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武功山

痴人夜流风

痴人

武功山

驴友

云雾

校花

伙伴

风儿

老板

山庄

雨披

　　 有枚校花特漂亮：冰肌玉骨，妩媚流香，芝兰葳蕤，豆蔻芬芳。她是学友心目中的女王，温柔着岁月，惊艳了时光。关键这校花她不是别人的校花，还和自己同框，稍微努力点就能近距离欣赏，能忍作无视委屈了个人的热望？

        在户外爱好者心中，武功山正如那枚校花，不管你去不去，她都安然在湘赣边罗霄红区独自芬芳。中国十大经典徒步线路之一，空中草园，云雾禅山，人间天堂……有关她的每一个传说都让驴友心驰神往。只是，校花自备高冷，大美属于勇士，非弱小可以品尝。变幻莫测的气候，三天四夜的重装穿越，一千九百多米的海拔，连绵几十座需要攀爬的山梁，漏怯了，只能远远地仰望，望峰兴叹黯然神伤。

        去年的这个时候，固始户外第一次组织人马远征武功山，此前只有零星的老驴友吊着别人家队伍后面相随前往。痴人蠢蠢欲动，可想起要幕天席地，雨水里扎帐，想起将压弯老脊梁的几十公斤重装，想起会攀爬到绝望的那一道道山梁，禁不住肝胆儿颤，心里慌慌。望峰怯步，错过，便是一年，只是痴心不改，那砰砰跳动的向往，依然暗恋女神的穷屌丝旧时模样。

        重拾美景，再游武功。登山协会八月公告打出，校花招手了，糟糕的身体遭遇女神美丽的诱惑，老心纠结成毛线，上不上？五月，病上一场，个人感觉还好，无奈亲朋的关爱周全得受不了，一如这夏日阳光，温暖到发烫。乖乖听话做个柔软的病人，三个月不曾户外撒野，老老实实居家疗养。只是这野惯了的心尖儿绷不住，按不住的欲望，捺不下的瘙痒。去吧，太勉强。怕成为队友的包袱拖拽后腿，怕病躯走到崩溃了，寻美之旅道阻且长。不去吧，武功山可能就成为永远的奢望，奔跑在下坡路上的身体，明年能比今年强？愁断肠，费思量。

       终于，下定决心挠挠这痒。老铁说过“黄山不过几块石”，武功也不过才几十道梁。虽不比小胖何总有着八千米的梦想，区区千九就能阻断流风飞旋的向往？心底里给自己暗暗鼓劲，却也做好了随时下撤的思想准备：不给伙伴添乱，不跟生命犯犟，校花再美，不值得把老命搭上。为了减轻负重，痴人把装进包里的备衣，鞋子统统拽出来，认了脏一回，就这一身泥水里淌。唯食水不能压缩，人是铁，饭是钢。

         八月二十八下午五时半，固始登协的驴窝济济一堂。准备远征的十八枚男女汉子全部到齐，做最后一次的检查补充，再整行囊。另有三只驴友前来送行：和瑞咖啡、硖姐、一缕霞光。这几位因种种原因没能成行，遗憾和羡慕交织，一如去年痴人送驴友远征武功山时纠结模样。六时包往火车站的豪华大巴准时启程，有朋为伴，有友送行，远征的好心情要素齐了，晚霞满天飞，金风送爽。

       

　　潢川是个小站，尽管提前了好几天，竟然买不进卧铺房。火车僵坐九个小时，凌晨五点半到达江西萍乡。家乡的秋日阳光照不到这里，刚出火车厢，秋雨扑面迎上。雨点儿很大，飘飘洒洒，浩浩荡荡。这别致的迎接隆重到承受不起，计划中的站台合影无奈泡汤。伙伴们匆匆套上登山专用雨披，野驴秒变蜘蛛侠，还好，提前约好的中转车，早早等候在站前广场。

        中巴在山路上摇摇晃晃，伙伴们趁机补瞌瞌，摇篮般酸爽。有几个眼皮长，隔着玻璃窗，透过雨幕墙，拍摄山村秋早，评点异乡风光。七点整，抵达武功山下，沈子村农家饭庄。

        沈子村是武功山徒步穿越的起点。等早餐的间隙，友友们洗刷刷收拾皮囊。虽为了腾地方，牙膏香皂等都换成了袖珍型，登山包依然塞挤太满。拉开拉链，特意新买的刮胡刀站立不稳，一跟头耍下来，摔毁成三瓣，怎么也拼接不上。这东东如牙刷和老婆一样不能借用，胡须自由了，接下来三天如夏草蓬勃，无忧无虑地疯长。山庄的农家早餐，是出发前预定好的，只有蛋炒饭，十五元一客，不见佐饭咸菜，也没溜缝面汤。明明看到了老板炸鸡蛋，等饭盆端上，蛋炒饭成了酱油炒饭，瞅不见葱花，鸡蛋逃光光。米白裹上酱油黑，掺着淡淡的黄，惨不忍睹的模样。手艺糟糕到这样还能大开山门挣钱钱？想来应该是地方风味，到哪山唱哪歌，还有几十里山路候着呢，不习惯也得往肚里装。有肠胃强大能安然享受的，另要了几份打包做午餐，痴人不适应，勉强对付一顿足矣，好在包里不缺干粮。肠胃强弱不说，没有抱怨，随遇而安，迎难而上，野线驴友稳稳都有颗强大的心脏。一夜僵坐少眠，一餐早饭难咽，一路淫雨缠绵，只能给旅程增加点难度，却无伤激情昂扬。候着雨歇的空档，伙伴们拍照、唱歌、嘻哈依然，种种骚浪。柴大官人不愧刑警出身，这档口居然踅摸到一家小小的购物店。相跟着进去，弄来盒方便面，取出焖烧杯泡上。午餐热饭有了着落，心里妥妥地稳当。

        雨无停歇，越发淫荡。八点十分了，不能再等待，总不至于千里奔袭，只来这日瞎擵云？更何况，预定今晚歇脚的宾馆远在金顶，倘若天黑前不能赶到，雨夜山行会增加很多变数，上！就雨中， 三十六只骚蹄子相继奋起，三十六根登山杖次第飞扬 ，十八条男女汉子秒变落汤鸡， 赤橙黄绿蓝各色雨披迎风飘荡。没有蛋蛋的忧伤，无关乎慷慨激昂。三日宅居骨添锈，一朝嗨起魂生香。风萧萧兮山路长，我自阔步向前方。

武功山的植被随着海拔地提升，呈现明显的垂直分布，不同的梯度变化出迥异的风光。沈子村海拔接近五百米，徒步初始缘溪涧穿行，和家乡的大别山峡谷没什么两样：杂木横路绿茵凉，漫山岗；荆棘疯生无际，野花野果野香。蜂飞蝶舞，翩跹来去，为谁辛苦为谁忙？溪流跌宕，白水徜徉，兜转行藏。怪石横卧斜躺，或嶙峋，或圆润，孤芳独自赏。

        山渐高，谷渐远，步履入幽篁。海拔八百米以上是毛竹的世界，修竹碧翠挺拔，难测其高；铺天盖地，不知其广。风舞枝尖，夏影摇乱。雨鸣竿头，秋声滴凉。

         海拔千米处，好像没怎么过渡，蓦然间进入广袤的林场，竹君子悄悄隐去面庞。森林不复山脚下，各种树木并生共长，清一色松树郁郁苍苍。不见旁逸斜出以娇媚迎客，不为眩人眼球而奇形怪状。苍松是高山真正的勇士，风雕雨琢的伟岸，凸写着高大上。淌过水长，越过幽篁，站在峰巅，对松仰望，红尘中日益苍老疲惫，蒙尘纳垢的心接受洗礼，正如当下风雨中行走的臭皮囊，经过反反复复地冲刷涤荡，逐渐清灵而明亮。读懂沉默的高山，曾经尘俗中的蝇营狗苟，都失去了重量。

　　十点多，秋雨休了鲁莽，歇了狂放，退回云层里继续积蓄力量。雨停云不收，云雾翻腾起来，越压越低，刚刚还在高空徜徉，不一会飘落头顶，流淌足底肩膀。远方的村街为云雾缭绕，海市蜃楼般飘逸天上。仙气蒸腾，抑或住着大神？小鲜肉Bruce Chen最先被撩到，大喊着“师傅，我来拜师了！”一路高呼，如饿狼乍见猎物，两眼放着毫光。“你连跳进去拜师的勇气都没有，还等着神仙接引？神仙不会收你的，心不诚，哪有希望？”领队收起牙的老虎调笑打趣，小鲜肉不受打击，依然故我，如癫如狂。小伙伴视云雾中的山村如天堂，山下行人看我们云端上行走，会不会一样地憧憬，心驰神往？痴人悠悠地幻想。

          奇景难得，伙伴们忙不迭的抓拍摆浪。崖边陡峭，身后树木遮挡，少有立脚耍酷的地方。尚不曾轮到痴人抵达那小块适合拍照的宝地，风儿已飘散了海市蜃楼，浓雾笼罩了仙气氤氲的村街，一片白茫茫。白茫茫不止笼着远方，还迅速飘近溢漫眼眸，遮挡了目光。脚下看不清落点，对面见不到人影，停下了，候云雾先行。一边解开雨衣让身体透透气，一边聆听放牧云雾的风儿，吹奏着云海松涛，满山坡地悠扬。
  
       风儿挺猥琐，时撩美人裳，雨儿见缝就钻，无孔不入，一副急色的情郎模样。虽裹紧雨披上遮下挡，终究不能幸免于魔掌，全身湿光光，雨水和着汗水遍体流淌。这会儿去了雨衣的束缚，又逢美景当前，倍感神清气爽。

雨停了，太阳却没有露脸，所见并不是前人笔下的五色云雾，没有七色彩虹，没有漫天霞光。只有风儿鲁莽张狂，云雾颠倒着黑白翻涌鼓荡。风儿太生猛，站不稳脚跟，吨位不足的骨感美女，不倒翁似的左颠右晃。收起牙的老虎赶紧招呼伙伴们猫下身体，压低重心，小心扶树前行。这呼喊声嘶力竭，柔软得没有脊梁，非同寻常模样。痴人抱紧树桩，悄悄瞄上一眼，只见老虎散了虎威，病猫样苍白了向来黑着的脸蛋，浑身汗淌。是老毛病又犯了？这货刚刚经过几个月治疗休养，一出山就是武功山这高强度的驴友进阶路线，恐怕吃不消了，痴人有点小紧张。 其实这次选择武功山，老虎和痴人差不多状况：一样的刚刚结束疗伤，一样的心劲很大，底气不足，体能勉强。三步并作两步 赶上：“感觉怎么样？”，“没事，还行！长时间没有出行练腿了，等适应就好！”  。能坚持就中，和痴人不同，作为此行的领队，可不能关键时刻拉稀，和同行的登协会长丁丁一样，虎头是团队的精神脊梁。吊着的心回到它该在的地方，才有空闲聊，知道这里就是有名的风垭口，怪不得风儿这般骚浪，如此张狂。

         风垭口海拔一千五，从此进入驼峰线，穿越在脊岭上。上上下下，虽也考验耐力，但不再是一个劲地攀升，  平路和下坡都算是驴友的休息时间，不费多少力量。到这里，今天的行程也完成大半，不用绷着劲闷头赶路，人轻松多了，任心儿随风，云雾中悠扬。 风垭口也是森林和草甸的分界线，穿过这里，松林在身后云雾中隐现，莽莽苍苍，苇草在眼前平铺开来，浩浩荡荡。刚经过风雨洗礼，草甸葱葱茏茏，接天一碧。草叶滚动水珠，比着玲珑剔透，争相晶莹发亮。这就是传说中的空中草原，人间天堂？绿海起伏，一眼沦陷。翠波碧浪，漫坡琳琅。

        很好奇空中草原何以形成，成行前痴人百般求教过度娘。有道一千五百米是高山的森林线，超过森林线，树木就难以生长。只有茅草和灌木丛，才能够适应高寒气候、大风气候和贫瘠土壤，从而形成了高山草甸，让空中草原惊艳了目光。这种说法最多，也可能最接近真相，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草本植物特别是野草，一直都是生命小强。可痴人犹自存疑，身临其间，更怀疑这种猜想。因为除了足下行走的这道山，同样的纬度，同样的高度，仅仅一谷之隔的对面山梁，还是森林繁茂，郁郁苍苍。只能继续好奇着，感慨着，大自然的奇观，鬼斧神工，非俗人可以想象。

　　空中草原勾起一片惊叹，一串赞赏。可惜美景醉人不管饿，谁的肚子不争气，不时唱响。下午一点，伙伴们觅得一个避风处开始野炊，围石当桌，补充营养。烧牛肉，卤豆干，茶叶蛋，猪脚鸭爪鸡翅膀，咸鱼醉虾汗鹅掌，红牛啤酒咖啡棒，面包馍片火腿肠。还要留两天路餐，所以拿出的份量不多，却也足够填饱肚皮，着实不少花样。痴人的焖烧杯很给力，泡面腾腾冒着热气，马上勾引俩美女赶来分享。美人美景美饮美食，倍儿爽！

        武功山的气候如善变女人心，变幻莫测，不可揣想。刚放晴一会儿，太阳还来不及挤出云层，雨水再次淅淅沥沥，黑了穹苍。伙伴们老大不情愿的重裹雨披，收拾行装。痴人实在受不了那份束缚，只把登山包用防雨罩蒙上。反正湿衣未干，索性由着雨儿，但凭诗意在湿衣上任性流淌。

         迎面一对老年游客，都六十多岁，穿着雨衣，貌似夫妻档。路遇就是缘分，我们互致问候，互相鼓劲，互询是否需要帮忙。老太太见痴人冒雨行走，以为没有雨具， 一边说着“我这有把备用雨伞你拿去用”，一边取出来，硬要塞到痴人手上。痴人忙解释雨伞雨披都有，就想吹吹风感受下秋雨薄凉。“还是你们年轻人浪漫啊！”被赞年轻了一把，立马身子骨轻飘飘的，好像没有了重量，心情特舒爽。

     这一路遇到不少游人。有挑山工，穿着多年不见的老解放，跳着百多斤的担子颤颤悠悠，看得痴人心慌慌;有和我们一样的野线驴友，扛着锅碗瓢盆睡袋帐篷等全套重装，且累且乐且荒唐;更多的是普通的旅游者，背双肩包，戴着耳麦，赏美耍酷拍照忙。可能是天气的原因，能够出来雨中浪漫的游人都很年轻，大多是学生，除了刚刚邂逅的那一对，就数我们这行人年长。所以感觉游人比别的地方美多了，少男洒脱阳光，女生清新漂亮。无一例外的，大家都很豪爽。

云雾翻腾，仙气缭绕，诡谲而壮阔。群山绵延起伏，草甸无边蔓延，如风涌动海浪。风吹草低，凝碧滴翠，绿野天际流淌。心情美起来，忘了疲累，吃饱休够的身体如满血复活。接下来的山路又比较好走，脚下生风，不到四点，我们已经抵达金顶之下，预定的某某山庄。



武功山上的客店差不多都是一样结构的木板屋，山庄不小，上下两层约莫四十来间相对排开的客房。住宿还凑合，双人间，每客一百六，附送早晚餐。房外多雾潮湿，需要紧闭门窗。房间不大，刚好挤下两张单人床。客舍没有茶瓶，喝水得下楼去厨房。据说这里开水凉得快，暖瓶里的水不说滚烫，温热也谈不上，仅止于断凉。实在没办法冲泡茶叶和咖啡，麻烦老板新烧两壶，老板黑着脸：“你们不想吃晚饭了？没看到我正忙？”



洗刷也很不方便，只在楼下有四小间仅够一人转身的公用洗浴房。其中三间不是坏掉了就是还没装上。能用的只有一间,这硕果仅存的一间，热水器还毛病不小，脾气大得跟老板样。需要老板亲自调教，才老大不情愿地工作一会，老板一转身，立马怠工病入膏肓。一喊再喊，老板越发不耐烦，脸色阴沉地瘆得慌。见状，伙伴们索性不再自讨没趣，就冷水对付，白瞎了十五元的澡钱不讲（洗浴费另付，不含在住宿费中），山泉水不比沟塘，分分钟让你理解啥叫刺骨凉。老爷们皮糙肉粗倒还好，细皮嫩肉的美女们遭了大罪，一个个出来后，小脸发紫，牙齿叩着下巴，刷刷作响。一整天雨水里趟，衣衫湿透，早就憧憬着好好洗个热水澡的希望，就这样浸润到冷水里，轻易泡汤。好在经常户外的驴友是最为豁达的一群人，什么苦累都不会放在心上。

　　虽然水冷大大压缩了洗浴时长，无奈唯一的蹲坑也在洗浴房。等到排着队一个个收拾清爽，六点多晚餐开吃，痴人和清溪还没有轮上。不好意思让友友们久候，只能先一身污糟坐到餐桌旁。十八人围成两桌，八菜一汤。碟子很袖珍，菜装得更少，即便拽斯文也禁不起筷子穿梭，很快风卷残云桌面光光。有厚颜腆着脸询问：“再加一碗紫菜汤多少钱？” “四十！”老板的回答姗姗来迟，像遇到一惯吃白食的客人似的，磨蹭了半天，老大的不情愿涂满黑脸庞。前文交代某某山庄，不是痴人健忘，模糊了山庄名称，而是斟酌一番后有意隐藏。虽然这里的服务不怎么理想，甚至算得上糟糕非常。但想起路上挑山工那辛苦模样，生意人挣俩钱也不容易，痴人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负面评价，给老板经营带来不好的影响。

      

        菜汤泡饭，囫囵个肚儿圆，终于轮到痴人进入洗浴房。有没吃饱的回房间，翻找小零食贴补胃囊，有体力好的走出山庄，漫山坡晃悠，夜空里撒野泼浪。热水器经过一个餐时的休养，重新打起精神工作，只是不大好调教。水出喷头，不是刺骨冰凉，就是滚热发烫，总也挠不到合适点上。有了热水就是满满的幸福，小小的别扭倒是难不住。痴人再套湿衣裳，厨房借来个胶桶，不管冷热，你不讲规矩地乱淌，咱有条理地混搭排放。后面没有人排队催促，美美洗个热水澡，心情舒畅，真tmd爽！腹中自鸣得意：不能一个人偷着乐，幸福了一定得晒晒，羡慕嫉妒恨吧，让你们先抢？顺便衣服也洗了，裤子没带备用的，洗干净湿身穿起，还省了抹干半截身体。痴人就不说自己是空军着装，内裤着陆得等回到床上。—— 这半截描写好像猥琐了点，明明知道不该这个样。可是痴人舍不得删掉，毕竟有幸福在这里闪闪发光，有幸灾乐祸的快感儿脱马由缰。

         幸福当晚并没有晒上。室友出去骚浪了，没人可以分享。第二天再晒出来，只换来一串瘪瘪嘴，很不屑的傲娇模样。枉了痴人自得良久，实在是驴友的神经太大条，痛苦容易遗忘。很遗憾，武功山美景之最的璀璨星空，阴雨天不能观赏，山上没有手机信号，只能早早上床，听秋风拐着弯儿，吹着口哨，呜呜声满山流淌。这就是传说中的让耳朵怀孕吧？美女注意了，没有几个人同住，可千万不要入驻，这里山风特响，像恐怖片里吹着的阴风，很有点瘆得慌。不及室友归来，痴人酣然入梦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