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第二天上午,张然 拿了些银子,走至潘家门口。望了望楼上,未见得清儿。便在旁边的茶馆坐下。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婆婆,手提着一个小竹篮,进入他家去。约一个时辰,依旧提着竹篮出来,原路返回。张然急赶上一步,看上不是旁人,正是那卖花粉的田婆,就在前面巷子里居住,那婆子以卖花粉为名,实则做媒。故此家中活动之甚。儿子田大在门前杀猪卖酒,昔日里酗酒撒泼,是个无赖。有时连那田婆都要挨上他几拳的。田婆怕打,事事都依着他,不敢有一丝的违拗。<h3> 此时,张然喊道:“田妈妈,请留步”。田婆回头认得此人。便道:“张大爷何来?平日少见”。张然道:“刚才寻个朋友不遇。便在此经过,你怎么不去我家走走,那些丫头们,都盼着你的花哩。”田婆道:“老身日日要去拜望大娘,偏遇到一些杂事,不曾脱身。”</h3><h3>一头说,已到田婆家门口。只见那田大在店中卖肉卖酒,好不热闹。田婆道:“大爷吃茶去可好,只是家中简陋,不好屈得贵人。”张然说:“茶倒不必吃了,可否借一步说话?”说着,便把田婆引到一个酒楼上,挑了个小阁坐下。要了两瓶暖酒、时新果子来。把阁子门闭了。</h3><h3> 张然对田婆说道:“有一事要劳烦妈妈,只怕你做不来。”田婆笑道:“不是老身夸口,凭你有天大的事,只要经的我身,都能妥当,大爷何事,只管说来,包在我身上。”张然道:“只要如此便好” 说着便把两臂靠在桌上,舒着颈,像田婆低声道:“有一个女子要与我勾搭,只是没有能做脚的,难得到手。晓得你和他家最熟,特来相求,去通个信,若说得与我一会,决不忘恩。今日先有十两白银在此,送你开手,事成之后,还有十两。说着便拿出两个大锭,放在桌上。田婆道:“银子事小,你且说是哪家姑娘。”张然道:“潘家清儿,可是你极熟的么?”田婆道:“原来是这小妮子,我常时见她端端正正的,还是黄花闺女,不像寻野食吃的,怎么着了你的道了?” 张然把前后遇见,夜来赠鞋的事情,细细说与田婆听来。田婆道:“这事也难哩!”张然道:“有何难处?”田婆道:“他家老子厉害,家中并无一个杂人,只有嫡亲三口,寸步不离。况且门户谨慎,早闭晚开,如何进得他家?这个老身不敢应承。” 张然道:“妈妈,你适才说天大的事,你都妥当,这等小事,你却推脱,不是难为我吗?想必是嫌礼轻,我也不管,是必要在你这完成。我便再加十两银子,两匹绸缎,与你老人家做几身衣服如何?”田婆见着如此白花花的银子,眼中已是出火。便说道:“奈何大爷这般坚心,若我执意推脱,就是不知轻重了。待老身竭力去图,看你二人缘分如何。若图的成,便是你造化了。你且把那只鞋与我,好去做个话头。”张然把鞋交于田婆。田婆将鞋与银两一一藏过。两人一齐出门。临别道:“大爷,这事须缓缓而图,性急不得,若限期限日,老身就不敢奉命了”张然道:“只求妈妈用心,就迟几日也不打紧,趟若有些消息,便来我家中会面。”道罢,各自分别而去。</h3><h3><br></h3></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