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话说清明》</h3><h3>2018年4月
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
又是一年的清明时分!杜牧的这首《清明》想来每个人都烂熟于心了,一到清明就会自动浮现于脑海。
今年的清明对我们而言是充满了庄严的仪式感的。老公公去年八月去世,这位安徽省自主培养的第一批教育人才,在全省教育战线勤勤恳恳工作一辈子,最后的夙愿是魂归故里。去年下半年,老爷子的四个孝顺儿子几次往返于合肥休宁之间,终于选定了合适的地方,根据天气条件和风俗,于年后动工砌坟,一切准备就绪,清明节到来之前,我们为他举行了安葬仪式。长眠于青山绿水间,该是他最满意的归宿了。
小时候,最让我激动和期待的时候,就是清明了!因为清明是全家除了春节外聚得最齐的日子。那一天,在二姨妈的指挥下,全家老小倾巢出动,去坟山祭祖扫墓。在去坟山的路上,好玩的地方我就一路蹦跳,跑在所有人前面,不喜欢爬的山路,就双手一伸,总会有疼爱我的表哥表姐或爸爸妈妈把我往背上一背。那个时节,在温暖的浙南山区,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映山红(杜鹃花),也是最让我高兴的。折下一大把的花,按照表姐教我的方法,拔去花蕊,把花瓣塞进嘴里嚼,一股酸味让眉头瞬时紧缩,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多的开心和兴奋。大人们准备好了祭拜的物品后,我把花一扔,抢在他们前面跑到坟前,磕头磕得咚咚响,对我而言,这并不是庄重的仪式,而是一个好玩的游戏。沿海地区是很讲究各种规矩的,祭祖仪式,很多事情不能让女性插手,比如用模子在草纸上打印铜钱,我总是跃跃欲试,但次次都被拦下。但是祭祖焚烧冥币时,是可以动手的,每次我都迫不及待地抢一大把往火里送。然而后来这些快乐的经历都只能深藏在记忆了,因高铁修建的需要,太公太婆、外公外婆的墓,在很多年前就迁到了公墓里,从那时起,就失去童年的美好回忆了。
初来合肥时,合肥人的清明祭奠相比南方沿海地区还是比较粗陋的,三十多年的时间里,逐渐看到了合肥对清明由粗陋到隆重的发展过程。现在可以说,也是充满了仪式感的,这种仪式令人欣慰。我们的生活缺乏了太多的仪式感,但是我们正在一点点把它们找寻回来。
清明,作为一个节日来说,意味着祭祖、扫墓,和西方国家的万灵节有异曲同工之处。作为一个节气来说,清明意味着是踏青、赏花、插柳、放风筝,就像朱自清笔下的“城里乡下,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他们也赶趟儿似的,一个个都出来了。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一份事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
可不是吗?清明,哀思之下,依然是新希望!
</h3><h3><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