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南京三人包括Friendy姐,Yuan和我10.3先行抵达戴高乐机场,已是晚上七点多。Bertrand 接上我们,一路前往我们将要入住的农庄客栈,那里位于巴黎的西南郊,离Bertrand家约3公里,一方面价格便宜交通方便,另一方面也便于Bertrand照顾我们。Bertrand似乎比照片上还要清瘦一些,虽然是初次见面,心底恰似旧时友了。他的美名已经在群友中广为流传,因为他在2016和2017年分两次走完圣雅各朝圣之路,行走途中笔耕不辍分享沿途人文历史美景,以此募捐善款为改善国内贫困落后地区儿童的求学状况尽一份力。被他的精神感召,也为沿途的美景所吸引,当Bertrand组织法国深度游时,已到过巴黎两次的我决定再赴法国,跟上Bertrand的步伐(当然不是步行走朝圣之路),在法国作更深入的旅行。</h3><h3><br></h3> <h3>农庄客栈位于一片广袤良田的中央</h3> <h3> 当我们停下车走进院子时,一只黑花猫窜了出来,围着我转圈儿,然后紧紧地挨着我,并使劲在我身上依蹭,待我宛若好久不见的老友,鉴于这只黑花猫对我不寻常的感情,Yuan送了它一个中国俗名:“蒋大花”,随我姓了。</h3> <h3> 蒋大花的欢迎仪式立即让我们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身怀六甲的女主人轻柔地将我们引进房间。Bertrand仔细交代了客房、厨房使用的细节,告诉我们明早来陪我们用早餐,看我们都妥妥地安顿好了,才放心离开。</h3> <h3> 早晨醒来,被室外的宁静打动。晨雾如妙曼的薄纱轻轻覆盖大地,院外的一棵大树沐浴在晨光中。</h3> <h3> 高卢鸡雄赳赳地从我们面前经过,两三群母鸡则悠闲地在草丛中觅食。</h3> <h3> 早餐很丰盛,除了法式面包、自制果酱、水果、四五种奶酪、肉食外,还有产自诺曼底的苹果汁和产自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Pierre de Coubertin)家乡的牛奶。生态绿色农业保证了法兰西美食的食材供应,无需特供,人人可以享用,这就是“自由、民主、博爱”的具体体现吧。农庄的男主人告诉我们,他每年带着家人参加诺曼底的苹果节,既是全家的一趟短途旅行,也可以采购大量苹果汁,藏在家中地窖,可供住宿的客人和家人饮用一年。</h3> <h3>不同口味的奶酪</h3> <h3> 早餐后Bertrand送我们到附近的通向巴黎的地铁快线(RBR)站,绕道现代奥林匹克之父顾拜旦的家乡Saint Remy Les Chevreuse。难怪在客栈喝到这里产的牛奶!只见奶牛一字儿排开等待它们的早餐。</h3> <h3> 奶制品店的店员友好地向我们了展示过去买牛奶时用的量器(如我们小时候打酱油,这里是打牛奶!),并认真操作给我们演示了一番。</h3> <h3> 随后我们在村边顾拜旦博物馆附近稍事溜达,林中斑驳的阳光洒在金黄色的叶子上,指示牌提示人们:这里曾诞生了法国著名的教育家、国际体育活动家、教育学家和历史学家、 “现代奥林匹克之父”。</h3> <h3>铜雕展示着力与美</h3> <h3> 感谢Bertrand的用心,他事先替我们买好了地铁票,并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张巴黎地图,在我们上下的站点都做了标识,有支线的站点也做了特别标注,以防我们搭错线。与Bertrand告别,三姐妹乘上RBR B线。四十分钟左右到达巴黎圣母院站,这时也是中午11点多了,出站后我们走向心仪的目的地—“最巴黎的玛黑(Marais)区”,只因她依然保留着中世纪的巴黎市街风情。当年亨利二世和四世忙着修建和改造皇室与广场时,贵族们正在修建奢华的宅邸,如今成了巴黎最美丽的文艺复兴式建筑。</h3> <h3>玛黑区(Marais)的很多街道狭窄幽深。</h3> <h3>秋日正午的阳光挤进来仅照亮了小巷的一侧。</h3> <h3> 穿梭于曲径通幽的街巷中,大量历史建筑、博物馆、画廊、咖啡馆、同性恋酒吧(六色彩虹照片来自于网络)、时尚店、设计师品牌店目不暇接,犹如往返于时光机中,历史与现实交汇,文艺与商业共融。这里有种特殊的保护措施,原有的商店出售如果改业,门面却不能更换,所以人们可以看到奇特的现象:“面包店”销售时尚物品,或变成了豪华酒店。在玛黑区的探索中我们还一头误闯进巴黎毕卡索博物馆(Musée national Picasso - Paris),因实在不懂他的艺术风格,也就没有假装高深地入内参观。</h3><h3></h3><h3> </h3><h3><br></h3> <h3> 孚日广场被誉为玛黑区的精粹,以数学的精确和造型的优雅完美融合的四方广场成为巴黎最古老的皇家广场,由39幢红砖建筑连接圈围而成,临街骑楼的设计更是稀有,立面的四方砖饰更为这组建筑增添了音乐般的韵律感。今日平和宁静的广场上,人们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悠闲地喝着咖啡,读着书,而历史上,有多少爱恨情仇在此交织?</h3> <h3> 这里的每一幢房子几乎都和一个显赫的名字相连,大文豪雨果的故居正在维修中。法国前文化部长Jack Lang、法国电影演员Annie Girardot、法国书信作家Madame de Sévigné等曾在此居住。</h3> <h3>孚日广场路易十三雕像</h3> <h3>圣雅各塔</h3> <h3>圣雅各塔</h3> <h3> 感慨的是,巴黎也经过19世纪中叶起的大改造,历时20多年。主持改造的是乔治-欧仁•奥斯曼男爵(Baron Georges-Eugène Haussmann),他重新构建了巴黎的地下水道系统,规划整座城市,建筑师们进行修补、填空而非新创造。改造如此成功,以至于200年后今天的巴黎,依然是 “巴黎”的风情,而不像中国的那些城市,在1980年代以后才开始大拆大建,旋即从穷乡僻壤到魔都帝都,都开始了比高比大的灰色水泥森林的建设,20-30年下来,乡村城市面目模糊、毫无特色,残存的一些尚有价值的建筑物,也敌不过潜在的商业价值或一声政令,继续被强拆。</h3> <h3> 闲逛了半天,真的累了,秋天红棕色的枯叶飘落在街边斑驳的长椅上,坐下来歇了一会儿,想购物了。去老佛爷?怎么走?不懂法文的我们正一筹莫展,耳边响起了字正腔圆的问路声“请问去老佛爷百货怎么走?”回头一看, Friendy姐正与手机翻译器对话呢,她以新闻联播的要求讲着标准普通话,翻译器完成法语翻译后,Friendy姐请身边的法国女士看了看,期待她能给我们指出一条通往Lafayette百货的捷径!可惜那位女士一脸茫然地摇着头,不知道我们要去的“老佛爷”是个啥地方!原来“Lafayette”与老佛爷相互不识啊!此处强烈要求” 出国翻译官“加强词汇收集与更新!!!</h3> <h3> 在农庄客栈住了两晚后,我们要和这家法国人告别了。行李放在院子中间,忠诚的搜救犬伏在我们的行李旁,还不忘”汪“一下告诉我们它在尽职呢。</h3> <h3> 好客的女主人打开曾是谷仓的高大建筑物,里面已部分装饰,作为周末一场婚礼的举办场所,她说从现在起到12月,每个周末都有一场婚礼在此举行,客人都来自巴黎。</h3> <h3> 她家的房子建于1816年,装修简朴,温馨舒适;住宅部分辟为客栈,曾经的谷仓成为现代婚礼的举办场所,自家还有多少亩的良田可以耕种;3个孩子都在上学,目前正期待第4个孩子的到来;夫妻二人经营着一切,雇了一位年轻姑娘帮助照看客栈。富裕、满足、幸福的一家!回眸再望一眼,这座200年的农庄!我还会住到这里来吗?感谢这里平凡、友好的人们。</h3> <h3> 两天后也就是10.7日,我们去了Saint-Clair-sur-Epte,参加那里一年一度的苹果节,更为重要的是,这座历史重镇还呆在闺中不被人识呢!参加苹果节的人还包括旅居巴黎的华人朋友,他们已对这个村庄和这次活动做了美篇进行了详细介绍,我只顺谈一些个人收获与感悟。</h3> <h3> 从八世纪起,维京海盗不断南下骚扰掠抢,甚至深入到内陆离巴黎不远的地区。法兰克国王查理三世头痛不已,于是与海盗最大团伙的首领罗伦(Rollon,约860-931)达成《圣-克莱尔-埃普特条约》,以此地的Epte河流为界,将鲁昂(Rouen)周边及塞纳河口的土地让给罗伦,称”诺曼底公国“,封罗伦为”诺曼底公爵“,并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条件是维京人罗伦接受基督教洗礼,为法国镇守西北海防。而罗伦的第4或5代孙诺曼底公爵威廉于1066年入侵英格兰,打败哈罗德二世,在伦敦的西敏寺加冕,成为英格兰国王威廉一世,史称”征服者威廉“,也拉开了英法两国为争夺诺曼底的长达400年的拉锯战。</h3> <h3> 关于这段历史,村长委托村里的长者在建于公元9世纪的村中圣母教堂里为我们讲解。老人看来做了认真的准备,对这座教堂的历史、诺曼底诞生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在时间上还与中国的各朝代进行比对,以便我们更好地理解,可爱的老人!</h3> <h3> 教堂的一幅彩绘玻璃画让人注目,我想也是Bertrand领我们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吧!这幅彩绘讲述的是法王查理三世与维京海盗首领罗伦缔结《圣-克莱尔-埃普特条约》时的情景。左侧的法王与右侧的首领之间是单膝下跪的使节。关于下跪使节的身份,有两种说法,村中长者的说法是罗伦要求法王下跪并吻他的靴子,贵为一国之王的法王肯定不从,于是让手下人下跪并递上条约;另一种说法是法王要求罗伦下跪,罗伦不肯,让手下人代替,此人下跪时故意拉了法王一个踉跄,维京人哄堂大笑!然而这幅画上有一个错误,是在修复这幅画的时候发生的,修复者将这段重大历史事件发生的时间写成了912而非911年。村里的人也尊重这个错误发生的历史事实,没有砸了这块玻璃,重新放个新的正确的上去。这种做法,是否值得我们反思呢?</h3> <h3> 听完历史故事,我们加入了村中的苹果节。苹果酱、苹果汁、苹果酒、苹果派琳琅满目。</h3> <h3> 烤肉车上的肉香随秋风一阵阵飘来。又冷又饿的我,禁不住肉香的诱惑,爬上烤肉车,深深地吸了口肉香,烤肉的大爷看出我的馋样儿,切了块烤羊肉顺手递给我!那情景,就像儿时的我围着锅台,踮起脚尖咽着口水,想看看锅里的食物,外婆拿起一小块肉或者是油渣放到我嘴里,满嘴飘香满足的我呀!这种穿越了近50年的回味,那么让人兴奋,却又潸然而泪下。</h3> <h3> 装扮村子和苹果节的是位顽童画家,他在佛罗里达呆了很多年,最后定居到该村。村里给他提供了住宿和创作的画室,他负责装扮村子,双赢的典范。</h3> <h3>他的画作曾入选2018世界气候大会,他在村里一些就地取材的作品还上了巴黎人报呢。</h3> <h3> 午饭后参观苹果园。诺曼底的苹果名闻遐迩,走进果园的我们如同进了苹果博物园,落在地上的苹果快铺成苹果地毯了,因为是生态果园,我们随手从地上捡起不同品种的苹果进行品尝。</h3> <h3> 村里孩子们的画作也挂在果树上,看到画作,如同看到了孩子们苹果般的小脸,也憧憬到他们果实累累的人生。</h3> <h3> 展厅里一字排开的“有名有姓”的苹果品种有340多种,部分品种极为珍稀。</h3> <h3> 本次活动的重头戏放在最后:Bertrand代表全团,将今天活动的所有利润740欧元,全部捐赠给Saint-Clair-sur-Epte村,用于村圣母教堂的修复。作为文化的热爱者,我们热爱全人类的文化,我们尊重各个国家的历史,并愿意为保存这样的历史文化尽一份力量。</h3> <h3> 苹果与各类苹果制品,巴黎的华人们买了又买,而我们只是匆匆过客,接下来的十几天还要深入法国的腹地,只能望果兴叹了。我们还有300多公里的路要赶,目的地:Vezelay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