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三十二年了,岁月并没有冲淡我对他的想念,这种思念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越来越浓。</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宫培令一九三九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日出生在马石山脚下的口子村,父亲刚出生五十天,祖父就在马石山惨案当中死于日本鬼子的枪口之下,撇下了祖母和父亲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艰难渡日,失去了父爱的父亲从小乘巧懂事,一生节俭勤奋,和书本打了一辈子交道。从口子的小学到流水头的完小,再到崖子的初中,全是安步当车,听祖母讲,那时家里太穷了,心里就希望父亲快念完书,好帮助家里干活养家,可是父亲学习很好,每一次升学都能考上,祖母为供父亲读书,曾一度累的便血,一米七零的祖母瘦的只有九十斤,父亲曾有过不读书的念头,多亏了我的三爷(祖父的弟弟)的时而接济和开导,才继续读下去。1959年初中毕业后,父亲本可以继续功读,将来到更好的大学去深造,可是考虑家里的经济条件,父亲选择报考了花钱很少的师范学校,并最终被莱阳师范学校录取。</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二年,父亲莱阳师范学校毕业后,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恢复期,国家不安排学生就业,父亲又投入到家乡建设当中去,父亲多才多艺,干过小队会计,父亲还是当时村里乡村剧团的第一丑角,七十年代父亲演的沙家浜中的草包司令我还记忆犹新,父亲一生耿直正派,光明磊落,说话直接实在,从不滑奸打滑,他常教育我们为人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无伦办什么事都要换位思考,多替他人考虑。一九六四年,我刚刚出生,组织上分配他去教学,,临行前征求他的意见,问他有什么困难和要求,那时社会风气淳朴,父亲只要和组织上如实反映家庭实际情况(母亲正在月子中),领导会适当照顾的,可是父亲却说,没有困难,服从组织安排,结果直接分配在距家一百多里地的乳山县徐家公社辛家口学校,而且在那里一教就是四年。</p> <h3>前第二排右数第三人是我的父亲</h3> <p class="ql-block">父亲一生自强不息,为人做事十分敞亮,做事处处先进,从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在父亲的一生当中,做过农民,当过教师,借调过乳山市农业学大寨工作队,干一行,爱一行,一辈子奉行走到那里都对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记得有一年秋天,生产队晒的地瓜干,正逢天气有雨,队长号召社员黑天去抢收,当时正好是星期天,父亲主动加入临时抢收的人群中,当时有好心人劝父亲,大叔,你别去了,你去他们也不给你记工分,父亲笑着说天气不好,工分不工分的无所畏,能帮忙就帮吧,我记得那天一至拾到半夜,事后他们以父亲是国家人,挣工资,不能挣两份钱为由,拒绝记工,父亲只是哈哈一笑,说道,要是为工分我就不来了。现在看来是实心眼,但同时也反映出了父亲正直豪爽的性格。</p> <h3>大龙口联中初中毕业生与教师贫管校合影</h3> <p class="ql-block">父亲是一个和蔼的父亲,一生酷爱读书,他潜移默化地培养了我对文学的兴趣,虽然我天赋差,没有成为父亲希望的作家和诗人,但对文学的爱好却充实了我的生活,滋润了我的生命。父亲非常热爱教师这个职业,勤奋好学的父亲知识丰富,学识渊博,历史上的三皇五帝,那朝那代,各种成语典故,神话故事张口就来,前些年坐车遇到一个父亲的学生,他说父亲教语文历史、从不照本宣读,听他的课好象听故事,从不瞌睡,可惜我从来没听过父亲的课,实在是一撼事。</p> <h3>大龙口联中五年级毕业生和教师合影</h3> <p class="ql-block">父亲脾气温和,记忆中从来没对我们姊妹四个发过脾气,也没动过一次手,遇事,喜欢和我们讲道理,和母亲感情非常好,从来没看见二人吵过嘴,父亲为人正直、善良、孝顺、敬业,正是他的言传身教,黔移模化给我们树立了光辉的模样,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p> <h3>前第二排左边第四个是我的父亲</h3><h3>龙口联中初中毕业生与教师合影</h3> <h3>前第二排左一是家父</h3> <h3>前二排左二是父亲</h3> <p class="ql-block">一九八零年,为了充实村级小学师资队伍,组织动员父亲到小学去,父亲还是那句话,服从组织分配,到教学条件简陋的村级小学去任教,没有半句冤言。</p> <h3>坐者是家父</h3> <h3>二龙口小学毕业生与教师合影</h3> <h3>二龙口小学毕业生与教师合影</h3> <h3>二龙口小学毕业生与教师合影</h3> <h3>八十年代末刚刚兴起评职称,父亲就被评为小学一级教师</h3> <h3>父亲在乳山二中(五十年代叫烟台第六中学)的毕业证,只可惜莱阳师范学院的毕业证遗失了</h3> <p class="ql-block">父亲一生喜欢喝点小酒,有点头疼脑热基本不吃药,喝点酒就能抗过去,这种错误的方法也让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九九零年腊月十八,一年一度的年终考试结束了,全镇教师集中在镇驻地诸往批卷,父亲那时其实己经病入膏肓,可是他只认为自己肚子痛,咬牙坚持一会就好了,至到批完卷在回家的路上,实在坚持不住,他走走停停,二十多里路,他骑自行车走了二个多钟头。第二天,我们把他送县医院,医生一检查,就下了病危通知书,肝硬化伴随上消化道出血,九一年的春节我们全家是在医院度过的,父亲从患病一至到去世全是在医院里治疗,只可惜当时的医疗条件有限,最终没有留住父亲的生命,九一年农历二月十六,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年仅五十三岁。</p> <h3>父亲曾用过的讲义夹</h3> <p class="ql-block">父亲是那样简单的人,活着简单,死去也简单,没有留下片言只语,我怎么也不相信他那健壮的身体会轰然倒下,继尔离我们而去。父亲,我最亲爱的父亲,是你给了儿女的生命,含辛菇苦地养育了我们,是你给了儿女们一片蓝天和一方沃土,没有你就没有儿女们的今天,你的养育之恩似海深,我们还没来得及报答你,孝敬你,你就离我们而去。如今能在梦中见到父亲,都成了一种奢望。</p><p class="ql-block">岁月远走,思念永恒,父亲虽然离开我三十多年了,但父亲的教诲永远铭记在我心中,<span style="color:rgb(87, 45, 28); font-size:18px; background-color:rgb(255, 240, 197);"> 积极进取,低调做人,遇事换位思考,</span>引着我前行;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的家风,我们要代代传承下去。</p><p class="ql-block"> 希望,我们都能在父母尚在的时候,及时尽孝,多一点陪伴,少一点遗憾。别等失去了才想着去珍惜!</p><p class="ql-block">愿天下所有儿女们能在父母的有生之年给予他们更多的关爱。</p><p class="ql-block">愿天下所有的父母身体健康!</p> <p class="ql-block">拙文发表后,收到了很多朋友的点评,在此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下面摘自事业有成,父亲的学生宫本安的一段话</p> <p class="ql-block">@宫锡铂 ,看了你写的纪念父亲的文章,涌起了不少的记忆。你父上个世纪一九六八,九年教过我的语文,正值四,五年级。那个年代,文化大革命如火如荼,读书无用论风糜,我们村所有在外的公办教师都返村教学了,以春光的父亲为首的返村一大拨,宫锡朋,李秀花,宫润平,宫培英,宫培华,宫培玲等,人师济济一堂,给村里被压抑的文化纷围带来了一股清新的气流,你父在这个队伍中是年纪最少,学历最高的,我有幸在他的门下读了两年至小学毕业。回想随你父受教益的事很多,限于篇幅,只讲语文方面吧,他的教授好多历历在目,记忆犹新。譬如推敲的典故,他教会了我思索,琢磨,斟酌;六尺巷让他三尺又何妨的故事使我懂得化干戈为玉帛的道理;粒粒皆辛苦等诗句让我闻到唐诗宋词的气息;阳春白雪,下里巴人又让我知道了雅俗共赏;春雨惊春清谷天的农谚让我了解了廿四节气;等等很多,让我受益匪浅,享用至今。我还记得六九年时带领我们在东学校的黄土地挖过坑道,当时讲是备战用的,尽管半途而废,但他在劳动中让我们明白了毛泽东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这句话的含义。知道他是莱师毕业的,恢复高考毕业后的八一年我也到莱师教过学,其时咱村的宫润芳正在莱师读民师班,本想凭着这番经历想和你父——我的老师详细交流,探讨,只奈擦肩而过,没容得坐下,老师——老爷就英年早逝了,想象中的交流只能留在记忆中了。待时间方便,我跟你详细聊聊老师的好多情况,让你的文章内容再丰富些,老师的形象立体,饱满些。不赘,再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