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夜,寻常记

静言

<h3>  秋夜,雨微凉。 我喜秋,尤喜秋夜的雨。 春雨淅淅,如生长的恋情,过于缠绵,过于粘稠,不论时间、空间,都被挤占得满满的,非得在对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才觉着稳妥。 夏天。夏天的雨最为霸道了,像极了故事里的总裁,阵状很大,气势够足,不管你乐不乐意,那份用力,猝不及防就让你乱了心神,慌了阵脚,等你回过头来,留下的只是扬长的身影…… 冬雨,冻雨。见字如剑,寒光阴冷,让人想起杀手对决,悬崖削骨,若此时来一场婉兮清扬的飞雪,倒也罢了,虽没有温度,却也极尽快意,浪漫情境下,终于可以抖露你封存已久的秘密,做回那个决绝又真实的自己。 折返到沉静又内敛的秋。是夜,有雨,我甚欢喜。这时候的雨收了锋芒,恰如我四十好几的光阴,从生命开始时的被习惯,到现在已然学会去习惯,宠辱沉浮也好,悲喜苦乐也罢,日子里多了一份孤意与深情,过程中渡人,渡己,亦渡心。<br></h3> <h3>  当前,工作很忙,茫茫然忘了自己,不愿提笔。有些日子没写东西了,心里积压已久的不可言说,无法倾诉的孤独的碎粒,以及那淡淡的薄凉,让我感觉病了,得了一种叫做“文字”的病,我知道只有用文字的方式才能疗逾,才能让心底的快与不快自由飞翔。 </h3><h3><br></h3> <h3>  此刻,我只想飞过沉睡的盛唐,李白的故乡,沈园的院墙,纳兰的离殇,用虔诚与渴望,让文字席卷剩下的时光。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是有温度的,极具画面感的。小院篱笆,餐食地瓜,游戏在月下,我是那尘埃里的花,兀自开在天涯。年纪大了,日子老了,居然也像李白一样,时不时地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雨送黄昏花易落”,偏偏也是这雨。在宋朝,在沈园,陆游与唐婉伤感相逢,深情相视,言语是多余的,他们之间只一个眼神就足以明了内心的万水千山,百转千回。遇见,永绝,都是定数,就像千年后的你我,人成各,今非昨。<br></h3> <h3>  许我喜欢一个人,穿越着,去到清朝,去到人人争唱《饮水词》的街头或小院,与纳兰来一场人生初见。纳兰,这样一身贵气,学养丰富,属于林中风的旷世才子,让我此生念念。若我生在清朝,我想一定会像现在的星粉,哪怕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也会义无反顾追随其后。<br></h3> <h3>  作家苏缨在《纳兰词典评》中写道:我们喜欢一个人、一幅画、一本书、一首诗,真正喜欢的往往不是那人、画、书、诗本身,而是从中看到的我们自己。 “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纳兰的孤独,荒凉彻骨。他的词,我读了又读,其实我迷恋的何尝不是同一种孤独?红尘中的你我,在时间面前,一样没有退路。只不过,我们心存同一种信仰,汲取同一种力量,在爱与被爱中慢慢学会坚强。 这样的秋雨夜,临窗冥想,想着想着,李白、陆游、唐婉、纳兰,就真的从不远处走来…… 文/静言<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