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声“灵动济南”系列散文】之十九：燃烧的红叶谷（散文）

李振声

秋风瑟瑟，云淡霜浓，朋友约我去红叶谷观赏红叶。红叶谷的秋天是一团火！还未到那条山谷，老远便看到一簇簇，一团团，点燃了整个山坡的那片火焰，呼啦啦地可着劲燃烧，除了大火，不见浓烟。朋友说，无烟的火苗是美到了极致的燃放，这时的红叶最是好看。

　　向来，我不太喜欢秋天。在我心目中，秋天林木凋零，枯草残荷，有几分萧杀，有几分悲凉，一见到这个“秋”字，便会生出无名的伤感。然而面对燃烧的红叶，我有点疑惑，这真的是秋天吗？朋友笑了，说傻了不是，不是秋天又该是哪个季节，难道四季之外又生出一季？此刻，我的心不再平静，愉悦、冲动、激奋、疯癫，恨不能把它掏出来也挂到树上，让燃烧的红叶把它一起点燃。

说实话，我到过不少地方，见过各种各样的红叶，但红叶谷里那些像火一样燃烧的红叶却见得不多。朋友说，这是红叶与严霜恶斗的结果。霜和叶是一对冤家，寒霜降临就是为了摧残绿叶。红叶谷山高谷深霜气特浓，一般树叶无力抵抗慢慢枯萎，只有枫、栌、桦、槭、樱、楸等红叶谷的主流品种铁骨铮铮，不甘屈服与之殊死较量。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争夺之激烈只有冷月知道。最终枫、栌、桦、槭、樱、楸等树叶奇勇无比，直拼到吐血，它们让邪恶的严霜望而生畏，却也把一身碧绿染成火红。

嘿，这种解释还是第一次听说！按着这种思路，我想无情无意的还有秋风，它凉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张牙舞爪发出刺耳的尖叫，恨不能把满山的树叶席卷一空。看那红叶不愧是叶中英雄，大难临头还在仰天大笑，有的被风吹走仍悠然自得舞步翩翩，像放飞的蝴蝶款款而行，又像戏水的红鲤游走在空中。即使飘零落地，也决不低头面向蓝天，不退一身火红，不失昔日光彩，留下这最后的颜色，展示其精彩的一生。

善解人意的倒是秋水，含情脉脉，怜香惜玉，张开温暖的双臂，把满山的红叶揽于怀中。红叶谷从来都不缺水，瀑布从山顶跌落，清泉在山间流淌，双双流入山谷，汇成一池美湖。湖水滋润着山林，让叶儿们该绿时更绿，该红时更红，难怪红叶谷的树木长得格外茂盛。湖水还是陪嫁给红叶的铜镜，让叶儿们每天对镜梳妆，打扮得秀色可餐，花枝招展得让人眼馋。湖水叫来蓝天白云、亭台楼榭、飞禽走兽陪着叶儿们一起玩耍，用一圈圈涟漪串起倒影，组成一个温馨和睦的大家庭。

感谢这些红叶，它改变了我对秋的印象。叶是秋的腮红，秋是叶的胭脂，秋与叶对镜共描，把红叶谷打扮成了盛装的新娘。

（部分图片选自网络）

　　作者李振声，山东莱州人，退休前供职于山东省财政厅，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老干部诗词学会会员，著有《高原情未了》、《匆匆美加行》、《故乡恋》等散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