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h1> 1.技术不等于艺术</h1><h1> 中国画不是技术而是一门艺术,应该看重它的艺术性而不是技术性。画面虽然离不开技术,但是用技术性的东西来等同艺术性是不对的。技术性的东西解决不了艺术创作中的根本问题。在品读一张画的时候,要多看其中艺术家的修养与艺术感觉,而不能简单地由技术性的东西去推论一张画的好坏。</h1><h1> 中国画像所有的艺术形式一样,也需要变革,因为时代在变化,“笔墨当随时代”。中国画的变革应该是一种渐变,它不会出现西方那种与现代主义有关的颠覆性变革。但是每个时代对于艺术的标准是不一样的,每个时代对于“大师”的概念也会不一样,把齐白石的作品拿到宋朝去,那时的人也会接受不了。</h1><h1> 2.仙鹤为什么上了松树</h1><h1> 有一位鸟类专家说,,仙鹤是生活在沼泽地的,历代国画家往往把仙鹤画在松树上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当自然真实与艺术规律发生矛盾时,画家们往往服从艺术规律。例如,小说里有猪八戒、孙悟空,你在生活里哪能找到这样的人物?但人们都认可,因为这是典型的艺术形象。历代画家们习惯把仙鹤画在松树上,表达延年益寿的寓意。这与汉字的造字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仙鹤与松树的结合也是一种会意。汉字与国画的相通由此可见一斑。过去有个老艺人画仙鹤,往往画得并不完全符合解剖,但姿态却很美,颇可参考。</h1><h1> 自然科学的在那个领域,可能得100分,生搬硬套到艺术领域,可能只能得0分了。</h1><div><br></div><h1> 3.存钱与取款</h1><h1> 国画讲究“师造化”,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写生,要出去画速写,这就好比是到银行存钱,到创作时就好比是取款。平时不存钱,不积累,到紧要关节时只能干瞪眼,即使勉强画出来,也必然十分苍白。失血的东西总是难有生命力的。</h1><div><br></div><h1> 4.喝牛奶不会长犄角</h1><h1> 艺术需要适当夸张。京剧里的脸谱就是夸张的,在现实生活中哪里找这样的一张脸呢?但也要有个“档”(哲学上叫做“度”)。打个比方,喝牛奶不限量,作用只是强身健体,不能长出犄角来,成了怪物,那就要不得了。驴的耳朵可以适当画长一点,但你如果画得短了,那就成了另外一种动物骡子了。</h1>
<h1> 5.下笔快好还是慢好</h1><h1> 可染先生多次谈到行笔过快是画家大忌,是江湖气。作画水平的高低,与用笔的快慢没有关系。用笔慢的固然不乏大家,如黄宾虹、齐白石……用笔快的大家也不少,如任伯年、傅抱石、胡佩衡、萧谦中等。可染先生是属于用笔慢的一路,他反对行笔过快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不是理论家。画家总有自己的“偏见”,而这种偏见正是画家自己的特殊风格的指导思想,不足为怪。</h1><h3><br></h3><h1> 6.为了吃饭与为了取乐</h1><h1> 文人当然有学问,有修养。“行活”(即匠人画)的匠人却是没有什么修养,甚至是文盲。文人作画是为了取乐,如同下棋、钓鱼一样;匠人则不然,画画是为了吃饭。文人们画画为了消遣,是乐于干,匠人们为了生活不得不干,岂可同日而语?在文人与匠人之外还有一批画画的专业画家(如以画为生的一大批专业画家、皇家的宫廷供奉画家),这些人也是以画为业的,他们与文人不同的是技术熟练(多方面修养不如文人),以画为主。这三种人之间的界限除匠人与文人界限清晰外,文人与那些专业画家有时不太好分。</h1><h3><br></h3><h1> 7.巧与拙</h1><h1> “拙”和“巧”虽然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概念,但在艺术创作和艺术作品里,二者却是既矛盾又统一地结合在一起。这就是“巧拙互用”。“巧”的作品,往往小家气,如果参之以“拙”,就可取得“巧而不小(小家气)”的效果。“拙”的作品,如果一味地用“拙”,恐怕也很难成为艺术。因此在“拙”的作品里也必然结合着巧的成分。如上面说过的齐白石大师的凝重、浑拙的墨笔中雏鸡里的泼墨法,巧妙地表达出了小鸡的毛茸茸的质感,谁又能说这不是巧呢?</h1><h1> 到底应如何理解“拙”呢?从书法上(包括绘画的用笔)看,那就是所谓“生”;从绘画上看,那就是所谓“不似之似”或“似与不似之间”的“不似”的一面。“生”,不是真正的生,是熟后的“生”,是用来防止“油”、“滑”、“庸俗”的生。这个“生”就是“拙”字的同义语。绘画上的“不似之似”的“不似”一面,只是一种手段,最后是要似的也就是“神似”。这里所说的“不似”,在很多情况下正是这个“拙”字。由此可见,在艺术创作上,人们不满足于熟,熟了还要返“生”;不满足似,似了还要“不似”,也不满足于巧,在巧之外还要求“拙”。</h1><h3><br></h3><h1> 8.用眼睛看画</h1><h1> 搞艺术要有主见,不要随风倒,要坚信自己所走的路。同时不要迷信任何人,每个成名的画家,都有两重性,有优有劣,具体的作品,要做具体分析,不要盲从,要用眼睛看画,不要用耳朵看画。你认为不好的作品,也要看,耐住性子看下去,也能从中学到些什么只要虚心,总会有所收获的。</h1>
<h1> 9.“学陈”、“知陈”才能出新</h1><h1> 学习古代优秀传统,强调笔墨技法的强化训练,主张“渊源有自”和“有所传承”。“推陈出新”的前提是“学陈”、“知陈”。一定要懂得传统技法和中国画论画理知识,才能继承并弘扬传统中的优秀成分。如果拒绝古人,另起炉灶,不仅是愚蠢可笑的,而且必然沦为无知的胆大妄为。</h1><h1> 中国画是学问,也是功夫。如同京剧名角,总得有几出拿手戏。中国艺术里离不开“重复”,中国画的笔墨技巧是在重复中演进的。如读唐诗,能背诵了,也就会吟诗了、赋诗了。学有传统,要“挑肥拣瘦”、“取其精华”,在传统上稳扎稳打,反对在一夜之间摇身一变,另起炉灶。风格乃作者品性、经历、好尚、修养、学识、技巧的总和。风格应该水到渠成,自然形成。</h1><h3><br></h3><h1> 10.绘画就是处理各种关系</h1><h1> 什么“关系”,就是相反相成的辩证法的关系。神与形就是主观与客观矛盾统一的关系。笔墨中用笔的轻重、快慢、转折、提按、往来、顺逆……是关系,用墨的浓淡、干湿也是关系,设色中浓淡、冷暖、厚薄、清浑也是关系。又如构图中的宾主、虚实、开合、争让、疏密、聚散、多少、有无、高低、俯仰、上下、左右、阴阳、向背、纵横、繁简……也更是“关系”,造型上的巧与拙、写实与写意、惟妙惟肖与不似之似也应称作是关系问题。总之,一幅画的绘制过程,无非是处理各种关系的过程。</h1><h1> 轻重关系在构图中占很重要地位。在同一个构图中,轻与重是相互发生的,相互对比的。构图最忌“平”,“平”就是没轻没重。例如一鸟一石的构图,可以鸟重石轻,也可以石重鸟轻,切不可轻重不分。</h1><h1> 六法中关于构图的一条叫“经营位置”。既云“经营”这就意味着充分发挥了画家的主观因素。自然状态的东西虽然也有远近、高低、繁简、疏密的位置关系,但与经营了位置的构图相比,却大为逊色。构图之所以能胜自然状态一筹,就是因为这是经营了的。</h1><h3><br></h3><h1> 11.书法是构图宝库</h1><h1> 书法的结字、间架、结体,可给予绘画构图以很有益的借鉴。从“法”上讲,写字与画画的确不一样,如果从“理”上看,二者则是相同的。不妨把书法的结字,看成是绘画构图的骨式图,因为在结字中包含着构图学的那些相反相成矛盾统一的关系。同是某一个字,既有真、草、隶、篆的不同,又有欧、虞、颜、柳、苏、黄、米、赵的差别,可以说是变化万端。书法真是一座可以让绘画构图学借鉴的大宝库。</h1><h3><br></h3><h1> 12.习惯画完再添上几笔</h1><h1> 这几笔会使画面的艺术性提高一大截子,甚至使整个画面立刻改观。古人有“细心收拾”一语,说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最后加上的,看来也不过只是那么几笔,可这所付出的经营力量,却是很大很大的。这往往是在端详、琢磨很久之后下笔的。这时,最能显出你的学问来,别小看这几笔,在这里没有感情用事的位子。</h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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