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和你一起“终老” (一)

侯世华

<h1>  新疆的尉犁,有个葫芦岛。</h1><h1> 这是一个令人欲罢不能、血脉贲涨的地方;也是一处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的静心养情的地方。</h1><h1> 假如你去过了,梦里还想去,甚至连“死在那儿”的心都会有。</h1><h1> 说来巧,我去葫芦岛竟是一次“歪打正着”的难忘旅行。</h1><h1> 金秋十月,约了知己,想去可可托海或是禾木“遛遛弯”。</h1><h1> 一来透透空气,看看风景;二来寻个清静,盘点这一年退下来的心得。</h1><h1> 雨雪突袭,北疆封山封路。</h1><h1> 沮丧之余,只好收回那只就要迈出门的脚。</h1><h1> 不甘心重新凉晒徒步鞋和衣帐。</h1><h1> 更不甘心凉晒被激起的“扬鞭摧马”的热情。</h1><h1> 什么都可以凉晒,就是心情不能凉。</h1><h1> 墨迹预报,南疆天气晴好。</h1><h1> 一群(九人)脸都给憋青的“中国大妈”和“大叔”们,带足盘缠、丝巾和单反相机。从乌鲁木齐出发,“踌躇满志”的上了路,向塔克拉玛干的深处“走去”。</h1><h1> 葫芦岛在何方?</h1><h1> 大概?可能?也许…?</h1><h1> ----在黄沙滚滚的塔克拉漠干大沙漠的东缘,毗邻飞沙走石的“死亡之海”罗布泊,这是仅有的模糊“定位”。</h1><h1> 我们去了…,去得冲动、去得匆忙、去得随意、去得茫然。</h1><h1> 对葫芦岛的认知几乎为零。</h1><h1> 但,心里确装满了远方……。</h1><h1> 晚上十时,我们颠簸了十几个小时的“车队”(只有两台车哈),悄无声息的碾碎了路上的黄叶,也碾碎了天上的星星,像“幽灵”一样在农二师三十一团场部的唯一一条十字路上游荡。</h1><h1> 这儿,是距葫芦岛最近的一处可以“打尖”的地方。</h1><h1> 有几盏萤火虫一样的 “街”灯亮着,挨着个摸过去,所有能住宿的场所均为客满。</h1><h1> 街区很小,路的两边停满了来自全国各地车辆,而且是一水儿的硬派越野。看来,葫芦岛早己是名声在外。作为第一次来葫芦岛的老新疆人,还要向外地人问路,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h1><h1> 有个小饭馆灯亮着,进去讨碗热水喝。饭馆的地面埔得是地砖,满是油渍。我动了心思。用河南话和老板套近乎,想在地板上搭铺,老板爽快答应:被褥自行解决。</h1><h1> 等于没说。</h1><h1> 这会儿 ,外出找房的人带回好消息,有家小客栈愿意接纳我们,真是大喜过望,一群人象风一样“刮”了过去。</h1><h1> 进门,一股浓烈的破鞋烂袜子味儿,伴着更加浓烈的汗腥味,“铺天盖地”的冲了出来,扶着门框站稳定睛看。</h1><h1> 这地儿可以住人?</h1><h1> 一支跟铅笔一样粗细的节能灯发出的光芒,勉强能看清人的眉眼,两只用木头条钉的箱子(床)横在屋的中央。房间仅容一个人转身,不小心,脸和身上己挂满蜘蛛网。</h1><h1> 继续交涉。这只能是无二的选择。</h1><h1> 最后,队员们在隔壁的小店里购买了网套,棉被(这里是全国著名的长绒棉产棉区,细白柔软,是新疆一黑一白战略的主战场)。有睡车上的、有睡堂屋的(注:“霸占”保安打更的床)、几个男队员和拾棉花的工人挤到了一起。</h1><h1> 一夜无话,消费仅七十元。</h1><h1> 清晨,当太阳揉着惺忪的眼睛刚露出头,我们便驱车沿着218国道继续向南。 </h1><h1> 一路走,一路问。 出了三十三团十九连 ,渐渐进入了沙漠。路两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花花的棉花地,胡杨树和芦苇也愈发多起来。沙漠的低洼处,不时能看到片片水洼。成群的水鸟,被引擎惊醒,拍打着翅膀向远处飞去。这儿,是一处真正的沙漠湿地。</h1><h1> 水的雾气更重了,模糊了远处的沙山;模糊了地平线上胡杨;模糊了彤红的太阳。</h1><h1> 就在我们“踩”着“软棉棉”的雾气和棉花行驶时,突然眼前一片豁亮,一条大河横亘在眼前。</h1><h1> 塔里木河---,我差点喊出它的名子。</h1><h1> 难道真是你吗?</h1><h1> 你就是那条全长2137千米、流域面积19.8万平方千米,号称中国最长、世界第五大的内流河吗?</h1><h1> 你不是断流干涸了吗?</h1><h1> 你不是瘦骨嶙峋老态龙钟了吗?</h1><h1> 你不是飞沙走石鸟兽绝踪了吗?</h1><h1> 变了,一切都变了。</h1><h1> 自2000年始,塔里木河18次生态输水 ,总量达9.7亿立方米。</h1><h1> 今天的塔里木河,再次焕发出青春。</h1><h1> 蓝天下,成群的水鸟从胡杨的树梢上飞过;洁白的棉田,一“泻”千里;岸边的胡杨倒影在水中;撒开的渔网,遮住太阳的光辉。</h1><h1> 这儿,不是江南,胜似江南,是新疆塔里木水乡。</h1><h1> 塔里木河……,古老的河,故乡的河,母亲的河。你养育了1200万新疆各族儿女,为你骄傲,为你点赞。</h1><h1> 我心中的那条大河,己成为记忆中的过去。</h1><h1> (待续)</h1><h1> (未经许可使用大地、天元、继明、友朋及网络图片,在此表示感谢)</h1><h3></h3> 愿和你一起“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