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青春的足迹<br>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怀旧了,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人和事,想起青春年少那些激情岁月,心中便充满了怀念。特别是这几年,每逢到通辽、霍林河等处或聚会或参加战友孩子婚礼或带朋友到草原玩,只要目的地离联合屯近一点, 都会不自觉地要到曾经在这里驻守过的十八团,我曾经驻守的部队营区看看。虽然那里早已没有了队伍,二十余年过去,营区已是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但我在那里工作、生活了七年,那里是我的第二故乡,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特别的熟悉,深怀感激。<br> 十八团营区的残破让人心感悲凉,但它仍然吸引着无数老兵一次又一次地来到这里怀旧,每一次走进它都仿佛是在寻找遗失的东西。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汗水,我们前进的脚步声,仍然朝气蓬勃,响彻在每一个角落。 走遍整个营区,我发现保留最完整的建筑就是大门前这个岗楼了,尽管它被喷涂了一身的现代广告,但仍不失往日的端庄与威严。而在它旁边却陡然地矗立着一棵高大、挺拔的松树,就犹如一个哨兵坚定的守在这里,它仿佛在向世人们宣告——十八团的军魂永在!<br> 团部的办公大楼,是当年在方圆百里最高大的建筑,一九八四年完工时,曾有牧民骑马从百里外的牧场赶来欣赏它的芳容,牧民用他那粗大双手摩擦着大楼水刷石墙面啧啧称奇。可现在它已是片瓦无存,据说就连地基的石头都被当地的村民刨走了。但是当年官兵们在大楼周边载下的刺槐、榆树、白杨却在风雨中长大,在为寻找青春足迹的老兵们担当着不朽的地理坐标。 <br> 俱乐部是官兵们的最爱,这里的歌声、电影、士兵们自编的舞蹈曾给远离家乡为国戍边的官兵们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听着歌声就如同回到了家乡,回到了家里父母身边,一种暖暖的感觉顿时在周身荡漾。现在,俱乐部已成废墟,但这里的周边长有许多的树,而且树的种类繁多,有杨树、柳树、榆树、松树、刺槐及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他们在瓦砾中顽强地生长出来,迎着草原的寒风倔强地挺立着。突然间我百感交集起来,这些树多像当年十八团的官兵们,他们来自祖国的四面八方,来自各个民族,他们汇聚在俱乐部周围,高唱着那首激昂的战歌——团结就是力量!<br> 营区 大门前新修的水泥路一直通到高速公路上,当年部队修的土路每逢春季就会翻浆,到了雨季更是无法行走。官兵们外出、休假乘坐联合屯到通辽每天一班的大客车,经常绕行哲北农场,205公里的路程要走六、七个小时,回家探亲一次不容易。现在,通辽到霍林河修了高速公路,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br> 大操场已经变成了耕地,被当地的村民种上了玉米。当年官兵们在这里不知洒下了多少辛勤的汗水。“人在阵地在,人与阵地共存亡”是十八团在未来战场上的誓言。如今操场上虽然没有了官兵的身影,但当年大练兵的口号声、脚步声、枪炮声仿佛在这里仍然久久地回荡着。 <br> 家属院汇聚了来自天南地北的军嫂和他们的儿女,军人把青春奉献给了边防、草原,他们的妻子、儿女也在默默地陪伴付出。当年白城守备区曾经做过统计,全军随军军官的子女没有一人能够考入大学。老军人慨叹:为了国防献青春,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为了让孩子们能学习好,首长们在全团挑选品学兼优的战士给孩子们当老师。战勤参谋丁凤斌的爱人张丽芝在内地小学当老师,部队领导把她调到草原上,从此孩子们终于有了一个专业的老师。在这里读过书的孩子们,你们都走进了大学的校园吗? <br> 十八团组建于1978年7月,当时的营区是一片不毛之地,官兵们进驻时住的是干打垒、地窨子,他们自己打坯、烧砖建起了一幢幢整齐的营房。付团长师铁付时任营长,在施工时因每次都能扛四袋水泥被称“师铁人”。师铁付1990年转业到了外贸部门,由一名军人转为商人,一路上虽然磕磕绊绊,但他仍然有一股铁人般不服输的精神。2017年八一建军节这天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享年67岁。我常常会想起老营长,想起那个年轻的军人。<br> 联合屯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营区的周边零散的居住着几十户农家,田里耕种的多是玉米、土豆、荞麦。山上没有一棵树,谷里没有一泡水,驻守在这里七年没见过梳着辫子的“小芳”。可这里偏偏确是一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让我刚刚忘记又想起的地方。如今我已过“知天命”的年纪,部队就是我曾经的家,虽然家人各奔东西,但那满满的幸福的回忆,会永远温暖着我,陪伴着我,这里有我的曾经的青春梦想,有我要找寻的青春足迹。 <br><br> 李 刚2018.10.10</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