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单位停电了,夜安静了。打开今天村子的群里永辉发的照片。那片熟悉的土地,那片金黄的稻田,让早已尘封的记忆变得清晰。想家了,怀念那段白天打谷子晚上抓蚂蚱的日子了。</h3> <h3> 佛家说人这一生就是一个轮回,以前,总觉得这句话虚无缥缈,貌似有道理,却始终悟不透,慢慢的开始略懂了。以前最怕过的日子,在今天却已经成为了奢望,再也无法追寻。</h3> <h3> 之所以能够从那片土地走出来,完全是过够了那样的生活。薅秧打谷子,钻甘蔗林拔草打甘蔗叶,这是最怕的活。太阳火辣辣的烤着,白天打谷子,晚上还要赶着骡子把谷子驼回家,有时收得多,大清早天还不亮还要再去驼一回。回家吃了饭再到田里打谷子。我们住在半山,田在江边,来回很远。收完谷子收稻草。收了稻草犁田又种小春。一年四季都是劳作于那片土地。</h3> <h3> 比收谷子还怕的就是甘蔗地里的活,我父亲为了让我和侄儿发奋读书,每个假期都让侄儿我俩和母亲住在田里干活。暑假薅甘蔗地里的草,甘蔗叶会割脸,我们就整个渔网套在头上,穿最破烂的衣服,这样不怕脏,干活才卖力。寒假打甘蔗叶,甘蔗叶比夏天薅草时还割脸,甘蔗毛掉在身上又痒。我和侄儿跟在母亲后面,母亲打第一遍,我和侄儿在后面剔脚叶。记得一次侄儿实在受不了,就在那儿骂糖厂的韩厂长,说为什么要在这儿整个糖厂。</h3> <h3> 不过,也有很多快乐的记忆。夏天沟里抓火通鱼,小河里整个拦河坝,偶尔还能改善一下伙食。实在抓不到,就在自己家稻田里用母亲缝衣服的针整个鱼钩釣上一条吃吃。一把苤菜放点豆腐水煮出的鱼会吃到撑着。这些年我用那样的方法试过很多次,都找不到那个味道。秋天抓蚂蚱,一般蚂蚱多的田都是烂坝田,谷子不好,没割谷子时晚上拿着电筒或者火把去抓蚂蚱,还经常被田主骂。收了谷子抓蚂蚱就轻松多了,晚上蚂蚱就会钻到稻草人里去,几乎每个稻草人上都有,运气好点,一个早上或者晚上能抓一葫芦。上初中时从家里带点油炸好的蚂蚱,就不用花两毛钱买菜了。</h3> <h3> 15年寒窗苦读,终于离开了那片土地,过上了当年父亲说的吃国家粮的日子。后来,母亲父亲都走了,我和哥哥都进城安了家,大姐二姐也进了城,原来的家已经只是一间没了温度的旧房子。前几年收谷子的季节我都会再到那片土地去,去看那一片金黄,去看田里还有没有蚂蚱。土地还是那片土地,只是摩托汽车拖拉机代替了当年的骡子,蚂蚱却很少了,几乎看不到。村子里很多的年轻人已经不认识了,见面得先问问你爹是哪个,再告诉他自己是哪个。</h3> <h3> 这几年对自己将来的生活做过无数种假设,其中一种就是脱下这身衣服回家种田,拿着退休金,也不用太担心谷子种成什么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稻田养鱼,家里喂猪,哪家有事去帮帮忙,和大家喝酒聊天烤太阳,一切又回到原点。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也只是想想了!</h3> <h3>【注】最后两张照片来源于腾冲政府网,如有侵权,请联系后删除。</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