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情声色：黄河四题

新元

黄河略图

姿情声色：黄河四题
吴新元

某于2007~2012年五年间，因访亲、会友、公派、私邀诸缘，四至黄河上、中、下游不同河段，留影若干，留念若干。公干不暇整理，兹于退休之年，抚图回游，姿、情、声、色四粒贝壳，凸显于退潮沙滩，拾之就教于方家。

一、斩胡血变黄河水：黄河之色（上游甘肃兰州2007.8.13）

荡滌苍穹，
跌落红尘，
震撼一河，
黄泥浆。
嗅之土腥，嗅之鱼腥，嗅之血腥。

浩浩汤汤，
不辨牛马，
混沌一碗，
中药汤。
尝之甘甜，尝之辛酸，尝之苦涩。

公击中流，
万户封侯。
我今渡河，
一瓶酱油。
可以提鲜，可以添香，可以着色。

注：
标题中姿字，通恣，即纵情（声色）之意。同时一语双关，兼有文中“姿态”之意，而与情、声、色并列。

二、黄河之水天上来，九曲黄河万里沙：黄河之姿
（上游宁夏沙坡头2012.8.29）

沙坡头，
沙坡头，
沙漠之头，
大河上游。
几字九曲，1
随性游走；
沙骨水魂，
淘尽风流。
飞黄腾达，2
乐此不疲；
白马拉缰，3
美梦无休。
袖珍黄河，
缩微万象；
孤烟落日，4
千古悠悠。

注：
1.沙坡头，河段形如“几”字九曲，恰似一袖珍黄河图卷。
2.沙坡头有飞越黄河，到达彼岸腾格里沙漠之全国第一跨河滑索。
3.沙坡头传说，古有仙女骑白马引导先民兴修水利，而有“天下黄河富河套”之治。
4.沙坡头是王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绝唱写作地。

三、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之声（中游陕西壶口2009.10.27）

初远眺兮，巨蟒伏地，悄焉潜行。稍近观兮，
始闻涛声，杂以驴鸣。及至谷底仰望兮，飞珠溅玉，荡胸移情，百兽咆哮，振聋发聩，风狂雨骤，势压雷霆，怒吼大合唱，不虚言兮。扭头东顾，流水潺潺，复归宁静，如新产妇兮。“一鸡四吃”，颇类此趣兮。金侠遗言，人生咋过？大闹一场，悄然离去，此之谓兮。

四、黄河啊，母亲：黄河之情（下游山东东营2009.10.16）

赤碱蓬，1
红枸杞，
王母经血，2
葛洪采之。
母也天只！3

赤碱蓬，
红枸杞，
王母经血，
沿河播洒。
母也河只！

食其肉，
寝其皮，4
方为母亲，
即为母亲。
母也羊只！5

注：
1.赤碱蓬，河流入海口特有植物，传为葛洪丹料。富营养，极美观，色腥红而有“红地毯”之誉。
2.宁夏传说，当地特产枸杞为王母娘娘经血所化。
3.母也天只，见《诗经．鄘．柏舟》，也，只，均语气词，直译“娘啊天啊！”此处活用经典以为神来之笔，借以感叹天地之感应（天上王母，地下生灵）。
4.羊为世界家畜，西北人不食猪肉，唯赖牛羊延命续种，烤全羊、羊皮袄、羊皮筏……衣食住行，食肉寝皮啜乳饮血难尽其用。仇欤？恩欤？母也羊只！某不知所云也。
5.母也河只，母也羊只，均母也天只之化用。意谓作者对母亲之新解——食肉寝皮本就仇家而言，但深究，至爱娘亲岂非如此！再深究，凡供我族类食肉寝皮之物如牛羊、黄河……又岂非皆为母亲！

一、斩胡血变黄河水：黄河之色
（上游甘肃兰州2007.8.13）

荡滌苍穹
跌落红尘
震撼一河
黄泥浆
嗅之土腥，嗅之鱼腥，嗅之血腥

浩浩汤汤
不辨牛马
混沌一碗
中药汤
尝之甘甜，尝之辛酸，尝之苦涩

公击中流
万户封侯
我今渡河
一瓶酱油
可以提鲜，可以添香，可以着色

二、黄河之水天上来，九曲黄河万里沙：黄河之姿
（上游宁夏沙坡头2012.8.29）

袖珍黄河

飞黄腾达/白马拉缰

大漠孤烟

长河落日

三、风在吼，马在啸，黄河在咆哮：黄河之声
（中游陕西壶口2009.10.27）

初远眺兮，巨蟒伏地，悄焉潜行

稍近观兮，始闻涛声，杂以驴鸣

及至谷底仰望兮，飞珠溅玉，荡胸移情，百兽咆哮，振聋发聩，风狂雨骤，势压雷霆，怒吼大合唱，不虚言兮

扭头东顾，流水潺潺，复归宁静，如新产妇兮。

四、黄河啊，母亲：黄河之情
（下游山东东营2009.10.16）

母也天只——东营赤碱蓬

母也天只——宁夏红枸杞

母也羊只——宁夏美食烤全羊

母也羊只——宁夏白宝滩羊皮

母也羊只——兰州羊皮筏子

母也河只——兰州黄河母亲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