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展览名称:独立风骨—吴冠中艺术展暨纪念吴冠中逝世六周年<br>展览地点:北京市东城区王府井银泰<br>展览开幕式:2016年6月25日<br><br><b>前言</b><br> <br>我学过国画,爱传统,感激我的国画启蒙老师。不过我想我不算国画老师的好学生,因我又学西画了,但我并不是国画的叛徒。国画也好,西画也好,学着学着,我越来越发现它们之间艺术规律的共同性。于是,我想造一座桥,是东方和西方、人民和专家、具象和抽象之间的桥。我总在桥的两岸探寻和勘测,因之,传统的作品、老师的教导以及老师自身漫长岁月中的探索,都正是造桥必需的资料。桥不一定由我造成,但它一定会被造成,而且将有许多样式新颖的桥,我多么想看到(这)座桥的载重量和流量啊!——吴冠中 <br>吴冠中先生离开我们,已经六个年头了。每当读到他的这些话,依然会由衷地感动。 <br>吴先生的人生和艺术,折射了中国现当代文化的一个大时代,成为其中艺术家个人实现和国家现代化进程的映像。从上世纪初以来,在中国艺术的文化演进历程里,吴冠中既是传薪者,也是开拓者。他的艺术思想继承了蔡元培、林风眠、吴大羽一系的文化血脉和艺术主张,同时由于个人性格和社会处境的双重因素,在艺术实践中,他改变了现代主义艺术的个人主义价值核心,而拓展到大众文化的范畴,开创出不同前辈的艺术空间,取得丰硕的成果。作品以东方化的自我方式,实践着中国艺术进入现代化和全球化中文化身份的时代命题,同时也包含了近代以来几代中国艺术家对现代文化价值的特定构想。吴冠中的艺术使中国近代知识分子对现代文化价值的想象,变成了现实力量,也成为一种中国文化向前迈进的内在驱动力。今天理解吴冠中的艺术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印度诗人泰戈尔,他在孟加拉文的写作中,引用了罗伯特·伯恩斯(Robert Burns )的诗歌“人就是人,不为其他”(A Man’s A Man For A’ That),体现了苏格兰精神,又再次创造了多元的欧洲和印度。吴冠中一生所做的努力,也是在践行同样的道路。 <br>吴冠中先生以毕生的艺术探索,破除中国社会在现代文化转型过程中,大众与现代,本土与国际的迷思,建构了中国现代文化的重要一环。他的思想和艺术也成为当代中国艺术和文化创新实践的宝贵遗产。今天纪念吴先生,推广他的艺术,也因此具有深远的意义。 <br><br>清华大学艺术学博士 博士后 仝朝晖 <br>2016年6月20日 <br>-------------------------------<br><b><br></b></h1><h1><b>紫柏山下刘继农——为一个真情的画者造像</b><br><br>继农的家依山而筑,傍水而居,凭窗望远,是绵延的紫柏山。去年我去看时,只觉和大千先生晚年在台北寓居的风水十分相似,我说大千先生画院叫“摩耶精舍”,你何不仿效前贤,也叫“紫柏精舍”?他年就在此间立一画院,肯定是个神仙居处。 <br> 后来继农作画题款也时用“紫柏精舍”的雅号。 <br> 汉中之与关中,四时温润,人文渊远,人称“小江南”,也是一个气象博大的地方。这里有摩崖石刻,“石门颂” 、“石门铭”、“开通褒斜道” ,人杰有张骞、李固,等。古来,汉中既是天然的避难安居之地,也是英雄逐鹿,入主关中,睥睨天下的关隘。现代,从这里还走出了方济众、丁绍光、张振学等画家名流。 <br> 十多年前,继农也是沿着留坝家门前国道,走过留候庙、跨越紫柏山,经秦岭、过凤县,来到宝鸡学画,而后进西安,在西安美术学院修业。 <br> 那时,他叫刘勇,天生的南人北相,高大魁伟,为人纯朴直爽、急功好义。我与他同窗,他也是同学中不多见的几个把画画当回事儿的人。至今依然记得,他上学时经常周末骑自行车,携带着画具,沿着美院周边大道,到处画水彩写生的往事。 <br> 毕业那年他回到了汉中,再到我了解到他的新消息时,他亦更名“继农”。不变的是画还坚持着,但多是中国画。从勇略之尚到皈依家园情结的文化根性,他更名的冥冥之中,也喻示着在重新地选择一条艺术道路。<br> 继农要通过水墨去营造一个可居、可游、可观的,孕育在心中的山水田园世界。 <br> 他的画也是一边工作之余的静心专研之作。画不仅是为遣兴,而同时是思索,是一种寻求艺术完善与人生超越的自我修为。这的确是他那个实在而执拗的个性会选择做的事。 <br> 他画水墨写意,有山水也画花鸟。山水画作来耗时,花鸟画则随时得空即能来。同时,山水画内容繁杂,易往丰富走,花鸟构成简要,易直取大象,这两种实践结合,对画者更会有所补益。如潘天寿,其画在整体感和丰富性方面能高度地统一起来,采取方式是把山水和花鸟观念揉合了,画有许多是用小写意手法,但却张力很大。所以潘的丈二巨作在大气势之外,依然有精微细节可咀嚼,令人叹服。 <br> 画画虽只有片纸,却内含着大天地。一个人选择了绘画,他的生活也会变得简单,精神更加纯粹。反之,只有如比才有可能凝神思考画中的问题,体悟大道。在这方面,继农不仅勤于实践,并不断立意思考,去突破问题。这是画家很重要的个性品质。 <br> 去年,继农拜访画家张振学老师,他归来后,向自己提出问题:怎样让画面的语言方式和陕南的山水风貌,能更为适合? <br> 在我看来,他已经自觉到了一个艺术实践方向的大问题。<br> 画家的实践和作品,可以超越地域性,表现一种个人化的精神境界,也可以根植于熟悉的外在生活,去体验其具体性,发掘到自我认识的某种本质,如范宽画关陕一带山水,莫奈画雾色中的巴黎。继农选择了后者,这难道不是源自于他血液之中对生息故土的那份亲和吗?他感怀土地,想让自小打玩和耕耘的那山那水,永远陪伴着自己。 <br> “诗者,感其况而述其心,发乎情而施乎艺”,用心去感受的山水,也会蒙养出笔墨,创造出一个真切而美好的艺术境界。<br><br>(本文作者/仝朝晖/清华大学博士、博士后)<br>-------------------------------<br><b><br></b></h1><h1><b>庄重地凝视——杨晓绘画的意蕴世界</b><br><br>仝朝晖(清华大学艺术学博士)<br><br>杨晓依然沉迷在自我体验的绘画世界。作品人物扑面而来,苍茫、浑厚又神秘而沉郁。他剥离了现实的日常生活所构建出来的叙事逻辑背景,让主体突兀地直接显现,在一种近于强迫的视觉形式感染下,你会暂时忘了画面对语言本体的技术追求。这种超越于“物”之外,由艺术家“情”、“意”构建的“象”中,涌动着画家的脉搏和呼吸。 <br>无论牧民、农夫、人体,他表现得斑驳而粗粝,凭借写实语言的外壳,营造了一种明朗的意象氛围,表达了他理解的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某种本质。 <br>一般而言,经验是凝聚着历史的集体记忆,具有一种共通的认识论意义,体验是个人话语的范畴,所以世间万物的意义差别,才会“因人而彰”。有别于通常的情节绘画的叙事方式,他作品中的人物大都是以个体面目出现的,这些对象不着修饰、自我本色地活着。但是,画家在对他们精神世界做自然主义的写照中,依然保持着自我的理性和严肃,换言之,他理解的艺术心灵同时即是自然的本身。从这种“距离”的关照中,对象从主体感兴中一时间疏离开来,一时间又在慢慢回暖,走进一场生命情景之间的对话与融合。那些彼此独立的个体面目也成为画者对人生感悟的意识流光,有如笔端下随意流淌和浸渍的水色,生生不息。它照映着每一个普通生命的尊严,也渗透着艺术家一种形而上意义的情感慰藉。 <br>这些作品不是命题陈述,拒绝提供给观者某些真理的认识,而是呈现出个人对生命的关切,由它开启的这个并不完整世界中,充满了自我感性的直观意味。画家通过庄重地凝视,专注地表达出一个个冷漠但不可侵犯的内在生命力。它既是具体的又是多义的,也因此超越了个体人生的限度,而延展到生命本体的存在永恒。因为这样的主体凝视,照亮了对象一个眼神的流转、一块肌体的沉浮,并且消解了它们和本来生活语境的关联,重新书写了独自存在的人。这些平易而真切的生命,也喻示了画家艺术理想中坚持的精神向度。<br><br>2017年12月31日于北京</h1><div><b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