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地方——额济纳游记

往远走走

<h3>人的惰性真是越老越大,每次出游都是兴趣冲冲,带着笨重的相机啪啪个不停,回来却兴致阑珊,保存到电脑里总也懒得去整理。前段时间与家人长驱1600公里,去了额济纳,拍了许多图片,回来存在电脑里,心里总是感觉麻烦,整理吧,懒得动手,不整理吧,又觉得可惜。于是三天两头的鼓捣,便有了下面的记录,也算是对自己一个交代。</h3><h3><br></h3><h1 style="text-align: left;"><br></h1> <h3>额济纳,是内蒙古最西边的一个旗,一条黒水河(又叫弱水河)从祁连山下来,绵延800公里,经青海、甘肃到这里注入沙漠,形成了居延海。由于河水的滋润,两岸便有了大片的胡杨林,有了金秋的灿烂,有了生命的传奇。<br></h3> <h3>额济纳是由河西走廊进入新疆的必经之路,历史上匈奴人的王庭就在这里,由于经常骚扰中原地区,汉武帝派霍去病直捣北漠王庭,一举将匈奴人赶出了河西走廊。匈奴人留下的诗歌,我们最熟悉的一首是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的,再一首就是对汉民族的哀怨: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这首诗也证明了大汉帝国的强大,犯我汉者,虽远必诛!<br></h3> <h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唐代诗人王维代表朝廷视察居延边塞时写的《使塞上》里的两句,地点就是今天的额济纳。每到秋来,几十万亩胡杨林在辽阔大漠里绽放一年中最后的美丽,色彩的斑斓璀璨,生命的坚韧壮美直击心房,令人肃然起敬。<br></h3> <h3>距离胡杨林景区不远的地方就是黑水古城,是西夏党项族人的重要防塞,后被蒙古人所灭。古城的周围是一片怪树林。时间流转,死去的胡杨虬枝峥嵘,仍然以各种姿势顽强地证明着自己的存在。</h3> <h3>从生着的胡杨林演变成死去的怪树林,据说是两个原因,一是明朝的冯胜将军远征蒙古人据守的黑水城,久攻不下,在黑水河上游筑坝,切断了城里的水源,致使黑水河改道,这片胡杨失去了水的滋润,逐渐消亡。另一个原因是上游人为筑坝截水,使黑水河真正成为了弱水河。水源缺失,导致了胡杨林大片的枯萎和死亡。让人欣慰的是,政府早已经下决心治理这里的生态环境,而且已经见到成效。居延海由干涸又开始蓄水就是最好的印证。</h3> <h3>大漠孤烟早已消弭湮灭,长河落日却亘古不变。不变的还有历史,还有人事。考古学家在这里发现了大量汉简,大部分是军事、行政管理的内容,书法界称为居延汉简,其中有一封汉家将士的家书,内容很短:“谨奉琅玕(玉石)一,问春君,幸毋相忘”。大意是说送去玉石一块,以表问候,千万不要把我忘了。十二个字,情意绵绵,没有寄出,却在沙漠里深埋了两千年。千年古战场,早以暗淡了刀光血影,不见了金戈铁马,却永远深埋着边塞将士的铁血柔肠。</h3> <h3>夕阳西下,柔弱的余晖从胡杨树上轻轻抚过,没落于沙漠的地平线,原本喧嚣的游人也随着夜色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明天,阳光还会升起,普照大漠,普照人间,大自然赋予我们生命,不仅仅是为了延续,还有珍惜和享受。</h3> <h3>记得有部名为《东归》的电影,讲述的是生活在俄罗斯的蒙古族土尔扈特部落不堪压迫不畏艰险回归大草原的故事,额济纳就是清王朝指定给他们居住的地方,在承德避暑山庄还有一块乾隆御笔记述这起事件的碑文。然而,我们在额济纳却很少遇到蒙古族人,在到达额济纳的当晚,我们吃着手扒羊肉,喝着自带的杏花汾酒,忽然听到旁边一桌有位蒙古族兄弟唱起了蒙古歌,游客们纷纷鼓掌以助兴。我亦醉意朦胧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给他敬酒,那位老兄站起来一饮而尽,在回敬我的时候,他没有用桌子上的玻璃杯,而是从衣服里掏出一只银碗,用袖子擦拭过以后把酒斟满,唱着祝酒歌,双手端着递过来,满脸灿烂,眼神里还有些许期待,情绪化的我很容易被感染,接过来喝了个碗底朝天。</h3><h3><br></h3><h3><br></h3> <h3>沧海桑田,一眼万年。心灵定格的美丽,明天是否依然。物是人非,这是定律,只愿握住时光的尾巴,把美景看醉,把幸福看老。</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