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某兄书

阿隽

<h3> 活到这把年纪</h3><h3>已不想和山上的那口钟赛跑 在一枚早晨的银针里听河水 霜落草头白 虎枭遁山林 恩怨皆是杯中酒,可以一饮而尽 放下肩头的日月 给堂屋里的红掌松松土 把庭院顺道洒扫一遍 且把油漆剥蚀的柴门面向东方打开 多年前的竹剑和木马</h3><h3>从此可以做个隐士了 如果还有未了的事 便是给栖息在故乡屋檐下的那两只麻雀 写一封信</h3><h3> 说一说</h3><h3>住在隔壁村庄那个叫阿梅的女人 也不知她现在过得怎么样</h3><h3>那个瘸腿的补锅匠 是不是一喝醉酒还打她 麻雀哦,请转告她 我这颗为她悬着的心,一悬就几十年 始终未曾落下<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