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前这条河

山里仁

文字：黄知旺

　　村前这条河是长乐河的上游，系珠江支流——北江源头，主河长24公里，河谷呈U型，纵坡比47％，发源于海拔1300米以上的山坑山涧。

　　水清，清澈见底，不说河底的沙石可见，连水中游玩的小鱼小蟹也能点数；水碧，河潭最深处有三四米，倒映两边绿树，深水潭成了碧蓝色，见不着底；水凉，到河里玩水，只有立夏到立秋的这段时间，其它时间段水温低，浸水一会儿手脚冰凉发红，抵不住得赶紧上岸；水急，山涧流水顺着山势，落差太大，水流湍急，掉水里的飘浮物要拦头才能捞着；水质富含人体所需的矿物质，水质检测优良，已经有三四家水厂运营（在莽山境内的下游正在建设以饮水为主的水库呢）。

　　村前这条河，有抹不了的回忆——搞鱼。搞鱼呢主要两个办法，一是“闹鱼”，记得七十年代初，几个村联动组织用石灰“闹鱼”，一般选择枯水期从上游往下逐个村洗石灰水，只要能下河的，男女老少齐上阵捉鱼，年轻的追着灰水捞大捞活的，老的少的拣着小的鱼，这样兴师动众的大规模“闹鱼”叫闹通河。还有是一帮子人磊坝拦河，用薄膜一蒙，撇水“闹鱼”，叫闹岔河，那也是其乐融融。另一种办法就是用石块把鱼藤根（一种带有低毒性的植物）捶得粉烂，编织袋装着到河里洗出浆水“闹鱼”，记得在2002年暑假，七八个伙伴用这办法闹鱼，一条约五华里的山涧小溪竟然被我们闹出来百多斤河鱼。这两个办法“闹鱼”都是毁灭性的，能幸存者是躲在有“隐水”洞穴的鱼。二是“打鱼”，主要是用一种12伏电瓶式微型电鱼机打鱼，可以捞大放小；另一种是在浅河边，以石块用大力去砸小石洞，把鱼震晕而捉。“打鱼”可以保留鱼苗，供其繁殖。搞鱼还有很多方法，像放鱼网，钓鱼，照鱼，炸鱼等，都有不同的趣味和刺激。河鱼品种多，肉质嫩，味道鲜，最大的鱼不过半斤。

　　还有一项抹不去的趣事——嘻水。那是少年时候的事，每年夏天村前这条河里，随时可见三五成群的光屁股，在河潭里噗通噗通洗冷水澡。实际上是玩水，打水仗、做水车、拦河坝、捡石子……砍柴放水（去山里拣一筒干柴丢河里，沿河而下），有时坐上柴筒玩“漂流”，这是既有玩又满足父母要求寻柴的美差事。

漂流还真是一种挑战。坐树筒“漂流”是原始玩法。这里开发矿泉水漂流有好几年，生意特红火，五月开漂到八月，每天好几百上千人漂流，都是冲着清澈、凉快、刺激而来，泡天然氧吧，洗矿泉水澡，过激流，闯险潭，心无杂念，完全是在幽静的深山老林中呐喊——一种宣泄和释放。

后来，为了保护生态环境，维护生态平衡，政府下令“禁伐禁捕禁渔禁漂”。

　　村前这条河，是一种美好的回忆，记录了捉鱼戏水的快乐；是一个历史的见证，记载着两岸村寨的变化；是一幅静谧的画卷，青山、绿水、小桥、田园、村庄，哪儿都是风景画；是一潭乡情，念家既思念家人，也思念着家乡的山和水，亲切、温馨悠然而生；是一首情歌，河水哗啦，虫鸣鸟啼，曲调清纯欢快却情深意绵，唱出大山，唱响珠江。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年过花甲，是该回村，去过那轻松自在的田园生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