h3> </h3><h3> </h3><h3><br></h3><h3> 我时常在想:对一个少小离家,大学毕业后在这个小城工作了一辈子的我爸而言,故乡不过是各种表格上的几个汉字而已,老爸把毕生奉献给了这个北方的小城,这里的山山水水见证了一个大学生如何扎根奉献大西北,作为一个在工业战线奋斗终生的干部,我爸无数次穿行于照金的各个矿区,可惜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打造红色旅游,还没有开发薛家寨,我爸自然也未能看到现在的薛家寨变成了什么样子,要是我爸能看看现在的薛家寨该有多好!我爸尚在时药王大道也没有修建完工,要是我爸能漫步在药王大道该有多好,就是让我爸看看家门口的操场经过翻新修建后如何展露新颜也好啊,可惜我爸看不到了,想念我爸。</h3><h3><br></h3><h3> 某日上班时行走至桃管局楼下,公交车上下来了父女俩。父亲已是耄耋之年,下车后女儿细心的给老爸抻抻衣角,拍拍衣服上面的浮灰搀扶着长者前行。原本是很平常的一幕,却引得我观望了很久,我爸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尚未来的及搀扶和温暖我爸的晚年便匆匆阴阳俩隔了,人海中再也没有一个男性长者让我这般牵心、这般心疼了。我曾无数次幻想着我爸若到了耄耋之年会是个什么样子,原本宽厚的我爸肯定会被光阴打磨的更加敦厚温暖,我爸肯定会如在世时一样亲昵的喊着我“闺女”,陕西人心疼孩子时总会亲昵的说‘我娃’如何如何,我爸也经常这样说,用我熟悉的山西方言。这些曾经被爱浸透的语言都随着我爸的离去永远消失了。而我再也不能恣意的觍颜做小儿女状了,想念我爸。</h3><h3><br></h3><h3> 我爸在世时曾穿过的西装现在仍挂在我的衣架上,隔一段日子我总会拿下来拍拍上面的浮灰,抻抻衣角,而后再挂起来,就好像我爸随时都会因季节变化而再次穿上这件衣物一般,所以我固执的坚持着。我爸在世时弟弟给老爸买了一双布鞋,因为价格不菲自然穿着起来很舒适,可惜我爸没有怎么穿就匆匆谢世了,而今这双鞋被放假回家的小白发现置于脚上,若我爸尚在,看到小白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欢喜,我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我爸那个笑眯眯的表情,若我爸尚在,看到豆豆都可以弹奏一曲古筝了,脸上会如何欢喜的开出一朵花,我也能毫不费力的想到。可惜这些我爸都看不到了,想念我爸。</h3><h3><br></h3><h3> 生活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今若在那里吃了个什么好吃的,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想着让我爸也来尝尝。若哪次做了一个特别满意的家常饭菜,也总会遗憾我爸再也吃不到了。路过一家时装店,某年曾在这里给老爸买过裤子,曾在这家店里给老爸买过上衣,而今店铺仍在,可我爸不在了,我爸再也不能笑着穿上这些衣物,满足我微薄的人子孝道,再不会给我尽孝的机会了,想念我爸。</h3><h3><br></h3><h3> 我爸走后,很长时间我仍会很习惯的呼唤我爸,在我欢乐或者是难过的时候,声音的彼端再没有那个忠厚长者的回应了。可我坚信:总有一些东西是时光无法带走、无法打败的。即使它现在消失了,也总会在某个时间以我所期许的方式和我重逢。我曾目送着我爸消失在光阴的拐角处,并将我爸放置于我心里最温暖妥帖的地方,我爸就肯定会在光阴的拐角处等着我,若干年后的某天,我们还是会在哪个地段重逢的。爱,是不能忘记的。</h3><h3><br></h3><h3> 想念我爸, 一切都很好,你若尚在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