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日记

聴quan

<p>  1973年高中毕业,1974年3月3日下放到安徽省临泉县长官公社前湾大队前扎塘生产队,(我的知青简历很简单,当过农民当过教师当过生产队长)一九七九年十二月份,在最后一批知青大返城时,招工到上海铁路局蚌埠铁路分局,回到了淮南铁路车务段工作。</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的知青生涯1974年3月一一1979年12月</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1974年3月3日在我的一生中永远难忘。据不完全统计,淮南市下放在临泉县的知青,大概要有近千人。我们下放时在我们前边已经有当地回乡的或者是上海知青已经提前插队了,淮南矿务局系统的也是与我们同一天插队临泉的,大概都在1975年底全部招工回城了,其中淮南铁路地区的知青有大概九十四人分两批全部下放在临泉县长官公社,我是最后一批招工上来的,在我之前回城的都是当时的三抽一(是指家庭有三个子女插队下放可以抽上来一人)或者是退休顶替,或者是因公因病死亡顶职以及招工上来的。</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日记摘录:</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这天我起得特别早,洗过脸以后,就开始整理前一天晚上,整理完的东西,为了尽量的轻装,我把所要带的书,和其他的琐碎物品,放到了一个木箱子里,把衣服全部放在了皮箱子里面,因为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离开父母,第一次出远门,所要带的东西是很多的,可是唯一带的最多的还是父母亲那说了一遍又一遍的嘱托,我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总是感觉母亲说的太多了,有点听厌烦了,对于母亲来说,总还是不停的说着,而且还给一边唠叨,一边在为我做离开前的最后一顿早饭。</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此刻我的脑海里不时的浮现出学校领导和老师的面容和他们那轻松的话语,“五七”组的老朱说,同学们,你们就要投身到三大革命的第一线,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了,我很高兴,我们为了使我们的铁路职工子弟能到一个好一点的地方去,因此我们到了临泉县城以后找到了老熟人,才把你们分到了离县城30多公里的长官公社,那里是挺好的。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好处,说那里的土质特别好,下过雨就干,不需要穿胶鞋,因为他是沙土地,直说的我们几乎笑了出来,真想立刻飞到那里去。这时妈妈把饭端到了我的面前,可是我怎么也吃不下去,总觉得肚子一点都不饿,心里老是想着快点离开家。当时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做母亲的心情正好和我们相反。</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一切就绪了,离我们集合出发的时间很短,我在父母亲的指点下,开始给邻居们告别,每到一家,他们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告诫自己,听领导的话,好好工作,和同学们把关系搞好等等,说的大多数都是母亲说过了的话,直到时间不允许时我立刻拿起了箱子,朝家门外走去。此时我才和我的外婆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微笑的让她老人家注意身体,不要挂念我,我为了不使这位把我亲手拉扯大的外婆伤心,才特意安排最后与他告别的。这时我看到,外婆那布满皱纹的脸上,落出那难舍难分的忧郁情感,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可能为我昨天一夜都没合眼吧。我终于让她老人家挂在脸上的两颗泪珠感染了,我不由得,两眼也噙满了泪水,但是我鼓足了勇气,终于又使劲的咽了回去,这一切,都有谁能知道啊?唯一的只有我一人。我已经走出了九龙岗新煤球村子很远了,爸爸妈妈,都来送行,唯独外婆年龄大了不能前来,但我远远忘去时,看见他她人家依然站在那里,朝我远去的方向眺望招手。</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当我来到了九龙岗铁路地区大礼堂前集合地点,大多数的同学和家长都来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经过基本上和我们的经过相似,汽车一早就停在那里,我们迅速的把东西放在了汽车上,这是一辆解放牌汽车,带着拖斗,为了安全,我们把东西放在了后边,我们自己就坐在了箱子上,我站在那里,等待着汽车离去,这时父亲和母亲及姐姐还有前来送行的,母校的师生们,以及工厂的工人师傅们,都站在汽车的两旁,广播喇叭里播放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的音乐和其他文革中的歌曲,当时的气氛十分活跃,我们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可是内心也都乱的很,心情也很紧张。</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临出发前,九龙岗铁路地区的党委书记给我们讲了话,我们一句也没听清楚,最后汽车按了喇叭,欢送的人群沸腾了,锣鼓声,鞭炮声响成一片,人们向汽车涌来,汽车开动了,我们往车下看去时,看到那每个家长的脸上都挂满了泪水,当我看见母亲也站在那里擦泪时,我终于按捺不住分离的倍感失声痛哭了起来,我又一次模糊的,青涩的眼睛中看到了母亲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朝着我望着,仿佛他老人家失去了什么似的。</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汽车在路上加足了马力,飞快的向远方驶去,我们的泪水,也被风吹干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我们坐的车是解放牌拖挂车,女同学做的长途客车,我们车上的每个人,都互相凝视,不由得又都哭了起来,这时回忆起来,那时真的是个孩子,做母亲的知道后一定会原谅我们。的路旁的树木飞快的被抛在了后面,我们就如同刚刚飞出来的小鸟一样,什么都想多看一眼,总是看不够,就这样,我们在过了凤台渡口以后路途中吃一顿午饭,下午2:00左右,就快到达了目的地长官公社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当我们的汽车进入长官公社,公路的两边排满了许多人,有学生,有社员,也有其他的一些工作人员,看样子事先已做了安排,这就是欢迎我们的人了,这时鞭炮响了起来,许多孩子们,都将衣服盖在头上,朝鞭炮放过的地方,捡拾没想的炮仗,我正看着出神,老师告诉我,准备呼口号,于是在一个同学的带领下,我们就大声的疾呼起来,“向贫下中农学习!,向贫下中农致敬!”当时喊了好多遍,我也记不清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的汽车停在了长官公社供销社院子外边,我们下了汽车,把东西放在地下,这时老师开始在念分到各个生产队的知青名单,通知每个人到那个大队和生产队,哪几个人一个插队小组,等等。我刚听完见过的名单,就有一个人又瘦又黑的年轻人走到我的跟前,问我是否是分到前扎塘生产队的,我看了看他,和他紧紧握了下手,说正好,我就是在那里。然后我又和其他的四个同学,分别是曹子毅,官昌武(组长),崔忠义(去世),魏洪喜(去世),介绍给他说这都是去前扎塘生产队的?说完我们就开始搬东西,我把我的书箱放在他借我们的一个架子车上的最后边,因此当我们下了公路,走到小路上的时候后面越拉越重,最后只好让我坐在车子前边以保持平衡,在行走过程中,我们一直抢着也要来驾车,他说我们拉不好,就这样,那个青年小伙子,很客气的拒绝了我们要拉的请求,一直拉到了距离公社南边三公里远的前湾大队前扎塘生产队。</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一边在路上走,一边在想,到了生产队一定会有贫下中农站在村口,迎接我们的热闹场面,如同电影上那样迎接我们,可谁知走进了村子都未见到一个社员,直到我们来到了自己住房,才偶尔的来了几个孩子看热闹,一开头他们离我们很远,不敢过来,后来才慢慢的向我们走来,我们看见这些孩子们穿的很破,并且很不干净,手和脸特别是脖子上灰尘很厚,一看就可以知道许多孩子,都好长时间没洗过。当我们的目光转向自己的住房时,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太高土坯的草房,后边是一个四合院,院子里望去,里边有许多的牲口,一看就知道一个牲口屋,我们的房子上的草已经光秃秃的了,从表面上看估计下雨可能会漏。当我们走进屋里时,原来是两间有十几平方米的面积的房子,里面很暗,只有一个窗子,说是窗子,就是一个方洞,用几个木棒子支起来的没有玻璃,墙皮上你一层层的脱落了,坑坑洼洼,偶尔在墙上还能看到以前贴过的毛主席语录,地上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地扫的还挺干净,看样子今晚上一定要在这里睡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在小伙子的帮助下,趁天还没有黑,他给我们搬来了许多麦草,又找了几块土坯,就这样,我们搬下车的东西,很快一个简单的宿舍就安排妥当了,我们把席子铺在稻草上,把被子放在地铺上,床上一睡真有弹性,当时也很满足,天快黑了,这是小伙子又来找我,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王建林,来叫我们去副队长那里吃晚饭,我们立刻解释说在公社吃过了,可他硬是不肯就这样,我们只好随同他一块来到队长那里吃饭。</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经过从公社到生产队这一段路程的行走,我们身上都淌了许多汗,这时被风一吹,确实感觉到凉了,3月份的天气,才刚有点暖意,一到晚上和白天的温度就差别很大,因此我又找了一件衣服,穿上就跟着王建林一块找副队长家走去。</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副队长叫李学善,当我们走进屋时,他正在床上坐着,这是只见他的夫人解释说,以前挖河上工地,长期的潮湿,得了寒腿病了,天一冷就不能起床,我们听后,也并不以为然,他就叫我们坐下,我们借着微弱的煤油灯火苗环视着她的整个屋子,这是三间共有十几平方米的草房,屋子里的根基有10层左右的灰砖,在往上都是用土坯垒起来的,一直到了屋顶。屋里摆的很乱,中间是个长桌子,靠左边放着一个床,右边放着一个土墩就是用泥巴做的缸,是盛粮食用的,前面就是一个切菜的案板,地上乱七八糟的,有泥块破烂,还有鞋子,队长的夫人,把做好的面片给端上桌来,而且又端了几盘菜,有酱豆子,撇剌丝,还有的就是我不清楚了,我们拿起筷子时,发现桌子上厚厚的灰尘正好把这湿湿的筷子粘的满满的,我赶紧拿出了手帕擦了一下筷子,就和大家一起端着吃了起来,正当我们吃饭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人,这个人笑容满面的和我们一一问候,这时候队长介绍说,我告诉你们,他就是大队干部,原来的老大队的大队长叫李运善,这时我们都立即停止了吃饭和他握手,说了许多客气话,这时我无意中听到他在喊副队长说“麻子,他们来多长时间了”?我听后几乎才明白过来,把目光转到了坐在床上,离灯比较远的副队长他的脸上,的确有许多麻子。待我们吃完饭以后他拿出了香烟给我们吸,我们5个人都一一谢绝了,说我们不会吸烟,这时候我又看到那个大队长从外边的厨房里,端来一碗饭朝屋里走来,看样子没吃饭就来了,而且到这也是很随便的。我们在那里坐了一会,就是有人提出要回去休息,我们就立即起身告辞,我们都没有带手电筒,只好摸黑几个人,一块小心的驻地走去,除了队长以外,他们都出来送行,告诉我们慢慢走。</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们一行5人,很快了就到了屋里,那个小伙子这时从后面赶来给我们送来了一个煤油灯,点着以后放在了地上,接着他也告辞了。我们几个人迅速的拿出洗脸盆,准备洗脸,可是哪有水呢?正在这时喂牲口的老大爷进来同我们攀谈了一会儿,就告诉我们水井在我们住房的北侧,于是大家决定把我留在家里看东西,其余的四人都去打水,外边是伸手不见五指,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蹲在这样的地方,这时他们的脚步走远了。我坐在地铺上,外面刮着风,我怕给灯吹灭了,就找了一条麻袋堵在窗子上,把门给关住,我刚刚坐下来,麻袋就被风吹了下来,我吓得不得了,以为是有人给桶下来的,也没敢多看,就去把它拿起来重新堵上,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等待他们的回来。</p><p>他们把水打来以后,我们只有用凉水洗了一下,就在被窝里睡下了,我睡在了地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其他几个也是这样,过了一会儿,大伙都要求把灯点着,后来因为都没带火柴,因此也没点灯,都说实在是受不了,原来是跳蚤在和我们作对,一会儿有人起来把被子抖了一下,可怎么也不行,最后只有屈服了,半夜以后大家都进入了梦乡我也如此。</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次日当我们都醒来时,我看到在我们的房子前边,已有很多妇女在那里干活了。来到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是这样,后来慢慢的习惯了,也能天一亮就起床了,在农村的日夜里有许多事情都是值得回味的,我清楚的记得,这里的农民生活是很困难的,就拿一天三顿饭来说,基本上都是杂粮,每一天唯有中午用豆面加上一点红芋面和起来,做面条吃,他们说,这就是心满意足了。我们初次吃杂粮就是在上河提干了一上午的活,中午吃饭时吃的是用红芋面和豆面合起来做的馍馍,那天我实在吃了不下去,等干完活以后就跑到了酒坊庄生产队,那里的知青生活条件比我们好,吃了一顿白面条。那个面条是我有生以来吃的最香的一顿,它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来的几天,我们都是在社员家,派着吃,他们对我们也很客气,全部是用细粮款待我们的,他们把过年以后剩的腊肉,还有细粉,馓子在一块烧给我们吃。记得有一次,我们在一家社员那吃早饭,突然他的孩子在门口拉了大便,可是主人不是去用灰盖上,或者清除走,而是换来了狗,不仅是一条而且来了好几条,争着顷刻之间就把大便给甜吃完了,我看了以后真恶心,想吐,但是时间长了以后,才知道这里就是这么一个习惯。</p><p>还有一次,早晨我睡醒以后穿上了衣服,正准备穿袜子,可是怎么也找不着,我清楚的记得是摆在床头边的,我整个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以找不到而告终,当时我也在想,一定不知让谁给拿走了,可是时隔数日我终于在我们屋檐下的老鼠洞里,发现了我的袜子。</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一呆就是5年多,从这个小村庄走出去,到了隔壁的孙庄生产队担任生产队长,又到了大队的学校,当教师从小学五年级一直交到初中二年级,后来到了公社,参加了路线教育宣传队。宣传队结束以后,就又回到了前扎塘生产队,然后从这里,赶上了1979年的全国的知青大返城招工,被招录到蚌埠铁路分局当时的九龙岗车务段工作,真的从农村绕了一圈以后回到了淮南。</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在农村的五年多里,我没有渡到金,反而是自己的青春,全部搭在了那里。现在我已经是退休好几年60多岁的老人了,偶尔翻开以前写的日记中的记忆,感慨万千。真的说不上来,去农村插队是对还是错,只能说得到了历练,年轻时所经历的一切,可以成为自己一生的财富,我们这代人,能吃苦,爱学习,喜欢动脑筋,为自己参加工作以后,在各个岗位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打下了扎实的基础。</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回到城里后,下放临泉的知青也聚会了几次,唯一记忆犹新的就是2017年的3月3日,我们部分知青相约回到了各自插队的农村,受到了当地政府长官镇领导的热情款待。我又一次在大队书记的陪同下,回到了前扎塘生产队,看到了农村的变迁,不可一日而语,也见到了以前的老人,他们也都老了。</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2018年我又牵头“淮南乘物以游心户外徒步群”160多人到临泉长官柳树沟村去参加葵花节,欣赏千亩葵花园和长官镇按规划古镇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也给去旅游的群友们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也是长官镇迎来的第一批淮南游客,我也为我曾经付出过汗水的第二故乡感到骄傲。</p> <p>这是我1976年在知青点的门口拍的照片。</p> <h3>这是在1976年站在生产队村口拍摄的。</h3> <h3>高中毕业证书上的名字是我的曾用名。</h3> <h3>这是1963年上小学一年级报名的收费依据。</h3> <h3>这是1979年12月离开插队的临泉县长官区五里人民公社(原长官公社)大理大队前扎塘生产队之前大队李会计给写的证明。</h3> <p class="ql-block">  1974年3月3日,淮南市九龙岗铁中七三届高初中毕业生,一共94名知青。</p><p class="ql-block"> 到阜阳地区临泉县长官公社插队,被分到4个大队19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前湾大队29人,6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酒坊庄四人:丁长胜、方笃林、张从坤、徐学志</p><p class="ql-block"> 大亓西五人:阎华、常林、李俊华、刘培春、陈天平</p><p class="ql-block"> 小王庄五人:刘玉龙、孙晓翔、吴应和、徐彬、刘学鸿</p><p class="ql-block"> 王寨五人:鲁淮安、阮中明、张胜利、黄德明、路光明</p><p class="ql-block"> 王小寨5人:徐元林、周必昆、王金生、董金奎、陈钰锋</p><p class="ql-block"> 前扎塘5人:官昌武、曹子毅、张泉、崔忠义、魏洪喜</p><p class="ql-block"> 任楼大队的29人,分别到5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任楼二队5人:魏和武、周建华、李冠顺、王和平、钱信忠</p><p class="ql-block"> 任楼三队6人:车德敏、王桂荣、潘庆华、马金玲、魏云华、查振华</p><p class="ql-block"> 前张大7人:刘灵慧、刘美云、赵思珍、高翠云、孙桂春、陆秀兰、邓玉婷</p><p class="ql-block"> 后张大6人:王洪生、刘文炳、刘建民、李金良、曹凯烨、胡广发</p><p class="ql-block"> 闫庄5人:陈国洪、马志願、王明刚、黄文龙、朱庆会</p><p class="ql-block"> 27人分配到袁庄大队6个生产队。9人分配到郭新大队2个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杜庄5人:李军、唐义文、丁长江雷建民、杨凯</p><p class="ql-block"> 袁庄一队4人:唐家礼、丁秀明、贾传曾、曹学良</p><p class="ql-block"> 袁庄3队5人:杜志强、张保健、程茂全、刘树杰、张路林</p><p class="ql-block"> 袁庄4队3人:李秀兰、商薇芝、任国云</p><p class="ql-block"> 三里庄5人:周兴龙、林家胜、张宝全、薄成友、黄银贵</p><p class="ql-block"> 任庄5人:连治淮、朱建华、程龙俊、张传友、阮怀濮</p><p class="ql-block"> 郭新大队韦庄5人:吴春云、付乃珍、杨秋月、王美娥、王环美</p><p class="ql-block"> 小朱庄4人:王兆德、武家勤、马士友、王洪河</p><p class="ql-block"><br></p> <h3>这是在2007年我们全班同学的合影。</h3> <h3>这是在2004年3月3日知青30周年合影。</h3> <h3>这是2017年3月3日回到下放43周年的长官镇合影。</h3> <h3>这是我2017年3月3日回到下放的前湾大队前扎塘生产队与部分社员合影。</h3> <h3>这是我1980年回城两年以后与家人合影。</h3> <h3>这是我在1979年5月14日回城以后写的日记。里面有好多观点和对人的评判也不准确,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见谅。附原件。</h3> <p>这是1995年2月26日发表于淮南日报,星期天,第四版(晚风)专栏。</p><p> 吃了一半的早餐</p><p> 20年前,我也作为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来到生产队的第一个夜晚,我们是在一间小学教室的地下麦草铺上度过的。这与我在学校里听师长说的距离太大了。</p><p>早上,生产队长领我们到了据说在村上较干净的社员家中就餐。这是一位只有28岁的青年社员的家,妻子比他略显大一点,当时已经有了3个孩子,最大的有8岁,最小的快一周了。我们在屋内落座后.主人从堂屋正中的条桌下拉出了大方桌,上面布满了灰尘没有点光泽,可能好久家中没有使用过了。主人为我们每人端上来一碗似白开水的稀饭(米很少),用白布包着锅贴(用没有去麩皮的小麦面做成的饼子)放到了桌上,他的妻子又送上来一-碗黄豆瓣酱做为我们早餐的小菜。主人很客气地让我们先吃,他自己靠在了墙边抽起了早烟。他的妻子此时抱着孩子,靠在门边蹲在那里,解开怀开始给孩子喂奶。我们也就不客气地开始用饼沾上酱吃起来,虽说酱颜色不好看,味道着实不错。这时只听“噗哧”一声响,我抬头一看孩子拉 下了黄黄的东西。这时大嫂只低头看了一下并没有慌忙,而是抱着孩子“欢欢、欢欢”连喊了两声,门外飞快地跑进来一条花狗,用舌头舔那地上的东西,直至舔的干干净净,当它舔完慢慢离去后,地上只有一片潮湿的印迹。这短短的瞬间虽然在我面前消失了,可是我再看那面饼和豆酱时,食欲早已全无,这顿早餐 虽然离我远去,但在我的记忆中再过多少年也抹不去。</p> <h3>2018年三月三日,趁我们还不老,下放知青见见面,啦啦呱,叙叙旧,努力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有个好心态,不必在乎别人的议论,活给自己看,不要议论别人怎样生活,才能笑的灿烂,才能延迟到下个三月三又能见…… 中午在泉山大酒店305房间大家团聚。欢声笑语中谈到了曾经年轻的岁月和沧桑,也提到了已经逝去的知青。我们是幸运的,我们仍然健在。 在聚会举杯的同时,知青们唱起了京剧,歌曲烘托了气氛。 很多时候,光阴就是这么急不可待,不容商量。而我们能做的就是活好当下,把深情专注于每一个平凡的日子,养心,修心,暖你我。 参加知青聚会的有:李军、徐彬、张泉、查振华 、周建华、黄文龙 、陈国洪、李冠顺、闫华、官昌武、方笃林、刘美云、张从坤、徐学志、王金生、徐元林、阮中明 、唐家礼 、付乃珍、王桂荣、张胜利、黄德明、商微芝、車德敏、刘灵惠、刘学鸿、陈玉峰、董金奎、李秀兰。<br></h3> <p>  2020年9月30日双节恰相逢,家圆国运连。幸福到永远!快乐每一天!笃林在此提前祝各位知青同学双佳节愉快!</p><p> 我们知青都有过下放在农村过中秋节的经历。我们有几位同学1979年在农村度过了最后一个中秋节。对当年的一些情景,我写了一篇回忆以供大家分享。</p><p> </p><p> <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在农村的最后一个中秋节</b></p><p><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方笃林</b></p><p> 那是1979年的中秋节。此时,我们九龙岗铁中下放长官公社的93名知青,绝大部分已先后招工回城了,没有回去的知青所剩无几。这一天,赶到节日,上午我上长官街赶集,分别找到也来赶集的前湾大队王小寨的周必昆、前湾大队前扎塘的张泉和袁庄的张路林,并邀请弟兄们到我生产队一起过节。</p><p> 我在街上割了一块钱的猪肉,买了一块卤牛肉和一只卤鸡,买了一些鸡蛋和蔬菜,又打了二斤山芋干酒。对了,还花了两块钱半斤粮票买了一块当地土产“大月饼”,其实也就是一块大糖饼,当时长官街也买不到真正的月饼。我们四人一起来到饶楼二队。</p><p> 我原和丁长胜.张从坤等下放在酒坊庄。一九七七年下半年,因饶楼一、二生产队闹宗派矛盾,管理混乱,粮产上不去,农民怨声载道。大队就派闫华和我分别担任一、二队队长。应该说我们俩来之后,不负众望,收获颇丰,两个生产队有明显的变化。特别是午收,小麦原来人均分不到二十斤,到了78年和79年人均能分到60—80斤。我和闫华虽然分别干两个生产队长,但我们同吃住在一间屋,按月轮流从各队拿粮油,也很融洽和睦(此时闫华因顶替已回淮南)。</p><p> 中午好歹也弄了七八个荤素菜,于是乎兄弟四人觥筹交错,传杯弄盏,吃着,喝着,说着,当然话题离不开招工回城,互相交流有关招工的音信。我们几人都已下放五年多了,眼见同学们一个个都返城工作,而我们几人目前仍然还在农村,何时回去,前程渺茫,还是未知数,因此哥几个当下心情可以说是难以言表,不可言状,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呀!</p><p> 尽管如此,我们没有气馁还是充满了希望,耐心等待年底前的招工消息。话长时短,转眼天又黑了,吃了晚饭和月饼又叙了一会儿,大家才告别返回。送走了弟兄们后心中别有滋味,刚才还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转眼之间,形单影只,寂寞空庭。此时皓月当空,寥若辰星,月光似银,铺满大地,月色虽美,但无心情欣赏。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今天兄弟们难得相聚,非常高兴;同时也勾起对家的思念,是啊,八月十五月亮圆,何时回家再团圆。农村生活已过够,期盼招工到眼前。到年底果然招工了,我们四人都分别进入铁路工作。</p><p> 四十多年了,知青往事,历历在目,当年的农村最后一次中秋节,映像深刻,难以忘怀。时光荏苒,事过境迁,眼看我们都是奔七十的小老头了。而一起过节的四人中张路林已成故人。所以,我们要且行且珍惜,珍爱自己,珍爱老伴,珍惜当下,知足常乐。夕阳路上,快乐向前。每天都要有好心情,愉悦身心每一天,快快乐乐度晚年,争取再活三十年。</p> <p>我说民国小镇九龙岗慢慢老去,并非危言耸听。</p><p><br></p><p> 2020年9月15日我又来到了这座小镇。1930年以后的民国建筑倒的倒,塌的塌,烂的烂,已经岌岌可危。</p><p><br></p><p> 这里曾经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因为淮南这座城市就是从九龙岗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来的。</p><p><br></p><p> 我们的父辈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就从山东来到了淮南九龙岗。我的童年,我的少年,我的青年,都曾在九龙岗留下酸甜苦辣的记忆。</p><p><br></p><p> 每当我来到自己曾经住过的老屋时,脑海里总会回忆起那时候的快乐时光。</p><p><br></p><p> 那是我们的童年时代,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经常是吃不饱穿不暖,每年只有过年的时候父母才能买卡机布,给我们做一身新衣服。就这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够享受到的。那时经济条件差,买布需要布票,买粮需要粮票,家里孩子多的只能是弟弟穿哥哥的,妹妹穿姐姐的旧衣服。</p><p><br></p><p> 我们那时候上学只是背着书包就走了,也可能是饿着肚子,从来没有让父母亲送我们去上学。那时候的公路上基本上很少能见到机动车辆。而且我们上学都是走小路,所以说安全性比较高。</p><p><br></p><p> 我记得有一天我去找我的同学一起上学,来到他家以后我发现他从锅里拿了一个馒头,然后到咸菜缸里把盖子打开,拽了两根咸辣菜,就这样背上书包吃着咸菜啃着馒头就上学去了。就是这位同学,退休以后天天晚上去喝牛肉汤,有一天突发疾病心肌梗塞,还是早早的离世了。</p><p><br></p><p> 说起过年的时候,我们拿着父母亲给的几角钱的压岁钱,约起一个村的小伙伴,推着铁环,一直从九龙岗走到田家庵。饿了就吃自己装在兜里的花生瓜子和小糖,这就是最快乐的大年初一。</p><p><br></p><p> 在我的记忆当中,我们上小学的时候,教室里冬天是有炉子的,而且我们值日的时候要负责把炉子引燃,让同学们取暖,不至于冻伤。</p><p><br></p><p> 下课以后的自由活动,女同学踢毽子,男同学单腿独立,另一只腿弯到膝盖以上互相斗鸡。最有意思的是,那时候体育老师拿着气枪装上子弹让我们打靶。那时一个小小的九龙岗有铁路小学和一小、二小、三小,现在的淮南十四中学那时也是很红火的。</p><p><br></p><p> 上学时候的寒暑假,我们都是自己安排活动。当时我们家住的旁边有一个煤干石堆,每年到冬天的时候坡上下满了雪,我们自己就用毛竹坐滑雪车,从高处滑雪下来很有意思。夏天三五成群,来到周边的农村池塘里去游泳,或者是到稻田里抓黄鳝,逮小鱼小虾。赶到麦收和秋收的时候,和大人一块儿到田里去拾麦穗和黄豆,以及挖地里农民没有挖干净的的红薯回来填补口粮。</p><p><br></p><p> 我是1973年在九龙岗铁中高中毕业,然后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插队。在农村度过6年的时光,招工回城后,又在九龙岗火车站工作了几年时间。</p><p><br></p><p> 每当我经过阜淮线上为数不多的九龙岗火车站东边的铁路平交道口时,总是会回忆起曾经在九龙岗火车站工作过的经历。铁路上的工种特别多,火车站的工种就是客运、货运、行车。我那时干的是行车,调车工种里的制动员、连接员,调车员,有时也去替班,板道和看道口。</p><p><br></p><p> 那时候九龙岗的住房特别特别的紧张,我一个年轻的新职工怎么可能能分到住房呢?因此在我结婚时,和父母外婆挤在一起。全家6口人一间半房子,也就20多平方吧,半间给了我做婚房。为了摆脱这种困境,我自己在垃圾堆的空地上,盖起了两间平房住在里边。后来随着孩子的出生,我又向单位申请要了一间十几平方的房子,而且这套房子是分给了两个职工,南面的一间给了我,北边的一间半分给了别人。而且分给我这间房子还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把我自己盖的平房让出来给另外一个职工住,不过后来那位职工看我那个平房特别简陋,也就没有去住。</p><p><br></p><p> 那时候我们的吃水要到一个卖自来水集中的地方去买水,那时候基本上每家都会打一口井来取水用。上厕所是到一个村子的一个公共厕所去,晚上每家都有一个搪瓷的便桶,到第二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把便桶倒掉。</p><p><br></p><p> 80年代我就离开了九龙岗,到外地去工作了,后来在洞山中路铁路小区分到了新的楼房。那时候的住房也只有不到60平方,唯一的好处是有卫生间有自来水。</p><p><br></p><p> 今天来到了铁路工人俱乐部,当时被我们是称为大礼堂。因为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那里是最热闹的地方,看电影,文艺演出都集中在那里,那时候的学校停课以后,成立了学校的文艺宣传队,他们排练了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等。那时候的演出都是发票的。我们没有票,经常就翻墙头进去看,偶尔也会被派出所抓去,训斥一通,然后就给放了。</p><p><br></p><p> 铁路地区还有一个热闹的地方,就是水泥地的灯光篮球场,星期天的时候基本上每天都有篮球比赛。</p><p><br></p><p> 那时除了铁路俱乐部以外,在九龙岗的南门口,有一个电影院和小公园,在西矿,还有一个夏天带空调的电影院,它的冷风是靠从矿井下抽出来的冷风吹到电影院里进行降温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的民国小镇多么的繁华和热闹。</p><p><br></p><p> 今天走在民国小镇的路上,感觉很窄。可是在文化大革命当中,只要有毛主席的最新指示发表,同学们就会排成队,在大街小巷上游行,高呼口号。我记得有一次晚上游行时候,年轻人都很活跃,经常搞恶作剧。由于晚上没有灯光,大家在排队走在黑灯瞎火的小路上,走着走着前方有一个同学跳了起来,后面的人也都跟着跳了起来,防止脚下有水沟或者石头什么的。可是真正走到了水沟的地方时候,前面的同学却不跳了,而是轻轻的迈过去,这样就苦了后边的同学了,恶作剧由此出现了,许多同学就掉到了水沟里。</p><p><br></p><p> 那是九龙岗最繁华的就是东边的老街,全是石板路,现在的石板已经一块都见不到了,而是变成了水泥路。当我走在水泥路上,看着路边的岌岌可危的老房子,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就是回忆和酸楚。</p><p><br></p><p> 九龙岗虽然不大,那时有两个疗养院,一个是矿工疗养院,一个是干部疗养院,有煤矿技校,矿工医院,九龙岗煤矿,淮南文工团等等。那时候人们进市里出行,都是在南门口乘坐2路公交车,是通往田家庵的,由于车少人多,每当公交车停下以后,人总是挤得满满的。如果去往合肥,蚌埠以远就要到火车站坐铁路客车了。</p><p><br></p><p> 铁路机构有:淮南铁路地区办事处、机务段、车务段、车辆段,电务段,工务段、水电段、建筑段、列车段、铁路医院、生活管理段、铁路公寓、铁路招待所、俱乐部、铁路派出所、火车站、铁路林场、武装部、铁路中学、铁路小学、铁路幼儿园、铁路食堂、铁路理发店,铁路商店,五七工厂、电池厂、加气块厂、铁路配件厂、铁路预制件厂、铁路轮窑厂、铁路浴池等等单位,可以说就是一个小社会。</p><p><br></p><p> 我已经60多岁了,民国小镇也慢慢老去,留给我们后代的只能是照片和支离破碎的记忆了。</p> <h3>这是我们夫妇与亲家夫妇和女儿女婿以及我的外孙,外孙女于2018年5月20日合影。</h3> <p>临泉县长官公社前湾大队小王庄生产队,知青徐彬写的回忆录。</p> <p>&nbsp;&nbsp;&nbsp;知青岁月回忆录之一&nbsp;:&nbsp;</p><p>踏雪</p><p>小王庄知青&nbsp;&nbsp;徐彬</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七六年冬临近春节,为了表现自己能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我决心留着农村和贫下中农过一个革命化春节。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只手生满了冻疮,伤口溃烂发炎,医生建议回淮南治疗。</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当时有规定知青因公(病)回家可以用粮食换粮票回家买粮。于是大队出证明小队拿粮食我办理了手续准备去换。我们组只有我和学鸿在农村。(刘玉龙76年夏天特招回城,秋天孙晓翔普招回城,吴应和三抽一正在淮南办理手续)。</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学鸿虽然因为我败下阵来,失去了一个“扎根农村表决心”的竞争对手而窃喜,但是冒着漫天大雪跋涉四,五里路陪我去公社换粮票还是有点不太情愿。大凡冬雪无论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还是人口稠密的江淮平原都有“猫冬”习俗,临泉农村更不另外。那天清晨我和学鸿模仿老农样子找根破布拉条子拦腰一扎,套了双胶靴,冒着严寒抬着一袋粮食出发了。出门上路抬眼望着广袤的淮北平原空旷无垠没有一人。稀稀拉拉的雪花还在无声的飘落着。路两旁的树上叶子都落光了 树枝在凛冽寒风中摇晃着挣扎着,好像诉说着和树叶分离的痛苦,不远处几只乌鸦有气无力的呱呱叫着更多几分苍凉。虽然我换了粮票明天就可以回家过年了,但是此时的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无法找到毛主席《沁园春.雪》里的:“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那种大气磅礴旷达豪迈的意境和感觉。这时我才意识到“雪”是可以带给人们多重情绪的精灵。</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在去公社的乡间小路上没有一个足印也没有狗吠鸡鸣,只有我和学鸿“咯滋,咯滋”踩着雪地的声音。心情沉闷一路俺俩也没有叙几句话。可能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吧。我在想着:下了这么大决心留下来表现一下,身体不争气败下阵来,功亏一篑,真可惜。学鸿在想:虽然徐彬不战而败,我们组就我一个人表现突出,但是剩下来的日子孤独难熬啊!想一想远在村外的五六间房子就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唉!</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虽然四十多年过去,现在每逢冬雪一人独行那次踏雪的艰难跋涉和当时孤单无助的感觉总会浮现眼帘挥之不去。</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虽然那时学鸿不太情愿的陪我负重跋涉挨冻受苦,现在想想那种感情还是非常珍贵的!现在如果漫天大雪我请学鸿吃满汉全席他也有一万个理由不来啊。</p><p><br></p> <p>&nbsp;&nbsp;知青岁月回忆录之二:</p><p>&nbsp;门前那棵老柿树</p><p>&nbsp;&nbsp;&nbsp;&nbsp;&nbsp;小王庄知青&nbsp;&nbsp;徐&nbsp;&nbsp;&nbsp;彬</p><p>&nbsp;&nbsp;&nbsp;&nbsp;每当柿子成熟季节不由得让我想起下乡时,我们知青组院里的那棵老柿子树,那棵老柿树让我明白了三个道理。</p><p>&nbsp;&nbsp;&nbsp;&nbsp;一是“人老百事通,树老半心空”。而这句谚语至今让我难以忘怀,有一天(已记不清)我去王小寨知青小组看到陈玉峰的一本小词典非常欣喜,我情不自禁的翻看读阅。在那个工具书十分匮乏的年代,陈兄更是惜书如命不肯借阅,我就摘录一些经典谚语,仅此也让我受益匪浅。</p><p>&nbsp;&nbsp;&nbsp;&nbsp;就这句谚语上半句“人老百事通”好理解,意思是实践出真知,年纪大了积累经验多,啥都懂。而下半句“树老半心空”着实让我费解,回想我们九龙岗铁小操场上几十年的老树也未见“半心空”啊?忽然思索我们知青院里的老柿树不就是真正是“半心空”的吗,树高约十几米,树冠遮盖着整个院子,但是树体却是两个碗口粗的树干支撑着,两束树干下面连体中间形成了空洞 。农家顽童们经常在树洞里藏来躲去玩耍嬉戏,这就是我明白的第一个道理,树龄长了有的树有多种原因树就空了。</p><p>&nbsp;&nbsp;&nbsp;&nbsp;二是当地的农民不一定都是善良的。我们知青小组的房子为什么要建在村外,为什么要把老柿树围在我们院子里面,我百思不得其解,若干年后一位憨厚朴实的老保管员给我揭开了谜底。那是民国年间(大约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河南连年旱、水灾,大批难民蜂拥而至进入临泉。其中一个孤儿寡母栖身在这棵老柿树下乞讨为生,不久被村中恶人调戏糟蹋,寡妇含冤自缢于大柿树下,从此村民视此地为不吉之地,苍天有眼从此这块地种啥死啥,养啥病啥,好像在报应恶人。在我们去那之前先后盖过猪圈牛栏均已失败告终。我们小组五个都是血气方刚的正版小伙子,生产队动了歪心眼“以正压邪”用我们的阳刚之气克抑淫邪之气,故意在此地建房让我们在这个“不吉之地”安家。通过此事我感觉不是所有农民都是善良的,哪里都有“阳春白雪”,哪里都有“下里巴人”。这个让我们在不吉之地建房的生产队长就是下里巴人!</p><p>&nbsp;&nbsp;&nbsp;&nbsp;好在我们就是镇村之宝因祸得福,在那里住下后“国泰民安,六畜兴旺”。生产队感到我们小组阳气之足,所以凡是遇到生产队杀猪宰羊之类的事队长都会让人把牛鞭、马鞭之类的补阳之物送给我们吃。队长说:农家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吃这些物件不雅,用这种“老少不宜”的东西犒劳我们一群正版童子军以补足阳气以利再战!说来让人唏嘘。</p><p>&nbsp;&nbsp;&nbsp;&nbsp;三是患难之交难忘怀。没有下乡以前,不知道吃柿子还有许多门道,脆柿子不是直接可以吃的 ,要脱涩处理后才能吃。软柿子也不是树上直接就软了,直接熟透软了就落地摔成泥了,软柿子要在即将成熟采摘后自然发酵变软,这些都是那棵老柿树教我的。每年秋季柿子树红果累累挂满枝头时候,也是附近几个知青组同学经常到我们这里分享果实的日子。有的组去公社赶集宁愿多走几里地绕道而行都要来看看俺们,同时也能尝几个柿子。在那个物质紧缺年代苹果橘子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柿子也就难得吃几次了,可惜的是只是僧多粥少狼比肉多,经常有同学高兴而来扫兴而归,吃不到柿子还多跑了路,我的心情确定过意不去。</p><p>&nbsp;&nbsp;&nbsp;&nbsp;一天下午笃林兄想吃柿子来到我们组,碍于情面又不好意思平铺直叙要柿子吃,装神弄鬼的拿出兄长口吻说,听说你们这里柿子多,但是这个东西是寒性的不能多吃哦!你们还有多余的吗?我帮你们消灭几个,这时学鸿兄确忙不迭的说没有了没有了,这些柿子还不够我们吃呢,哪有剩下来的柿子!我看到此情暗暗偷笑,因为我知道学鸿兄的被窝里还捂着几个柿子,准备自己慢慢品味呢。学鸿兄此意就是赶快告知,想了断笃林兄的“饿狼般”的馋意。这时我偷偷做了一回《告密者》给笃林兄悄悄地递了一个眼色,馋虫驱使着笃林兄一个箭步直扑鸿兄的床前压倒在他的被子上,鸿兄像被马蜂蛰了一般噢噢大叫,我被窝里的柿子都被你压淌了。</p><p>&nbsp;&nbsp;&nbsp;&nbsp;回想这些往事几个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活灵活现仿佛就在昨天,这就是老柿子树让我明白的三个道理。这些在一起共过患难的兄弟什么时候都忘不掉啊!</p> <p>难忘的手表“失窃案”</p><p>作者徐彬</p><p>当初七十年代下乡时物资匮乏,手表、皮鞋这些都属于奢侈品。当地农民有一一个形象的赞美使用这些奢侈品的顺口溜:“戴手表的爱招手,扬起手腕明晃晃;穿皮鞋的爱跺脚,踩的地板呱呱响。”以此羡慕嫉妒恨那些炫富者。</p><p><br></p><p>我们知青组的鸿同学春节回家把老父亲珍藏多年的名牌“上海表”带回农村试戴几个月,想体验一下“戴着手表刨芋头”的感觉。那段时间鸿同学戴表的事情在小乡村里实属爆炸性新闻。有的贫下中农专门撸开鸿同学的袖子细细查看名牌“上海表”的“芳容”一饱眼福。</p><p><br></p><p>时不多久这热闹的场面因鸿同学的手表失窃而嘎然而止。</p><p><br></p><p>那是七六年端午节前的几天,清早我们组一行五人去公社赶集买点荤菜想改善一下伙食,初夏的季节中午回来已是满身大汗,我们擦把脸都忙着到厨房做午饭,鸿同学洗菜怕手表进水就把手表放在卧室了。吃完午饭发现手表找不到了!此时的鸿同学心急如焚、心痛.分....</p><p><br></p><p>当时的治安管理体系以群防群治为主,生产队没有派出所更没有专门的110接警人员。鸿同学只能向生产队长报告了此事。按照当时生产队一天工分值一毛二换算,这一百多元的手表被盗属于“大案要案”了。队长深感责任重大不敢懈怠,急忙跑到几里路外的大队汇报案情。大队党支部召开紧急会议进行了全面深入地分析研判,制定了摸排方案、采用了一系列的破案手.段....其中“敲山震虎”术让我们增长见识大开眼界。当晚大队会计(兼职治保主任)通知全体社员晚饭后到村子中央的大柳树下召开社员大会,不许请假,专门安排有小偷小摸行为的半拉橛子前排就坐。</p><p><br></p><p>我记得会计当时这样说的:“今天晌午我们庄发生了一件重大盗窃案,知青的手表被偷了,这个小偷胆子忒大了,知青的东西你也敢偷,你知道知青是什么人吗,他们是干什么的吗?他们是毛主席派来的,是来锻炼一颗红心的,练好了一颗红心去当革命接班人的!(现在想想会计还是很有政治远见的,现在知青中是有当了中国革命接班人的)你敢偷他们的东西,知道后果吗,抓住了要关你十年、二十年的,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俺们县公安局那些狼狗可厉害了,到俺村子里转一圈闻闻直接就找到你家门上了。你要是开玩笑的赶紧送回去,让他给你买包烟,哈哈一笑啥事没有, 你要是不吭声,俺就叫狼狗到俺庄闻闻,你跑也跑不掉,你能比狼狗跑得快吗? ...听到这些我们几个啼笑皆非。散会后会计跟我们说,沉住气不出三天保准有人给你送回去。虽然我们半信半疑,看到鸿同学愁眉不展- -脸乌云的样子,也只能违心的认可会计说的对,以此劝慰鸿同学。</p><p><br></p><p>当晚回到知青组,大家又安慰鸿同学一番洗漱后各自睡去。次日拂晓我们被鸿同学欣喜若狂的呼叫声惊醒,“我的表找到了”鸿同学连声疾呼。我们几人揉着惺忪睡眼听鸿同学叙述经过:他昨晚心疼失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来想去不该显摆.....,,迷迷糊糊正欲睡着,忽听有脚步轻轻地走到窗外,他屏住呼吸盯着窗户,只听噗呲一-声-团物件投进房内,然后一个模糊身影稍纵即逝转身跑开,他这时翻身下床追出门外已不见踪影。返身回来发现投入窗内的是用蓖麻叶包裹起来的“上海表”。我们看着欣喜若狂的鸿同学手捧这失而复得心爱的“上海表”,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地了。否则,在我们组发生如此重大盗窃案的现场,我们都在嫌疑范围之内啊。</p><p><br></p><p>看到这种结果联想到昨天大队会计那自信的表情,我再次深深地对农村干部的工作经验表示佩服!回想社员大会.上他那种驴唇不对马嘴的忽悠、哄骗,对没有多少文化的贫下中农具有有效的说服性,以及没有学过《犯罪心理学》而掌握贫下中农心理的准确性,这些都是扎根基层勇于实践、善于思索、不断创新的结果。</p><p><br></p><p>时隔多年不知道现在的乡村干部是否还是那般忽悠百....</p><p><br></p> <p>孙晓翔写的小王庄知青故事(之一、之二、之三)</p> <p>小王庄知青故事之一:</p><p>《学鸿守兔》晓翔</p><p>一天下午,我们正在田里秋收,地里突然蹦出一只野兔,大家高兴的一-起四面围捕,吆喝声一片。兔子见这么多人逮它,就忽东忽西的拼命跑,我们在后面紧追不放。</p><p>这时,学鸿同学发现兔子沿着田埂向他这个方向跑来,他就趴在田埂上等兔子。兔子逃跑是只看后面,不注意前面的。被追急了的兔子慌不择路,一头闯进了学鸿的怀抱,守株待兔成功了,他高兴的跳起来。全组同学都高兴的夸他真棒。</p><p>此时,野兔露出困惑的眼光,心想:当初,狗没有追上我,被我甩了;老鹰没有抓住我,被我蹬翻在地。今天,此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怎么鬼使神差的往他怀里钻,唉!事不过三,遇到高人了。</p><p>晚上,徐彬同学亲自主厨,红烧野兔,感觉味道特别的香。</p><p>至今,每当我看到兔子的时候,都会想起学鸿同学的守株待兔。</p><p>有诗为证:学鸿趴在田埂上,</p><p>笑看野兔迎面闯。</p><p>狡兔三窟躲不过,</p><p>守株待兔他最棒。</p><p>2020年3月14日</p> <p>小王庄知青故事之二:</p><p>《龙蛇共枕》晓翔</p><p>炎热的夏天特别难熬。上午,我们下地锄了半天草,感觉十分疲惫。吃完中午饭后,大家倒头就睡起午觉,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p><p>下午,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响起。我们组5位知青从睡梦中惊醒,迅速的穿好衣服准备出工。这时,刘玉龙同学顺手拿起枕边的草帽往头上一戴,我无意中发现他的枕边盘着一条大蛇,刚才被草帽盖着,他没看见。我怕惊动蛇就把他拉到一边,用手指着蛇说你看,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与蛇共枕了几个小时。</p><p>此时,大家也不急着上工了,纷纷拿起铁掀、木棍来捕蛇。徐彬、刘学鸿、吴应和三位同学平时喜欢舞枪弄棒,这时各显身手。分别使出猴拳、鹰爪、少林棍等功夫,只见室内棍飞蛇舞,猴跃鹰飞,如同当年三英战吕布,招招夺命,式式不同。激战十几个回合后,大蛇乏力,寡不敌众,束手就擒。</p><p>徐彬手提蛇尾把蛇拎到屋外,我们仔细的打量这条蛇,全身五彩花斑,怒目圆瞪,不停的口吐长舌,好像在说:‘有本事单挑’,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用尺子一量,蛇身长1.2米,腰直径4厘米,确实不小。村里老农说:‘这是屋龙’。</p><p>嘴馋的知青啥都敢吃。晚上,徐彬主厨,红烧蛇肉,味道喷香,大家赞不绝口。听说蛇胆是个好东西,就把蛇胆奖给了徐彬。如今,徐彬虽然年过花甲,但是眼睛明亮,视力特好。</p><p>有诗为证:龙蛇共枕知青屋,</p><p>再现三英战吕布。</p><p>红烧蛇肉味鲜美,</p><p>更有蛇胆可明目。</p><p>2020年3月14日</p><p><br></p> <p>小王庄知青故事之三:</p><p>《知青养鸭》</p><p>晓翔</p><p>经过一年的农村艰苦生活,我们的思想有所转变。经常讨论如何脱贫致富,如何改变生活条件等等。</p><p>一天晚上,我们吃完晚饭在-起闲聊,话题谈到了农村养殖,-致认为这是改善知青生活条件的好办法。决定先从本钱少的养鸭做起,积累经验再说。说干就干。第二天早上,我们组五位知青一起来到长官集 上。经过精心挑选,买了10只精神活泼的小炕鸭。大家高高兴兴的回到村里,开始培养农村养殖的兴趣。</p><p>养鸭对我们来说是件新鲜事,大家都没有经验。吴应和同学自告奋勇负责养鸭工作。他每天割青草、煮鸭食、放鸭、喂鸭,工作积极,认真负责。鸭子在他的精心饲养下,一天天长大,大家都十分高兴。但是,他却觉得长的不够快,如果给鸭子增加营养还能长的更快。带着这个问题,他在村里转来转去,他突然眼睛一亮, 发现粪坑里涌动着成干上万的蛆,这可是最好的蛋白饲料啊。他马上回到宿舍,用纱布做了个网兜,用铁丝弯了个圈,固定在竹竿上,到粪坑里捞了一大盆蛆。他在圩沟里把蛆淘洗干净,然后回来喂鸭子。雪白的的蛆就像一颗颗蛋白胶囊,鸭子一见开心死了,不一会儿就抢吃光了。鸭子好像没有吃饱,仍然围着吴应和呱呱叫,好像在说‘味道真好,老板再来-碗',吴应和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于是他天天去捞蛆喂鸭子。社员们对他的做法表示怀疑,认为用蛆喂鸭子真新鲜,从来没听说过。他风趣的解释说:‘蛆含有高蛋白、高脂肪,营养丰富。在鸭子的眼里,蛆闻着臭,吃着香,跟人吃臭豆腐一样鲜’。社员们哈哈大笑。</p><p>一个月后。我们喂的鸭子又肥又大,比社员们喂的鸭子大了一倍,连村里的苍蝇都少了许多。这时,社员们才明白用蛆喂鸭子:的好处,不得不佩服我们的养鸭技术。当地人称呼人习惯称呼姓,说这个人‘棒’叫这人‘铁’,一致夸吴应和说:‘吴,铁’。</p><p>有诗为证:</p><p>知青养鸭有妙方,</p><p>蛋白饲料高营养。</p><p>鸭子养的肥又壮,</p><p>社员夸咱本领强。</p><p><br></p> <p> 这幅图文并茂的短诗仿佛让我们回到当年的知青小院。</p><p>难忘岁月多蹉跎,</p><p>村外小院芳华歌,</p><p>四十余载弹指间,</p><p>遥想当年趣事多。</p><p>(徐彬)</p> <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王小寨知青董金奎回忆来到农村后的第一次。</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我很钦佩这位老兄,他是我们下放临泉长官高中同学中唯一当过兵的知青。</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从他的日记中,我们可以看到他的记忆力非常好。从每一件小事中可以让我们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仿佛虽然过去的几十年,又好像就在昨天曾经发生过的事一样。</p><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background-color: rgb(255, 252, 253); font-size: 18px; color: rgb(58, 33, 23);">我是下乡知青,76年12月25日在安徽临泉县长官公社入伍,25日是新兵集中的日子,吃过午饭我即将离开,下乡三年的生产队,踏上当兵的路,队里的男女老少,一多半都在村头送我,很多大娘都流出了眼泪,场面十分感人。我来到公社新兵都在这集中,部队接兵人员正式把我们接过来了,公社全部新兵编了两个班,我被任命为新兵二班班长,晚饭是在公社吃的,猪肉大白菜粉丝、白面馒头,晚饭后因为第二天到县里集中,当天就睡在公社礼堂里,地上铺了很多麦草,打开被包睡觉了。这也算当兵第一天的经过。第二天早上随着锣鼓声,我们踏上了到部队的征程!(董金奎)</span></p> <p>我原来是有一本日记,后来丢了,我找不到了,现在凭记忆把下乡34个月(1974—3月——1977—1月)的生活,精彩的部分,以400字写出来,现在写了几十篇,和大家共享,陆续还有多篇写出,给大家一个美好的回忆。谢谢!(董金奎)</p> <p>泉兄:高中当兵我一人,还有两位初中当兵的曹凯业76年12月、周庆龙78年3月。应该是3人。&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下放总人数94人。&nbsp;&nbsp;&nbsp;&nbsp;&nbsp;</p><p>长官到县城30多里。&nbsp;&nbsp;</p><p>回城方式:76年7月有一批正式招工,我们组的阵钰锋就是哪一批,好像是每个组走一个吧!。&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p><p>在利辛阚瞳集吃的中午饭,下午五点左右到的长官。</p><p>不知对否,谢谢🙏</p><p>(董金奎)</p> <p> 冬日下河洗澡</p><p> 记得是1976年12月4日,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我在农村下河洗了一次澡。</p><p> 我们下放农村各方面条件的确不如城市。比如说,想洗澡就不方便。整个长官公社仅有一个澡堂,并且只有到了春节前才开门营业。丁长胜.张从坤我们几位下放伊始,因为没地方洗澡,很不习惯。为了洗澡,每半个月向生产队长请假去县城一趟,专门去浴池洗澡。好在离县城也就是三十多里路,这以后也成为我们的约定俗成。</p><p> 12月3日晌午,生产队安排我和四位社员拉了五板车加工好的山芋粉面子,到杨桥公社外贸销售点去卖。杨桥离我们下放的酒坊庄生产队也有二十多公里,社员的板车装1000斤(二十袋),我拉950斤。下午三点多到达杨桥。待排队到跟前一检验,粉面子含有水份(没晒干透)不合格,无奈只得再拉回生产队。此时天色已晚,且又天降小雨,路面湿滑,又没吃晚饭,又饿又累,一路强打精神,竭尽全力拉着一车粉面子又走了四十多里路。回到生产队已经晚上八.九点。此时外衣被小雨淋湿,内衣也被一天的汗水浸透了,真可谓饥寒交迫,苦不堪言呀。</p><p> 第二天,也就是12月4日上午,天气转晴,阳光暖融融的,因将近十天没洗澡,想洗个澡,并换洗内衣。当时也想洗热水澡,一是因为农村的柴火紧张,二是没大木盆,没办法只有考虑准备下河洗。下水前先简单的运动一下,围着打麦场地跑几圈热热身。河里的水还真凉,水温估计也就四.五度吧,一边往身上撩水再将身上打上肥皂,用毛巾反复搓擦,然后一下跳入水中,哎呦,那个凉呀,冰寒刺骨如无数针头刺扎全身,又凉又疼,抓紧狗刨式的游了一小圈,赶紧上岸,又用肥皂洗头,由于那时没洗发水,且没有热水,打上肥皂后头发又涩又硬,反复打肥皂洗了三四遍后才好些。洗好后赶紧到麦秸垛边(事先将被褥放好)钻进被窝里,半小时后才缓过来。农民们看我初冬之日下河洗澡,都树大拇指说,方,真瞻!我也是被逼无奈,不得而已。在如此低温下我竟然挺过来了,真万幸没有受凉感冒。这是我下放农村唯一一次冬天下河洗澡。映像深刻,难以忘怀。</p><p> 下放农村,这是我们无可奈何的选择,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当然,艰苦的农村生活也磨练了我们人生意志。我们能吃苦,不怕累,懂得珍惜,学会宽容。正所谓:艰难困苦,玉汝于成。所以说,下放农村是我们最有意义,最不平淡,最有回忆,最刻骨铭心,最值得展示的经历。各位同学您说对吗?</p><p> 方笃林 2020.12.4</p><p><br></p><p><br></p><p>@睢园绿竹.(方笃林) </p><p><br></p><p>刚才看到老兄冬天下河洗澡的回忆文章,这种冰冷的感觉我们小王庄的几位兄弟也体验过。记得下乡第一年那时我带了一本《新体育》杂志中报道了东北有个学校组织学生冬泳,并介绍了一系列的好处。我们小组五个人盟约发誓坚持冬泳增强体质磨炼意志,并诅咒谁先败下阵来谁是孬熊!</p><p>我们从夏天开始坚持每天游泳随着天气逐渐转凉气温下降我们下水的次数逐渐减少。想一想当初的誓言谁也不想当孬熊,咬牙坚持着但是每次游泳回来要活动好长时间才能暖和过来。一直到十二月初,我记得赤脚踩在水塘边上有点冰渣子扎脚了,回到屋里运动半天都暖和不过来了。终于有人说再坚持下去要搞出毛病了!最后五人都败下阵来都当孬熊也就不分高低了!</p><p>徐彬 2020.12.5.</p> <p class="ql-block"> 下放农村的第一天</p><p class="ql-block"> 1974年3月4日清晨,我们被生产队上早工的钟声敲醒并迎来下放农村的第一个早上。</p><p class="ql-block"> 3月3日早上九龙岗铁中应届高初中毕业生九十余人从九龙岗一路奔波,目的地临泉县长官公社。到达下放的生产队,天色已晚,丁长胜.张从坤等我们四人被安排在前湾大队酒坊庄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听到上工钟声,我们立即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随即赶到村口。这是个自然小村庄,有三十多户人家,大多数姓亓,还有几户韩姓,几户张姓,一户柳姓,整个庄子近二百人。看到我们几个年轻后生,村民们感到很新鲜,不时地给我们打招呼,“夜个来的”?我们觉得很纳闷,此地方言怎么把傍晚说成夜里?后来才知道,所谓“夜个”就是昨天的的意思。这是我们在农村学的第一句当地方言。</p><p class="ql-block"> 此时一位年近花甲的长者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个头不太高,身板清瘦,黑黄的脸皮布满了皱纹,两只不大而狡黠的眼睛充满了智慧。给人一种饱经风霜,善于经营,经验老道的映像。他就是生产队长张兆良,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的生产队长。酒坊庄在他的带领下,村民生活条件不错,在全大队二十多个生产队中算是名列前茅,其他村庄每天工分值1角钱左右,而酒坊庄约2角钱。张队长冲我们微微一笑,一本正经地说欢迎你们响应毛主席号召下放农村,来到农村要学会两样本领。我们一听队长训话,并要求学会适应农村的本领,马上肃然起敬,用一种虔诚的目光望着他,心想一定把老队长的教诲牢牢记住。然而不可思议的是,出自这位老队长之口的两句话即:一要学会抽烟,二要学会喝酒。当时我们都惊愕地瞪大眼睛,这是贫下中农又是一个老党员老队长说的话吗?然而,看来他是认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当我们问,还有吗?他说,把这两样本领学会就中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听老队长对我们提出的匪夷所思的要求。</p><p class="ql-block"> 随后在农村的日子里,我们与农民同劳动同生活,学会了当地方言,学会唱河南梆子(豫剧),先后学会了不少农活,比如锄地,犁地,割麦子,打场,打棉花杈子,栽红芋,还学会了制做粉丝等。当然,半年后队长的要求我们也兑现了。可以说下放农村的男知青基本上都学会了抽烟喝酒这个本领。</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方笃林</p><p class="ql-block"> 2021.3.4.</p> <p class="ql-block">@舜耕松石 </p><p class="ql-block">谢谢徐彬兄弟点评。闲着没事,农村的一段生活,回忆一下挺有趣,随想随写,本人笔拙,还要向您及兄弟们学习。</p><p class="ql-block">@睢园绿竹.(方笃林) 我学会了几句临泉方言:来且(客)了,天歇(黑)了,半大橛子(小伙子)……(张泉)</p><p class="ql-block">@睢园绿竹.(方笃林):</p><p class="ql-block"> 下放农村第一天,</p><p class="ql-block"> 队长讲话记心间。</p><p class="ql-block"> 务农先做两件事,</p><p class="ql-block"> 抽烟喝酒天天练。</p><p class="ql-block"> (孙晓翔)</p><p class="ql-block">@睢园绿竹.(方笃林) 祝贺酒坊庄知青组第一篇回忆录发布!详尽描述了酒坊庄的状况,对老队长的描写准确形象,语言生动活泼,让我们不由想起那时候学说当地方言的景况。由一开始的厌烦排斥到逐渐的入乡随俗朗朗上口至今难忘。像泉弟讲的那样:</p><p class="ql-block">有种真棒叫(恁贴);</p><p class="ql-block">有种昨天叫(夜个);</p><p class="ql-block">有种老牛叫(老欧);</p><p class="ql-block">有种小伙叫(半撅);</p><p class="ql-block">有种姑娘叫(大妮);</p><p class="ql-block">有种留客叫(白走来);</p><p class="ql-block">有种薯片叫(红片);</p><p class="ql-block">有种鸭子叫(扁嘴);</p><p class="ql-block">有种干嘛叫(弄啥)。</p><p class="ql-block">难忘那年“三月三”。</p><p class="ql-block">谢谢方兄的好文!(徐彬)</p><p class="ql-block"> 四十七年前只是一瞬间。1974年的3月3日,已经刻在了我的心里,告别家人,一步一回头,在九龙岗铁路工人俱乐部门前,乘上了解放牌大卡车,一路寒风刺骨,颠簸着流着热泪,终点站就是,我要插队的安徽省临泉县长官公社前湾大队前扎塘生产队。</p><p class="ql-block"> 一同前往插队的是5个人,其中有两人,从农村回到城市以后因突发疾病,陆陆续续的从前扎塘生产队知青小组5个人的名单里除名,到去了极乐世界,他们是魏洪喜和崔忠义。</p><p class="ql-block"> 47年后插队的知青全部退休在家安度晚年。(张泉)</p><p class="ql-block"> 四十七年前的今天在九龙岗铁路大礼堂前,我们踏上了人生第一征程,今天我们追忆过去的岁月,感慨万分我们老了,依然前行!谢谢大家忙里偷闲,把大家平时发到群里的照片,收藏起来和自已平时积累的照片,编辑推荐给大家,谢谢你们的厚爱,我在这里给大家敬礼了!</p><p class="ql-block">辛丑三月三,插友把言欢。往事来追忆,今朝更好看。(董金奎)</p><p class="ql-block">知青朋友们大家好!为方笃林的妙笔忆农村的处女座点赞[强]。为大家畅谈农村往事、趣事点赞。下面为大家在群里的热闹氛围附诗一首:</p><p class="ql-block"> 无 题</p><p class="ql-block">辛丑叙文三月三,</p><p class="ql-block">群友忆事把言欢。</p><p class="ql-block">追溯轶事满清听,</p><p class="ql-block">夕阳交流乐嗬嗬。(李军)</p> <p class="ql-block">丁长胜内裤被淋湿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方笃林</p><p class="ql-block"> 1974年四月初,我们下放农村已有月余。各组知青在各自生产队基本安稳,为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都做到了与社员们同生活同劳动。当时农活基本上以挖河工为主,农活也不是太忙,同学们开始互相走访,互相了解各组知青所在生产队具体位置及生活环境等。</p><p class="ql-block"> 这一天,适逢赶集日,丁长胜张从坤等我们四人一起上长官街赶集。当时的农村生活枯燥乏味,百无聊赖,赶集一方面到长官街上凑热闹,街上人多,且街上有供销社能买一些所需日用品。一方面赶集能见到一起下放的同学们,互相问候,互相关注,互相交流一些信息。在街上转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可买的,也没见到什么熟人。有人提议到我们一班女知青下放的前张大生产队去看看。下放到长官公社的九十多名知青,我们一班不到二十人。男生基本安排在前湾大队的酒坊庄.小王庄和前扎塘生产队,女生在任楼大队的前张大生产队。前张大生产队共有七位女同学(刘灵惠.刘美云.陆秀兰.孙桂春.邓玉婷.赵思珍和高翠云),其中有我们一班的四位女生。</p><p class="ql-block"> 前张大生产队位于长官街东北,将近五公里。四月初的皖西北平原,虽至暮春,但仍然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天气有些阴冷,所以我们还穿着卫生裤毛线衣等御寒服装。虽然气温不高,但是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春天气息,路边两排杨树树叶虽没长大,但已成荫。春风吹着树叶刷刷的响,好像是对我们几位半撅子来访表示欢迎的掌声,放眼望去麦地里绿油油的麦子已开始拔节,好似成片的列队整齐划一的仪仗队。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不知不觉中抵达目的地。几位女同学见我们来访很高兴(刘美云和另外一个女同学不在),老乡们虽然也很热情,但都是贫下中农呀,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我们,我记得午餐是晒干的芝麻叶下杂粮(豆面)面条和混合面馒头,没有什么菜,但老乡为我们每人煮了一个没腌制好的鹅蛋。我理解这是贵客待遇。经了解,该队每天工分值不到一角钱,农民的确很穷呀!</p><p class="ql-block"> 饭后在返回酒坊庄的路上,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绵绵细雨,雨虽然不大,我们毕竟走了近两小时的路。由于赶集时没带雨伞,所以我们几个衣服都被细雨浸湿了,用丁长胜的话说卫生裤都淋湿了。</p><p class="ql-block"> 这其实是同学之间一次正常走访,但 后来众所周知一一我和刘美云确定了恋爱关系。再后来也就成为丁长胜经常调侃的话题一一为了陪方笃林找刘美云谈恋爱,我内裤都被淋湿了。一次不经意的知青之间互访,变成了有意专程去谈恋爱似的。搞的同学们都知道了。这就是一段长胜内裤被淋湿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就是这个女人,改变了8000万知青的命运!(南宫钦)</p> <p>就是这个女人,改变了8000万知青的命运!</p><p>“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被寄予厚望,前浪消失于平静的沙滩,踪迹难觅。萧芸,一个生长在大时代背景下的普通女性,有着很多重身份——女儿、妻子、母亲以及一个勇敢者。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这个女人,改变了八千万知青的命运。</p><p>敢为天下先,大胆上书</p><p>1982年,距离"那段特殊时期"过去刚刚不久,一切处于百废待兴的时机,不过"讲话"还是有风险的,动不动就会有"扣帽子"的类似事件发生。</p><p>返城知青在生活上遇到了诸多难题,放下别的不谈,单连温饱尚不能顾,一些已婚女性过年想要回个娘家,还要四处借钱方能上路。</p><p>那年国庆节,湖南湘潭的返城知青像是约定好了那般,在萧芸家聚集。</p><p>结束了长达十几年的知青生活,大部分人现在都有了正经工作,然而住房问题、工资福利待遇等等都要从头再来,他们人生中最青春灿烂的十年像是被偷走了一般,如果仅仅是个人重头再来也无所谓,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已经组建了家庭,这无疑是雪上加霜。</p> <p>他们拜托萧芸代替全体知青写一封"福音书",信中主要内容便是请求将下乡那几年的"农龄"更改为"工龄"。</p><p>萧芸是当时那批知青中见识最广的人,她的父亲母亲均为名校毕业生,姨夫是张国焘的亲弟弟,舅舅参军先是在张灵甫身边担任副官,后来到了杜隼明部队官至少将。拥有这样的家世背景,在当时属于"成分复杂",不过萧芸比起旁人的确更加谈吐不凡,由她来起草这封书信看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事。</p><p>知青们义愤填膺地向萧芸保证,信件完成后共同署名,即便他日奔赴刀山火海,他们也会为萧芸做一路同道人。萧芸二话没说,当即应下了这份请求,不过事后谁心里能真的不怕呢?萧芸看看尚且年幼的女儿,和垂垂老矣的父母,这些怕也就不算什么了,大不了就是坐牢,如果真的能够成功,也不失为一件壮举。</p><p>聚会过后的傍晚,萧芸借着落日余晖,一字一句地写下了那封改变八千万知青的一封信"……而作为有组织、有号召、有计划的上山下乡运动的积极参加者——下乡知识青年的"农龄"却被一笔勾销了,这点我们无法理解,也不能忍受……"</p> <p>千千万个被改变命运的家庭</p><p>这封情真意切的"知青福利书",惊动了当时的中共中央总书记,1988年6月,中央365号文件明确规定:知青在下放农村劳动期间的农龄一律算作工龄。此举改变了背后牵连的千千万个家庭,他们亲切热情地称呼萧芸为"女侠"。</p><p>萧芸写好信后,首先通知昨日而来的知青们,万万没想到他们一个个都打起了退堂鼓,纷纷找借口遮掩。萧芸问了一圈竟是一个愿意联名上书的都没有,不过此书已作得,乡党中不少人都得知,即便有祸,也躲不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早日找个门路将信封递出去。</p><p>她也为自己的家人做足了打算,颇有些破釜沉舟的意味。</p><p>先是请假回家三天,为父母亲打了两千斤煤饼,然后拆了自己所有的毛衣毛裤,将线打理好重新为女儿多织了几件毛衣。最后一件,便是和丈夫坦白实情,如有一天东窗事发,请丈夫不要顾及往日情分,迅速离婚脱身,日后照顾好女儿便是。</p> <p>萧芸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听起来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但是自己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胆怯,反而快乐起来,自己已尽人事,只待听天命即可。当时萧芸在一所幼儿园中做老师,幼儿园园长的堂姐夫是湖南人民出版社的编辑部主任——潘运告,这位先生是萧芸所能接触到的最顶层的人士。</p><p>所幸,这封信后来的经手之人,皆是像萧芸一样的忠勇之士。潘运告收到信后,认为其中写出了当下社会存在的普遍问题,遂紧急上报出版社上层领导。出版社又以社情民意为名上报湖南省委,适逢当时湖南省委有一批紧急要件,要交予总书记批示,于是这封信幸运地搭上了这班"顺风车",成为了总书记提出的落实政策"六年两千件"中的一件。</p><p>得知这个消息后,萧芸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p><p>"我们都是1964年至1968年下乡、1978年至1979年回城的知识青年。奔赴广阔新天地的热烈场面历历在目,青春热血在胸膛里升腾的情景记忆犹新。在农村,我们日复日、年复年,泥水里滚,汗水里泡,一干就是十多年(最长农龄达15年)。在党的政策召唤下,我们流着热泪回到"娘家"……"</p><p>信中提到的所有下乡归来的知青,如同重获新生,总算没有枉费了自己永不回的青春。这些都要多谢萧芸敢于直言,大胆上书。</p><p>知青待遇问题一直很受重视,每年国家耗费8个亿,换来的却是知青、家长、地方和国家的四个不满意。而当时的总书记也正在寻找一个从根子上解决知青问题的办法,萧芸的报告,"将农龄置换为工龄"无疑是最简单便捷的法子。</p><p>就拿萧芸举例子,她的农龄转变过来,加起来一共是十四年半,又因为受过高等教育,她在随后的职称评考中,获得了中级职称,成为那段特殊时期首批中级职称获得者,住房问题也很快得到解决,她终于不用再带着女儿住"牛棚",搬到了一间单位分配的楼房当中。</p><p>韩非子曾说:"为人所不能为者,非人哉。为人所能为者,庸人哉。为人欲为而不敢为者,雄道才也。"</p><p>萧芸就是最后一种人,她"为人欲为而不敢为",所谓英雄大抵如此,有勇有谋,吾辈之楷模。而对于那些临头退缩的人,也不必横加指责,他们也不过是随时代而舞的浪花,所作所为也是合理之举。只是我惟愿,中国青年能够多一些萧芸这样永怀志气昂扬向上的人才。</p><p>(南宫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