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随笔<br>忙碌了大半天终于能静下心来码码字。今天早上,我受市红会业务处委托前往毗山脚下康复医院为一位老人作遗体捐献登记,去之前我只知道这位老人已95高龄。早上到达康复医院时8点40分,在我眼里这样高龄的老人家非常守时,所以特地在车子里坐了10分钟再上去(因与他昨天相约9点)。到了老人房间,晚报、日报记者已到,我也赶忙挂上红十字工作胸牌,与老人话话家常,等待电视台。老人名叫李野,原名李贺松,笔名犁野,是他的大学同学蒋峰取的,他非常喜欢这个笔名,后来将自己名字改为李野。李老是民革老党员,退休于市工商联,据民革党员介绍,他是湖州第一批民革党员,也是目前最年长的民革党员。李老大学毕业于浙江南部云和县国立英士大学,战乱期间能够大学毕业实属不易。大学毕业后因表现突出被国民政府挑选去,又因工作优秀调去杭州,一直在民政线上工作,也是在杭州工作期间认识了夫人,后结婚,生两女一子。1952年反革命期间,突然被逮捕,在看守所被关押了一段时间,李老讲了好几件看守所的趣事,我就不一一详述了。后因政治素质过硬,被安全释放,在关押期间,他夫人不离不弃,在家守候,他说着实感动。<br>话完家常,媒体朋友们也都到齐,他们最感兴趣的是为什么李老会有遗体捐献的念头。他娓娓道来,他说这一决定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思谋久久。20年前他就写过《含笑说死后》一文,刊登在《湖州民革》内刊及《水乡文学》季刊,就说及遗体捐献一事。而今95岁高龄,自认为离作古近在咫尺,必要提上议事日程,先后告知子女。儿子不赞同,说枫树岭的双墓穴已安葬了妈妈,身后应该与妈妈安葬一起。李老倔强得说,我们的思想要跟上时代的步伐,当年你妈妈同意我地下武装起义,那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而今捐献是大义,你妈妈肯定会同意。儿子无言,两位女儿无异议,知父莫如女,她们深知父亲一生追求进步。<br>与记者们不同,我更感兴趣的是李老和他夫人的爱情故事,一提到爱情故事,朋友们肯定会想到如何轰轰烈烈,恰恰相反,他们夫妻的平淡生活让我感动落泪。我翻看了李老写关于夫人的文章,其中一段话特别感动:五十年前花前月下,真诚以心相许,没有巧言令色;五十年后,新居温馨,两心化合,虽有唠叨争拌,却是心的交流,静静流淌的爱河在阳光璀璨闪光,两情相悦。初恋的热情不减,婚姻生活坚似磐石。清贫如故,老有所安,晚霞满天。他们夫妻两生活清贫,但是子女优秀,两女一子在各自专业领域成绩突出,孙女,外孙子也是同样优秀,现如今都已成家,有了曾外孙女,四世同堂。最后离开时,我非常动情得对李老说,李老,我刚刚看了你几篇文章,你和你夫人的爱情让我感动,这样的爱情最真挚。他点点头,说也最珍贵。是的,最珍贵。想起现在年轻人的感情观,爱情观,好多建立在房子、车子、票子基础上,无言。想起与我家陈先生的感情经历,虽不能与他们经历生死的爱情相提并论,但也是纯真与浪漫的,顿时幸福感满满,希望我与我家陈先生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共同面对生活中的困难,享受快乐与幸福,为子女作出榜样,让爱永恒。<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