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和玉儿（附录之玉儿要洗澡）

听雨入梦

　　玉儿坐在小船的船沿边，两只光光的脚丫子拨弄着清凉的河水，忽然对坐在船头的阿水说：我要洗澡！阿水没听懂，问：啥？玉儿又说：我要洗澡，在河里洗澡！

阿水说：不行！态度很坚决。

玉儿说：我就要洗！态度也很坚决。

阿水抬起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又看了看四周的景色都陷入幽静安宁的夜色中，还是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行！

阿水的小船远离了那片经常停泊的沙滩，远离了光棍一样游弋小船和光棍船工。但是阿水一想到那些小船的船蓬上东一个西一个的窟窿眼和后面的一只只淫邪的眼睛，阿水就坚决地不同意，虽然他的小船已经离开那个地方很远了，但他仍然极为担心，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游魂的鬼就漂过来看见了呢？

　　玉儿还不死心，收回双腿斜坐在船头，抱着阿水的胳膊，头靠在阿水穿着无袖的白短布褂子的肩上，脸贴着阿水裸露肩头，摇晃着叫道：水哥？水哥？哥？央求着。阿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阿水——阿水！玉儿嗔怒起来，怒目瞪着阿水，娇羞恼怒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可怕，反倒让阿水觉得迷恋心疼，阿水心硬不起来了，他最怕玉儿难过，最怕玉儿伤心！看着玉儿要有些难过的样子，阿水心柔弱的也要拧出水来。

那——只能洗一回，就一回！阿水有些妥协了。玉儿的脸上瞬间就换成了冒险的兴奋来，还有一点小小的阴谋得逞的味道：嗯嗯，一回，就一回。

　　阿水站起身子，从船头拔出竹篙，将小船撑向下游，他要再往下游少有人迹地方去。磨盘坝和码头消失在夜色中看不见了，河岸边高大柳树一排排立在岸边，浓密的柳树枝条在夜色中像一条黑黢黢的城墙，而且这里河岸坡陡没有走人的小路。

河边静谧的没有一点儿别的声响，连岸边的夏虫也不出声，只有竹篙拨滑过水面的哗哗声。阿水知道这里水只有齐腰深，水底的细沙踩上去很柔软。阿水脱掉身上的布褂子跳下水，又在水里游走了一圈，确定水只有齐腰的深度后，才悄声喊道：可以了，下来吧。

玉儿的心竟然紧张起来，胆怯起来。常听桂兰子在耳边絮叨，说谁谁谁都如何如何在水里洗澡了泼水了好玩儿死了，那时玉儿就怀疑桂兰也一定偷下过河洗过澡，不然怎么说得那样子仔细生动呢，但玉儿却从来不敢去。一想到和那样一群没羞的女人一起偷下河里洗澡，再被别人看见，又传得小镇人人知道，那会怎样难堪怎样丢人的，当然自己一个人去那是更加不敢想的事儿了。

可是玉儿心里实在是向往得很，那种诱惑就像小虫子在心里爬一样心痒难受，好几回玉儿只在梦里体会过那种被清凉透心的河水拥抱的滋味，但总是有种隔靴搔痒的不清爽。

　　玉儿和阿水私下好了，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玉儿很喜欢闻阿水身上的味道，那是种才出了清新的河水混着清爽的肉体的味道，没有一丝的汗味，玉儿喜欢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嗅着这种清清爽爽的味道。所以玉儿也想在河里美美地洗个澡，也带着这种河水的味道。

快点下来——阿水又在水里面悄声的呼叫。玉儿有些扭捏，虽然阿水在几米外的水里，人影有些模糊，但玉儿第一次当着一个异性的男人下河洗澡，还是羞怯的有些退缩的想法。玉儿碎玉的牙齿咬了咬嘴唇，拼了，反正他迟早是我的人！玉儿心里很霸道地想着，就脱了外衣和长裤，留下无袖的碎花内衣和花布裤头儿。

河风吹到裸露的肌肤上，竟然还有些冷的感觉。玉儿抱着双臂，站在船边，却不敢下去，就慌乱小声叫道：我下不去。她听见阿水在笑，虽然没有出声，但她就是听见了他在笑她！心里气恼着，就见那个人过来了，双手高高举起来要接她，他果然是在笑，是在笑她！

算了！管他笑不笑呢。玉儿双手抓住阿水举起来的两手，直愣愣地扑下去了，扑在了阿水的怀里，玉儿眼睛紧闭着，感觉到冰凉的河水一下子从下到上漫上全身，从外到里透进毛孔透进肌肤透进心里，还有胸前感到的微弱的温热。河水很快就漫过了头顶，玉儿扑得太猛了，把阿水一起扑得后仰到水里，不过阿水很快就站稳了身子，把玉儿扶起来站稳了。玉儿还是呛了一口水，本来想要恼他、捶他，又想到是自己的错，那就算了吧，不恼也不捶他了。

冰凉的河水带走了身体里的闷热气息后，玉儿的身体适应了河水的冰凉，便很快喜欢上这种清新爽利的感觉，脱离了阿水的双手，在水中慢慢地谨慎地游走。女孩的感觉敏感极了，她能感觉到水儿拥抱着自己的肌肤轻轻抚摸亲吻的样子，能感觉到脚底的细沙在脚下指缝溜走又涌到脚面上的样子，细沙流动时候，脚心痒痒的很舒服，她觉得水儿沙儿是有生命的，在与她说话与她亲昵与她嬉闹。

阿水靠在船帮上，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玉儿在水中游走，他就想这样静静地看着，不去惊扰了这个跌入了凡尘的仙子游弋在水中，这天与人之间的和谐亲密。

　　天性的活泼和率真是掩饰不住的，玉儿沉浸在内心欢快中，很快就表现出来，她愉快地将河水用手臂划拉着，又扬起高高的水花浇在空中浇在头上浇在脸上浇在身上。她看见阿水在看她，她就用手拨水浇在阿水的身上，浇在他的脸上，浇在他的头上，越来越快了，笑声也有些放大了。阿水不躲，也回应地拨水浇着玉儿，玉儿边躲边浇。

　　阿水怕玉儿在水中绊倒，便往玉儿靠近拉她，玉儿在水中游走着躲避阿水，阿水还是抓住她了，说：好了，水凉，不敢多玩儿。玉儿说：再洗一会儿。拉着阿水的手，慢慢地下蹲沉下水里。她想感觉一下阿水曾经沉入水中的感觉，但一下子就蹦起来了，憋的难受。阿水说：可以睁开眼睛，能看得很清。玉儿试了一次，还是没敢睁眼，又试了一次，眼睛睁了一下，窜出头来：

“你哄人，水里黑得啥都看不见。”

阿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忘记了，现在是黑天。

玉儿说：你故意的！

阿水说：真的忘记了。

玉儿看他说得认真，就又算了，不追究到底了。

　　时间有些久了，真的感觉有些冷了。阿水又催促两次，玉儿才有些不舍地爬上船。阿水用双手托着玉儿的两只脚往上托举，玉儿说：你老实点儿，她觉得阿水把她的两只脚握得紧紧的，不松手。阿水就贱兮兮地笑了放开手。阿水看见玉儿爬上船时两瓣儿绷紧的浑圆的屁股蛋子和嫩玉一样的大腿，有些心猿意马地把持不住了，但他还是强忍住了。他也没有上船，等着玉儿换好衣服。

　　玉儿弯腰进了船舱时瞥了阿水一眼，还算老实，就心安地脱了湿的衣裤，换上干爽的外衣裤。阿水这才翻上了船，看见玉儿有些嫌冷的样子，把自己的一件加厚的棉布褂子找出来，披在玉儿身上，玉儿身体慢慢地回暖起来，浑身清爽地也带着河水清新的味道和女子肉体特有馨香味道。

　　阿水又拔出定船的竹篙，慢慢地向上游荡去，在无人的小路上，阿水把玉儿送到河岸边的大路上，看着玉儿的身影上了磨盘坝，走在进入小镇的有了昏暗路灯的街道口，直到消失了......

后来，玉儿又去那个地方洗了几回澡，因为阿水拗不过玉儿，只得去了。其实阿水心里也想看着玉儿在河里洗澡的欢喜样子，他喜欢看着玉儿快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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