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老屋(外一首)</h3><h3> 唐华
老屋已有近百年历史了,现在窗户,门板也都破了洞,很久没人住了。
兄弟们已都有了自己的新居,父母也搬离了老屋。
可我对老屋却有一种难舍的情愫。
老屋不大,只是一栋很老的房子,木结构,屋顶盖的是青瓦,三间,正门进去是堂屋,堂屋两边各有一间,称作二间,每一间又隔成内外两个小间,堂屋和二间上面是木板或竹条铺的楼板,主要堆放五谷杂粮,在老屋左面是极为简易的土坯房,称为灶房,右边是简易的牛房。
普通的构造并没有什么精心设计,但那些老旧的椽子和梁木,却藏着父亲的憨厚和耿直,老屋是岁月的形象,更是父亲的形象。
此刻,又一次站在老屋前,望着沧桑破败的老屋,眼睛开始模糊起来了,那些随着岁月渐渐远去的东西又慢慢清清晰起来了,犹如昨天。
想起了兄弟姐妹在园子地里追逐的样子;想起了爬上梨树吃着那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梨子酸涩直皱眉头的傻乎乎的样子,想起了在火炕旁争抢那被烤糊的红薯;……
曾经有过的一切的一切,越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伸展开手想去触摸,一触碰便感到一种失落的疼。
记忆中,老屋前后各有一颗梨树,品种不同。春天,那满树的梨花,几乎覆盖着老屋;前面的园子地里,有一棵石榴树,夏天,葱葱茏茏,大大小小的的石榴藏在枝叶间,摇晃着欲滴的青翠; 秋天,老屋后面园子地里的黄瓜红薯,总牵动垂涎欲滴的目光;冬季雪天,白雪掩盖着老屋,老屋也仍然显得那样的坦然,那样的宁静。
老屋的一年四季,都包裹在袅袅升起的炊烟里,在每一个早晨,每一个黄昏,自有其不一样的风景。
老屋虽然贫寒,却很温馨,里里外外被母亲拾掇得干净利落,井井有条。一年四季,那些糙米五谷、萝卜青菜,在母亲的侍弄下,总会飘逸出诱人的香味。记忆里的很多生活的画面,刻画了父亲多年来,穿越在风雨中为家奔波艰辛的一幕幕,是父亲的坚强和刚毅,在飘渺的风雨中,指引我着人生的方向,感悟到生命的真谛。</h3><h3> 此刻,站在老屋前,在老屋里成长的岁月,不远,却是天边;不近,却深藏心间。
老屋,给了我一个快乐而完整的童年,庇护着我成长,滋养着我自由的灵魂。一直觉得,是这经风沐雨的老屋,给一家人相濡以沫的爱;它是那样的沉静、自然、淳朴。
老屋,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世俗的浮华,它早已习惯在岁月的风雨中,静静地在守望,象年迈的父母,守望浪迹天涯的游子,</h3><h3> 在这贫寒而温馨的老屋里,我渐渐长大,离开了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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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工作和生活,每一个忙忙碌碌,平淡如水的日子,心却总有一个方向,一种牵挂,回家,回家!多少个周末和节假日,回家,成了我和妻儿永远默契相守的主题。回家看看,已是满头华发的父母,还有那依然矗立的老屋……
一次次归去来兮,一次次看到老屋韶华不再,饱经风霜的身影,心便会一次次感到莫名的疼。
如今,老屋四周园子已然荒芜,全然没有了蔬菜瓜果的清香,两棵梨树也已老去,只剩两截树桩,但仍毅然决然地立在老屋前后,以无言的姿势陪着老屋,使得老屋不那么的孤寂。
这,给我些许的慰藉。<br></h3> <h3>
老屋(诗歌)</h3><h3>
老屋已破旧,</h3><h3>院落已寂寥,
青苔已爬满潮湿的屋檐,
砖瓦已清冷,
四周已沉默。
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屋前,
我仿佛又看见
透出生命的顽强的炊烟,
依然袅袅升起,
伴着默默无语的细风,
在我身边轻轻掠过,
那么的温馨。
此刻,大把大把的回忆,
跌落风里,散作一地,
父亲不屈的汗滴,
母亲声声的呼唤,
顿时化作一种疼,
让我避之不及。</h3><h3>
尘世浮华,
岁月在悄无声息中剥离,
尽管老屋不复昨日的模样,</h3><h3>却在漂泊迷茫时</h3><h3>依旧给我爱与暖的滋养,
就在那里,
有我心心念念记忆中幸福的模样,
回望一生不忘,
因为那里,有生我养我的爹娘。<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