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神农架,去触摸原始洪荒的扉页,去聆听生命之源的汩汩流淌;这里奇珍异草,浩如云烟;这里古树藤萝,凌空盘旋;这里幽深沟壑,溪流缓缓;这里千年杜鹃,绝唱凄艳。在这里,我们探索,探索神龙炎帝的智慧,在这里,我们追寻,追寻中华民族的文化之源;在这里,我们放飞,放飞在尘俗中桎梏的灵魂;在这里,我们穿越,穿越人类的起点,还原生命的本真……
走进神农架,就如走进童话的诗篇。
五月,来自新疆的朋友向我咨询神农架徒步线路。一直就想走一次神农架核心无人区,她的这个想法正与我不谋而和。于是网上查资料寻攻略做功课,可有关神农架核心无人区的穿越攻略在网上竟很难找到。后经好友介绍,给我们推荐了一位很可靠的神农架向导,电话联系上向导后,穿越日程就此定下来。
此次穿越线路(神农架老君山大环线核心无人区):
D1 木鱼镇——彩旗保护站——云盘护林站——阿弥陀佛——杜鹃林(营地)
D2 杜鹃林(营地)——城墙岩——老君山——花石窝——烟家坡——乱石窑——营房(营地)
D3 营房(营地)——三窝坑——秋家坪(营地)
D4 秋家坪(营地)——阎王鼻子——鬼门关——官财潭瀑布——九冲河——木城——猴子包——返木鱼
五月四日,我们与老朱(向导兼背夫)在木鱼镇采购好四天的补给后,老朱的表弟小沈联系了一辆面包车,我们包车一路向山里进发。
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盘山路上颠跛着,行驶很慢,天气不怎么给力,车窗外浓雾迷漫,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看样子要下雨。小沈说五一节那几天里天气好得不得了,睛空万里,观天气未来四天山上会下雨。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直打鼓,担心雨天穿越难度会增大。一路经过彩旗保护站、云盘护林站进行进山登记后,司机送我们到阿弥陀佛垭后就要返回了,于是我们开始整理装备,徒步向杜鹃林前进。
刚开始徒步就飘起雨来,说是雨其实更像雾,飘到脸上凉幽幽、湿滑滑的,很喜欢这种感觉,可以惬意的享受天然面膜。
一路上,向导老朱的话匣子开始打开,他主动给我讲有关野人的故事。我问他野人长啥样?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老朱虽没念过多少书,可说起野人来却是绘声绘色,就像亲历过似的。老朱的父辈们在七、八十年代就曾亲眼见过野人。老朱说,野人身长二米有余,披着棕红色的长发,全身长着毛,五官和人极其相似,进山的山民一旦被野人抓住后,野人就会手拍胸脯朝天哈哈大笑,要想活命的话,就得趁着野人开怀大笑之际赶紧逃跑,老朱说野人笑醒后就要开始吃人了。我打趣的问,野人为什么要笑够了再吃人呢,老朱说是因为野人好不容易抓到山民太开心了嘛。我觉得他的故事很搞笑也很诡异,就像幼儿园老师给孩子们讲大灰狼一样,我实在忍不住笑起来。很多离奇的传说就是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流传下来。老朱见我笑他,有些不服气了,说神龙架真的有野人!不信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老朱说,在七十年代末,老君山有一位退伍的护林员,有一次下山去背粮食上山,快天黑时穿过林子里不知怎么就迷路了,怎么也绕不过那片林子,于是就近找了一个似山洞的凹处露营,想等待天亮后再走。到夜半时分,护林员听到对面林里子有响动,以为是动物,就赶紧打开手电筒照过去,却惊悚的看到一个浑身长毛的“野人”正朝洞边走来,护林员当时吓得不敢跑,只好打着电筒直射野人以壮胆,野人被灯光照着也不敢冒然出动,就这样,整个晚上,野人就这样与护林员对峙,直到电池耗尽、直到天快亮了野人才慌乱逃进林子深处。
讲完这个故事,老朱还补充了一句,说那个野人还是一个母的。令我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不过我倒是对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有几分相信,至于护林员遇到的是否野人那还得等科考专家们来解密。 沈导带着玫瑰已远远的走在前面了,这时候雨开始大起来,我与老朱加快步子向他们赶去。
因雨越下越大很难前行,我们决定在杜鹃林早早的扎营,先做午饭再作决定。午餐后雨越下越大,雨大风大,感觉温度骤然下降,我和玫瑰只好钻进帐内,躺着听雨发呆,祈祷雨早点停下来。
大约三点左右,我听到帐外有人在求救,赶紧拉开帐门,看到一张满是雨水、全身湿透的男孩的脸。男孩焦急的向我求助,求我帮他搭帐蓬,说这是第一次出来玩,不知道帐蓬怎么搭,还说他的两个同学正在半路上,其中一位脚走伤了。我和玫瑰赶紧起来帮男孩搭帐蓬,打开男孩带的帐蓬,我真的是哭笑不得。那是一个迷彩的单层三季帐,四边固定地钉的扣环有两个都是断的,根本就无法用。这时候,男孩的向导带着另外两个男孩也赶到了,这么大的雨他们居然没穿雨衣,脚走伤的男孩浑身湿透,就穿着一件T恤,嘴唇已发紫,背着包浑身不停的哆嗦。见此情景,真吓我一跳,这里海拔已近2800米,我和玫瑰穿着羽绒、抓绒都感觉冷,而孩子们却如此穿着,高海拔淋雨会失温,后果会不堪设想。他们请的向导也是一位年轻的本地小伙,看样子也吓坏了,小伙子对我说,说他很后悔带他们上山,在半路上才知道三个男孩是第一次出来徒步,还是瞒着家里和学校偷偷出来玩的。我说什么也不用解释了,赶快把你的帐蓬搭起来让孩子们进去。
搭好向导的帐蓬后,让孩子们赶紧进去避雨,从孩子们的包里翻出睡袋扔进去,我叫孩子们把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脱掉钻进睡袋里然后换上干衣服,三个孩子挤成一团在帐内冷得发抖,我跑回我的帐把热水倒给他们喝下。这时候,我才一一检查孩子们的背包,发现连一件抓绒衣都没带,全是夏天穿的衣服,最厚的就一件棉衬衫!鞋也是普通不防水的旅游鞋。我很郑重的告诉他们的向导:”你们不能再往前走了,他们的装备和体力都有问题,你必须带他们原路返回下山,否则孩子们出了事你也是有责任的。”我这样一说,向导很紧张,然后打电话给木鱼镇的旅游公司,打完电话告诉我说公司会派两个人上来接孩子们下山。孩子们一听要下山还不依,我说,你们是不是想在山上冻死!再往前走就没有手机信号了,到时想求救都没得人救你们,野外徒步不是光凭勇气和热情就行的,要有足够的体能和起码的野外生存经验。最终孩子们听从了我的劝告,随接应的人下了山。
孩子们走后,我和玫瑰继续呆在帐蓬里等雨停。可这雨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整个下午都没停过,到了晚上还狂风大作。一整晚我都没睡好,担心着明天的天气。
早上起来雨过天睛,八点刚过我们就拔营出发。
一路走在柔软的草甸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神清气爽。雨后片刻的云开雾散,阳光洒向草甸,一丛丛杜鹃在尽情绽放,娇艳欲滴,抬眼望见远山一抹碧蓝,洁白的云朵随性飘动,就如一个流浪的游子,没有归宿没有结果,成为途中风景的点缀;层层叠叠的山峦彰显着力度,让人内心产生一种强大的力量,脚步不停的被羁绊着,时不时停下抹杀着快门,而最惊艳的却是那一丛丛盛开的杜鹃开满山冈,山风拂过,落英缤纷,姹紫嫣红。五月正是神农架杜鹃绽放的季节,在这样一片空蒙无边的山坡上,杜鹃独自绽放独自谢落,无需争艳,也无人欣赏,更无人喝彩,却是那样长久地开满一座山,开满了一夏的寂寞。面对如此寂寞的美丽,停下脚步,屏住呼吸,我似乎已听到花开的声音。
踏过开满杜鹃的草甸,继续前行,行到丛林深处,静听天赖,幽幽的山风拂过,树木的淡淡清香伴着原始的神秘弥漫开来,无论你历经过怎样的磨难人生,此刻,心与灵会被生命陶醉,看山间飞瀑奔流而下,流水潺潺,清冽甘甜的空气如雾一样洒向脸颊,不由得会陶醉于超现实的幽谷仙境,飘飘然的回归自然,寻回迷失在都市繁华中的那份本真。
行至乱石窑时,雨又开始狂泻起来。原计划是要在天黑之前赶到“营房”扎营,可看这破漏的天,今天已无法赶到“营房”,我们不得不停下就地扎营。 现在回想起来,乱石窑营地是我户外所经历的最担惊受怕的一个夜晚。
因为雨大赶不到预定的营地,林子里无法找到一块空旷的营地,只能在小溪边一块刚好能扎两个帐蓬、长满火麻的草地扎营,向导用砍刀清理掉火麻,帐蓬搭起后就赶着做饭,营地离小溪只不到五米远,我忐忑不安。雨季在溪边露营那是犯了户外大忌。
这个夜晚,神农架的天就似被谁捅了个窟窿,暴雨倾盆而下,雷鸣闪电交加。“哗哗哗”的水声一直在耳边轰响,躺在帐内无法入眠,每一次闪电都会令我心惊胆颤,总是担心山洪暴发,河水会猛涨漫过营地。夜半时分,黑暗中听到我们的向导在轻声说话,打着手电在营地边晃来晃去,当时我处于半醒状态,听到外面有蛙叫声,心里以为他俩是在溪边抓石蛙,因为白天沈导说过晚上要抓石蛙给我们作明天的早餐,当时我还告诉过他那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能捕的。我推了推玫瑰,我说:你听听,外面他们在干什么,是不是在捕蛙啊?玫瑰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梦语,翻一下身又睡过去。过一会儿,外面灯光熄灭,向导们进了帐再也没听到说话声。 闪电一直没有消停。感觉河水声越来越大,直击耳鼓。黑暗中用手摸摸防潮垫下竟全是湿的,摸出头灯一看,我们的帐底竟泡在水里了!我的是蛋槽防潮垫还好,玫瑰带的是气垫,已吸水浸湿。我推醒玫瑰,我俩翻出一切可以隔水的东东铺垫在防潮垫上,背包防雨罩、塑料袋子都用上了,铺完这些,玫瑰又沉沉睡去,可我却再也不敢入睡。黑暗中睁着眼,听着外面的雨声和水声,心里很着急。担心雨一直不停溪水会涨起来。
迷迷糊糊中听到帐外有叫声,那叫声很奇怪,又尖又细就似婴儿在啼哭。我心里给自己壮胆,这里不会有野人的,要邂逅野人比中个五佰万彩票还难,我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叫呢?排除了野人,我心里更是害怕,似人一样的叫声会不会是熊或者其他的动物呢?我不敢叫醒玫瑰,她比我更害怕野生动物。黑暗中屏住呼吸聆听,恼人的是那叫声隔一段时间又开始叫,而且叫声的方位听起来好像就离营地不远,一会儿在这边叫,一会儿又在那边叫。
突然,隔壁帐里传来向导的一声咳蔌,我心里这才有点踏实起来,看来向导也没睡着,想想明天还有更艰难的行程,强迫自己睡下……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雨还在下。我问向导晚上打着手电在干嘛,有没有捕石蛙,向导说:“捕什么蛙啊,昨晚根本就没睡着,我是担心涨大水,一晚上起来了几次查看水位。”
我问是什么东东昨晚叫个不停?小沈说:“那是野人在叫!我也听到了。”我看小沈的表情很狡黠,他在吓唬我。我盘根问底非要他说出是什么动物,老实厚道的老朱这才说,像小孩叫声的是神农架的一种“山鸡”,也称娃佳鸡,一般的娃佳鸡有九十公分左右高,体重六至七公斤,红色。听老朱的描述,我能想像出娃佳鸡美丽的模样来,突地竟心生遗憾。
世界上最懊悔的事莫过于我在帐内胆颤心惊,你在帐外轻声呼唤,而我却没有勇气打开帐门一睹你的容颜,竟与你擦肩而过——我美丽的神农架娃佳鸡。 吃早餐时,我惊恐的发现这里居然有蚂蟥出没,草丛上,低矮的树枝上都有!更令我惊魂的是,我看见玫瑰已中了招,她的裤腿上不仅发现了好几个爬虫,雨衣上还爬上了一只硕大的蜗牛!蜗牛肥硕的头正在她身上探头探脑,而她竟全然不知晓!我怕吓着她不敢告诉她更不敢帮她拿掉,只好找到老朱,让老朱悄悄拿下这些爬虫。等到老朱拿掉蜗牛时,玫瑰这才看见,吓得大声尖叫起来,站在原地跺着脚都快要哭了。
我和玫瑰赶紧相互查看身上,看有没有藏着的蚂蟥,我使劲的用盐袋在裤腿上擦。老朱说,下雨天林子里蚂蟥会越来越多的,抓也抓不完。听着老朱的话,一向惧怕蚂蟥的我,顿感毛发倒竖,感觉浑身都痒痒起来。
这时候,小沈表情很严肃的对我说:“照这样一直下雨的话,是走不动的。”
的确,昨晚的大雨已导致小溪变成了大河,向导和我们的帐蓬不同程度进水,他们的睡袋也全都打湿了。
小沈说如果一直这样下雨就无法前行,只得在营地等雨停了才能走,可是带的补给只够四天,如果雨中硬往前行,后面过河风险很大,雨大水急。持续的下雨还会引发山洪和泥石流,再往前,后面的“阎王鼻子鬼门关"会更难通过。如果在后面的穿越中再次受阻,要想撤返就更难了。小沈征询我的意见,看着向导焦虑的神情,面对如此不可预见的前方,看着一堆湿得半透的装备,我一时也难以拿定主意,我说:“给我十分钟让我先想想。不过,无论决定是否前行,首先得把我们的装备烤干,就是往回撤也不能因为湿透的装备增加负重。”
于是大家忙着捡拾湿木,在雨中好不容易才生起火来。看着大家烤着装备,我心里却一直在纠结,到底是继续前行还是撤返?难道此次穿越真的要在这个乱石窑止步?以前的穿越还从未遇到过由我自己来决断,重大的决定都是领队的事。我试探着问玫瑰的意见,玫瑰细声说雨太大还是回吧。我能理解玫瑰的担忧,再往下走海拔越低,如遇毒蛇、蚂蟥的骚扰她会崩溃的。我再一次问小沈:“如果前行你能确定有多大把握通过?”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太弱智。 “没把握,不能确定。”小沈神情严肃。
探险的魅力源于它的不可预见性。在这个季节穿越的难度和风险超出了我的想像,在不能确定前方的风险时,我只能选择相信向导。毕竟,安全是首位。再说玫瑰是我邀请来走这条线的,要是她有个什么闪失,我也无法对她的家人一个交待。
烤干装备后,我们就开始冒雨往回撤。回撤的路很艰难,一直踩着溪水走,在攀爬途中,可怜的玫瑰又中招了,一只蚂蟥盯在她的左眉上已吸得饱鼓鼓的了,沈导叫住她别动,说是头上有片树叶,然后靠近她快速拍下蚂蟥,倾刻间,我看到玫瑰眉上鲜血淋漓直往下淌,半边脸血流不止,我递给她纸巾擦试,随之而来的就是她的尖叫……
说实话,看到吸血的蚂蟥,我已吓得腿发软,之前只是从网上看过蚂蟥,亲历蚂蟥吸血这是平生第一次,看着玫瑰的左眉止不住血,真的令人恐怖。有几条国内最经典的徒步线路就因为有蚂蟥一直不敢尝试涉入。这时候,我是一步也不敢停留,既使走得太累也不敢停下歇息,只顾埋头赶路,恨不得全身都长满眼睛,以防蚂蟥近身。心里只是祈祷:佛祖保佑我,千万不要让蚂蟥亲近我。 近四个小时的攀爬后,我们终于爬上了山顶,又回到了烟家坡草甸上。
此时雨还在下个不停,我们顾不上休息、顾不上吃路餐,一鼓作气以急行军的速度往回赶,到杜鹃林时有手机信号了,向导电话联系司机开车到阿弥陀佛垭接应我们。
到下午五点多钟我们才走到阿弥陀佛垭,垭口立着一个“阿弥陀佛”的石碑,向导说那是唐朝时立的一个界碑。我们四人坐在石碑边上喝水休息,等起身站起时,我在石碑前竟平地摔了一跤,摔相很难看,把两个向导笑得不行。小沈取笑我说:“进山路过这里都要拜一拜的,你没拜,所以要摔跤受惩罚。”我赶紧朝着石碑一拜,心里有些气恼,在山里那么难那么陡的路都没摔倒,在这平地竟栽跟头,摔得太冤枉。 坐上接应的车后,我才开始庆幸往回撤是明智的选择。因为回程路上,看到一路到处是滑坡、踏方,司机说这两天山下也一直下大雨。车过保护站后,路遇一个滑坡带,路中央一块比桌子还大的巨石挡在路上,三个男人扛来一根倒地的树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动石块。
回到木鱼镇老朱家快七点了,顾不上吃饭,不敢把背包放三楼的住房,直接扔一楼地板上,请老朱和朱嫂帮我们检查是否有残留的蚂蟥,我和玫瑰急着上三楼想洗澡了。当时玫瑰刚好接到她老公的电话,我说那我先进去洗。进到卫生间,听到玫瑰正委屈的给她老公报告被蚂蟥咬了,我一边偷笑她矫情撤娇,一边检查脱下的冲锋衣翻看,偶的个天呀!在冲锋衣的帽子里竟然有一只肥胖的蚂蟥在逍遥,我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差点就想把衣服从三楼窗口扔下去,我大喊玫瑰快拿盐来,可玫瑰迟迟不进来,我只好壮着胆一口气跑下一楼,把冲锋衣扔在地板上呼叫朱嫂,朱嫂拿来盐沾在蚂蟥上,那东西立马就掉下来萎缩了。玫瑰站在我身后直说对不起,她说听见我喊她了,听见我叫她拿盐了,知道发现蚂蟥了,可就是不敢进来。我笑了。我说根本就没指望你帮忙,大声喊你是出于本能,只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晚上睡在老朱家新建的客房里,我和玫瑰都还没来得及聊天就沉沉进入梦乡……
回想这次神农架之行,虽然只是一次未完成的穿越,虽然留下遗憾,但却是一次令我无法忘怀的行走。神农架,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还会回来,穿越是要选对季节的,避开蚂蟥和雨季,我想那一定是在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