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又是一年初冬到,今天又到“十月一”。每当临近这个日子,我们姊妹们就忙着给天国的父亲准备御寒的衣被。可是,父亲往往怕我们疏忽而以托梦的方式给我们提个醒。
其实我害怕梦见父亲,因为总是梦见父亲卧病在床病怏怏的样子,让我心痛难过。现实中的父亲则有着一副硬朗的身板,真可谓是笑口常开的印象,到了老年尤其是这样。
1950年,甘肃省财校面向全国招生,身为山西人的父亲应考被录取,毕业后分配到武都工作。母亲也由老家来到武都。但好景不长,父亲被打成了右派。怎能忘记那尊严被践踏、灵魂被扭曲的年代,父亲沉默寡言、满眼焦虑、忍辱负重的样子。60年代初期,全家被迁移到偏远的三仓公社,在艰难的岁月里,父亲教育我们要学会劳动,十岁左右的我们学会了多种劳动技能,会参加集体劳动又会做鞋拾柴做饭。全家人拼命地干活竟然还吃得饱、穿得暖,免受了饥寒交迫的煎熬。
每到收公粮的季节,父亲总是起早贪黑、夜以继日,一人干几个人的活。直到今天,父亲在那简陋的小办公室里伏案忙碌的身影仍历历在目。父亲的单位远离村庄,在粮食紧缺时期怕国家粮库被盗,无论刮风下雨,天气多变,晚上不知起来多少次察看安全情况,认为万无一失才放心地去睡觉,伴随多年的气管炎病也就是这样落下的。</h3><h3> 三年困难时期,上级派右派父亲去负责粮库,几次突击检查,次次帐、物相符。又派人监视厨房,也没有份外的粮油,看父亲的脸也因饥饿而浮肿变了形。认为这个右派很老实、靠得住。父亲在这个特殊岗位上工作,家人从来没有贪占过国家一粒粮食。
父亲一生品行端正,洁身自好。喜欢看书和体育锻炼是他的好习惯,拥有的历史地理知识还真不少。体育方面足球、排球、篮球、乒乓球都是父亲的最爱。一有这方面的赛事转播,就打电话召集我们一块看球、评球。差不多我们都成了教练级的观众了。一九九六年,丁松在全国乒乓球联赛上与王涛决赛打满五局拿到了金钥匙,父亲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依然清晰地记得。</h3><h3> 我们和父亲常常一起说长道短,平等自由地交谈。往往给我们以知识上的提高、阅历上的丰富。生活中的父亲总是对女儿以支持、信任、赞许和关爱。女儿们学习工作在外,时时念及,惦挂心怀,挂来的电话或写来的信,满是慈爱。小时候我们去外乡求学,每次离家出门,父亲都要送我们一大截路程。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热流涌动。后来我们从娘家走夜路返家,70多岁的父亲每次都要送我们到巷子口,再三叮嘱<span style="-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0, 0, 0, 0);">骑车要小心。直到走出他的视线,父亲才肯转身回家。让我们倍感温暖踏实。</span></h3><h3> 每每想起父亲耐心指导我们学习,取得好成绩时高兴得合不拢嘴的样子和有好吃的骑上自行车到处给孩子们分送的情景,心中涌动出来的是漫无边际的怀念。</h3><h3> 几十年来,与父亲生活的万千细节组成了父亲的情怀,父亲的作为和姿容在我们眼里形成了一道风景。这道风景诠释了父亲无尽丰富的人格魅力和如山的父爱。</h3><h3> 正当父亲尽享天伦之乐的时候,突如其来的病魔袭来,癌细胞疯狂地侵蚀着父亲的身体,无情地瓦解着父亲的精神,他那大树般的身躯从此倒下再没有起来。那是一段艰难而晦涩的岁月,我不愿意也不敢想他因病而憔悴的脸。父亲带着对世界的留恋和惋惜匆匆离开了这个世界,父亲走后我很冷静,因为疼到深处就没了眼泪。
当夜幕降临,抬头望着满天星空下长眠着父亲的地方,犹如见到了父亲孤独和寂寞的身影,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缕缕悲苍和凄凉。在沉寂的青山上、在绿树掩映下、在蝉虫低鸣中,这就是回归自然吗?
(该文是我2004年学写的纪念文章,在今年“十月一”到来之际,找出父亲的两张照片,制成美篇,以寄托对父亲的哀思。)</h3><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br></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h3> <h3>父亲年轻时的照片</h3> <h3>80年代的父亲和母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