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天气越来越冷了,吃完晚饭出去散步的次数也少多了,屋子里也冷轻轻的,插上电褥子,躺在床上,犹如老家的火炕,使人昏昏欲睡,就像没事了,坐在老家火炉旁边一样,不一会儿,睡意渐浓,不停地打着哈欠。可是,不知不觉地,思绪回到了那难忘的中学时代,虽然时隔几十年了,但是在人的心中无法磨灭,不是说那段时光有多么的美好,让人留恋,现在想来,实在是太艰苦了。或许现在的孩子听着我们的故事,难以置信,但是那个时代,确确实实是那样。由于时代的原因,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刚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国家很穷,老百姓就不必说了。让人欣慰的是包产到户,人们勤勤恳恳,终于有粮食吃了,肚子也不饥哩咕噜地叫了。上学的时候,也有馍馍背了,好点的家庭,在里面兑点猪油,当然是很好吃了,不好的家庭,时不时还有糜面馍馍,那东西吃上,胃里不时地泛酸水,但是大家都有一样共同的东西,那就是熟面,有一段很好的故事,随后分享。</h3><h3> 认识玉平子,是在初一的时候,当然小学时也认识,只是从来没有说过话,他和我是邻村,只有一沟之隔,就像街坊邻居一样。中学离我们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一个南洼梁,就得让人走一个多小时。记得每次开学的时候,背上铺盖卷,手里提着一个黄色大提包,里面是吃一个星期的馍馍,在南洼梁上的大树下,不知道缓几缓,才能翻过去,满头的大汗,头到学校,帽沿边上就像白霜一般。有时候我盯着儿子,如果让他像我们一样背着铺盖卷去读书,我的心将会烂掉,不知道会流下多少泪水。</h3><h3> 话又说回来,我们住在同一个宿舍里,我清楚地记得,宿舍的门是掉扇的,关也关不紧,有的门板已掉了,窗户上也没有玻璃,十几个人睡在一个大通铺上,墙上钉了好多木棍,挂着各种颜色的袋子和日用品,毎天早晨起床,都要把被子叠好,把褥子卷起来,上完课回来,床板就当地面,因为全站在地上的话,人挤人,什么也干不成。床底下,塞满了臭鞋,还有像宝贝一样的暖水瓶。好水中学的那个坡,足有五十多米长,坡面估计有三十度左右,不知摔碎了多少暖壶,无法统计。为了能早几秒钟排队打水,就得像百米冲刺一样地去跑,打到水的光荣感无法形容。中午吃饭,其实也不是饭,也沒有饭,开水泡馍馍,冲点熟面糊糊,也就是一顿饭。最让人多年当做笑料的一件事,就是有一个叫小平的,外号鸭嘴曽,这个外号,是我们学了动物学上的一种动物叫鸭嘴兽后,怎么突然间,发现他的外貌特别像,他的嘴部那儿有点长而且突出,嘴巴也大,猛地一看,确实很像,就这样,鸭嘴兽就成了他的名字,彻底覆盖了小平二字。特别有意思的是,别的同学把熟面冲着喝,要么干㖭着吃,鸭嘴兽呢,估计是往熟面里把开水倒少了,他就像做面条的程序一样,索性用手揉起来,揉成一个像棍一样的形状,干脆拿在手上,一口一口地咬着吃。这都不算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他的那双手,由于缺水,要多黑有多黑,指尖缝里能扣出一两垢甲来,不由得使人恶心呕吐。以至于这么多年来,提起来就让人哈哈大笑。</h3><h3> 到了晚上,几乎是人肉挨人肉,幸亏隔着被子,根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由于胆小,加之有条老白狗,总是半夜盯着西边叫个不停,漆黑的夜晚,不仅让人望而却步。大部分人还是把尿从门缝里排出去了,太阳出来一晒,尿骚味特浓。在北风扬雪的冬季到来时,宿舍里没有炉子,只能找几片废纸箱,钉到窗户上,就算是抵御寒冷了。大部分同学为了取暖,在葡萄糖瓶里灌满开水,放在被窝里,也有把砖块放在教室的火炉边上烤热取暖的,条件好的同学,有暖水袋,在那个年代有这东西,已是相当不错的。</h3><h3> </h3> <h3> 照片上的这三个人,一个是我本人,一个是我的同床同窗的挚友,从小到大,我们一直是同学加朋友,用哥们来形容,一点儿也不为过。在异常艰苦的条件下,我们还是勤奋地坚持学习,煤油灯下,操场边上,小树林里,田地埂边上,到处都有我们的足迹。应该是初三的时候,这个女同学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当时听说是学霸,非常厉害的,人家是考中专的,我们上学那会儿,谁能考上中专,那是真正的学霸,毫不夸张。可就在这一年,我的好哥们,偷偷摸摸的,我都没发现,已经收到了好多关于青春的爱语,有本班的,甚至连邻班的也有。那时和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李同学,做梦都在喊我们班女神的的名字,只可惜是一厢情愿。而和我同床共枕的玉平子,竟然接连不断地撞上桃花运,真让人羡慕。还记得有一次,快毕业中考之前的十来天,我和玉平子带着铺盖回家时,在离学校不远的水渠边,偶遇这个女同学,当时的我,也很傻,到后来才明白,不是偶遇,而是有意的等待。至于人家动不动青春的心,我无法考究,总之,想起来,真让人觉得年轻真好。也不知怎地,我高中毕业了,也没收到过一个字的情书,这真是悲剧。</h3><h3> 紧接着,初中也稀里糊涂地毕业了,这个女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如愿地考上了,去深造了。我们呢,前后也在隆中继续读书,这个女孩的信不时地寄到学校,那时门房的老头,会把有信的同学名字写在门房窗户的黑板上,我们中午吃完饭去教室时会去溜达一圈,看有没有自己的信件。有好多次,想替他拿信,都怕让他尴尬。再到后来,各奔东西后,就不得而知了。</h3> <h3> 去年冬天,我和他时隔十八年,和她时隔三十年,聚在一起,真是有说不完的话,叙不了的事,完后,我还写了一首不成诗的诗来做纪念。</h3><h3> 古雁岭上
有一座大山,
相望了许多年,
山的那边,
有我们的童年,
更有我们的脚印,
在花一样的季节里,
蝴蝶翩翩起舞,
追寻着秋天的甜蜜。
儿时的伙伴,
信步在乡间的小道上,
不知不觉,
我们翻过了那座山,
就像大雁一样,
去寻找美丽的蓝天,
或远或近,
经历过风,
也经历过雨,
我们都没有放弃,
那只丢失的大雁,
望着古雁岭的那条路口,
企盼那只南归的大雁,
一年,二年……
嘴里不时地唱着,
走西口的韵律。
终于,
一只大雁降落在古雁岭上,
顿时,
寒气逼人的岭上,
牡丹花开了,
犹如春天到来一般,
咕咕咕的声音,
倾诉着昔日的思念,
就像岭上空的云,
一会儿翻江倒海,
一会儿平静如水,
不时地,
让时空凝固,</h3><h3>期许着,</h3><h3>来年如故……
<br></h3><h3>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已生华发,几十年了,犹如昨天一样,总觉得自己还年轻,其实,人生已过半了。</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