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你(一)

故事还长

　　嘟～嘟～嘟……

电话正在尝试连接那头，响了好多声了……没人接？不知道母亲有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她要干活，老嫌它碍事，总把手机放在炕头，我老打不通母亲的手机，回家和母亲说起，母亲总会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哦？你打电话了？我刚好出去干啥了，没带……”像个小孩子一样，唯恐我批评她似的。“妈，没事，我娘俩，不如约个时间，刚好你在，刚好我打过来，行不？”母亲说:“好，我等你电话。”都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而我和母亲之间的习惯，只有三秒。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次，学校临时加了一个会议，原本该给母亲打电话的时间被占用了，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想着结束之后给母亲打过去，结果一忙忘了这回事。我不知道的是母亲那晚，一夜未眠，老盯着手机看，父亲当时很纳闷，说要不然给闺女打过去，母亲说:“我怕她不在，(学校当时不让学生带手机，有一个公用电话)她忙着背书，指不定忙着了……”那晚，母亲彻夜未眠，而我，也没有给母亲打电话。

第二天又因为忙碌，把这事儿给忘了，等再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周六我回家的时候了，(那会儿上的寄宿学校，一周才能回家一次)这一次，不是我询问母亲是否把手机带在身上，而是母亲问我:“这个星期可忙了不是？我一直把手机带身上哩。”一股酸楚涌上心头，直冲鼻子，总有那么一瞬间，让你红了眼眶……

后来的后来，我娘俩一直“保持着联系”，我庆幸，有你在我身边。

母亲一辈子就好口甜。特别喜欢吃马家的五仁点心。上初中那会儿，父亲会给我100元作为我一周时间里的生活费外加来回车费，路途遥远，车费就占了五分之一。我是一个不会花钱的小姑娘，剩余的80块钱足够我六天的花销，吃食堂的饭，虽然也是没有啥味道的大锅饭，但是便宜也吃的饱。这就为我用来做“大事”省下一大笔钱。我抽出我要“干大事”的资金，再将剩余的钱再次分配，按照订的标准去花费，完全没有压力还因自己完美的计划而乐在其中。

周六上午回家，路过马家点心屋，去找热心的老板娘替我打包点心。没错，这就是我要干的“大事”——为母亲买点心。因为五仁点心很压秤，一斤八块只有四五个，所以每次都是二斤，正好母亲一周的“口粮”。一路轻风吹佛，背着比我大的书包，都不觉得沉重。

一周没回的家总有些小变化的。“妈，你那盆夹竹桃打花苞了。”“妈，我房间书桌上的仙人球你啥时候放上去的？”“妈，我想吃你做的红烧土豆。”“妈……”我像个叽叽喳喳的麻雀一样，问东问西，母亲一点儿也不烦，奔到菜园扒拉几下，跑到鸡圈看看老花鸡是否下蛋……母亲终于“火”了，“刚回来，就四处跑，怎么？学校把你们圈忙了？你第一次回家？”我开始乐了“哈哈哈哈哈……”我不恼，开心的笑了。看着母亲站在厨房门前的花椒树下，时间总会有那么一刻让你记住一幕……“妈，你过来一下吧，我给你带了东西。”从书包掏出点心给母亲，母亲真“火”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东西？你在学校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母亲还在耳侧一直说，而我打断母亲的话，告诉母亲我很好，真的不用担心。母亲拗不过我，只好作罢，看着母亲“心满意足”，心里只有俩字——值得。

很多事在稀里糊涂里做出了选择。选择对了，觉得理所应当；选择错了，便成了终身遗憾。到现在我还乐意挪压零花钱给母亲买零嘴儿。只是……

“嘟～”电话接听了，那头已经不再是母亲的声音，而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那个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的人已经不在……看着橱柜里琳琅满目的零嘴儿，我还是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