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带着遗憾,我悄没声息地离开了风城,是如我当初带着希望无惊风雨地来。</h3><h3>那一年,我风华正茂,意气方遒,穷得叮当作响,帅得只剩一腔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热情。</h3> <h3>白手起家的困顿可想而知,幸亏有先行在此的亲人们的鼎力相助,也算是顺风顺水的融入进了这个所谓的商业圈。即便如此,这一路风风雨雨的走过来,其中的曲折离奇也是尽荆越之竹犹不能书。</h3> <h3>每个地方都有土政策,每个行业都有潜规则,这顽疾是永远治愈不了的。《论语 • </h3><h3>卫灵公》里有句话如是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对出门在外以求财为目的的异乡人而言,那些叔可忍婶不可忍的事你最不能忍也得忍,而且也必须得毫无怨言地忍下去,只要这些能用钱财来消灾的小事不会危及自己的身家性命或生存现状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h3> <h3>和个体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当然是工商和税务部门,这两个单位毕竟是属于正规军,也不会对你怎么故意刁难,但赔笑脸和装文明人是你“应该有”的礼节,谁叫你有求于人呢。</h3> <h3>“可畏人情与世途,险如波浪起江湖”。最让人心生厌恶的是城管,不管你有没有违反他们的规定,这些人都会穿着或不穿着纳税人给他们定制的衣服不定期来“骚扰”你。《泰晤士报》这样评价某国的城管:某国地方执法者,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常常会卷入一些公众冲突事件。一提到城管,就让人联想到临时工,这还真不假,起码在我呆的这城市就是如此。经常和个体户、流动商贩锣鼓相对的好大部分是些当地以前的老混混和一茬接一茬的小瘪三,他们会仗着那层皮软硬兼施,让你“心悦诚服”,无所适从。我到现在甚至遥远的将来都会记得那些拿我东西不给钱的鬼子一样的杂碎,一想到那些在“淫威”下的无能为力,我就会用家乡话当面或背后操他们祖宗十八代。</h3> <h3>所以,我常常劝诫我的儿子们,就算以后混到拄拐端碗沿街流浪的境地也不要去当那遭千万人唾弃的有制服穿的城管,那层皮只是对你们人生失败的一个极大的讽刺,甚至连带你们的爹老子我也会被间接侮辱到只能用猪皮蒙脸,昼伏夜出。</h3> <h3>在宫崎老贼开发的《血源•诅咒》游戏中,</h3><h3>当玩家击杀了敌人之后,敌人会说“卑鄙的外乡人”,“你不属于这里”之类的话,这样的场景或许是老贼源自对现实生活的启迪。同样,于一个行走抑或是打拼在异乡的人来说这是极尽侮辱的咒语。这么些年我如履薄冰地应对着每一个人和每一件事,但天国幅员辽阔,人心叵测,地域性的歧视早已根深蒂固,倘若稍不如人家意,各种歹毒的话会让你觉得满世界无情可恋,满世界唯有家乡温暖。</h3> <h3>许巍在《晴朗》里这样写道:我爱这精彩的世界,交织着太多的悲喜,充满悬念的生活,它击打着我的心。哈哈,悬念无处不在,击打刻骨铭心,真也!记得一个很是平常的赶集日,老婆去一百米开外的市场买点瓜子,冷不丁被一个膀大腰圆的中老年妇女揪住挎包,并被其诬蔑说骗了她好几千元钱,一向文弱的老婆只在电视里见过这样的讹诈桥段,吓得语无伦次,任凭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帮忙,万不得已,我们赶紧打电话报警。一到派出所,警方听明情况后就派人来我店子附近的商铺调查我们的日常活动情况。自然,我们是清白的,但可气也让我们可怕的是,对方竟然短时间之内聚集了十来个牛高马大的精壮男子,在派出所院子里大放厥词,说根本不相信我们这些J8湖南人的话,湖南人最阴险狡诈,尽是些骗子等等,还大声嚷嚷,只要我们一出派出所,就要弄死我们,更可笑的是派出所毫无办法,只有在房间里安抚我们,然后在将近晚上12点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才偷偷地用车子送我们回家,那一夜,我们战战兢兢,彻夜无眠。</h3> <h3>“十载名兼利,人皆与命争。青春留不住,白发自然生”。生活不易,尤其是对把青春全押注在外地的我来说,更加深有体会。出去时少不更事,回来时鬓点星星。我常常叩问自己,这样做值得吗?值不值得都已经回来了,回到了阔别半生的故乡,回到了恩重如山的老人身边。</h3> <h3>未来,总会有一些实和空在春天萌芽,在秋天绽放,我与时光同行,各自安于使命。</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图片源自网络</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