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洛克线

山城马帮

<h3>  去年徒步贡嘎后,又心心念念着洛克线木里至亚丁段穿越,补上这段才是完整的洛克线,洛克线最精华的风景就在此段。贡嘎之行那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高反折磨和去年青岛女驴友荆倩倩命丧木里的事一直困扰阻碍自己再进一步的想法,几欲挂靴退出驴行的江湖。</h3><h3> 成都野人部落的老6在朋友圈发帖招募徒步穿越洛克线木里至亚丁段,租马驮运大包,马夫向导代做早晚餐,想到会比贡嘎之行有极大改善,心仪大凉山和亚丁那一路绝美的秘境,很快在哄抢的名额中淘到一席。</h3><h3> 由于长时间在海拔4000米以上行宿,这是一条风险较大死亡率高的路线,自己也想有一次纯粹的单独行摄驴行,没有约上多年同行的密友。</h3><h3> 洛克线是以美国探险家洛克的名字命名的,这是一条世界级经典徒步线路。香格里拉一词由此而来。他曾在和朋友的信件中这样说,“我情愿死在这美丽的大山里也不要在医院冰冷的床上。” 1928年3月,约瑟夫·洛克在木里王的帮助下,携带藏兵和骡马团队从木里出发,穿越稻城、亚丁等地,深入贡嘎岭地区;他两次穿越稻城亚丁之后,在美国《国家地理杂志》发表了他撰写的文章和拍摄的照片。 1933年4月,美籍英国作家詹姆斯·希尔顿(James Hilton)以约瑟夫·洛克穿越时的文章和照片为素材,尤其是三座神山(仙乃日,央迈勇,夏诺多吉)的探险经历,创作了著名的小说——《消失的地平线》》(Lost Horizon);人们将小说中所描述的“世外桃源”称之为“香格里拉”,这一片区域被誉为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块净土,同时也在世界范围内兴起了寻找香格里拉的热潮,约瑟夫·洛克探险时从木里穿越到贡嘎岭地区的这条线路,就是后人所说“洛克线”。由于至今这些地方车辆都无法通行,所以,只有徒步才能穿越。 途经亚丁、稻城、贡嘎三大风景区,其中有冲古寺、贡嘎寺两大古老寺庙,有三怙主三座神山(东峰——夏诺多吉,海拔5958米,代表密部主金刚手;南峰——央迈勇,海拔5958米,代表大智文殊菩萨;北峰——仙乃日,海拔6032米,代表大悲观世音菩萨)。贡嘎神山,要翻越海拔4800米的两大垭口(夏洛多吉垭口、日乌且垭口),穿越莫溪沟和日乌且沟,经过贡嘎的众多冰川,沿途风景绝美。<br></h3><h3> 横断山,路难行。密布的乱石和泥坑,陡峭绝壁上前人勉强踏出的小道,每走一小段,都要付出极大的体能;行至险要处,忍不住向下打量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及时调整心态,收起相机,聚精会神地爬行。</h3><h3> 这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路,空气通透,每一颗草,每一块石头,每一寸土、每一滴水都是那么干净。入山的都是纯正的驴友,自觉的带走所有的垃圾。山体肌理毕现,蓝天、白云、雪山、晨雾、日照金山一直陪伴我们行走的5天,一扫初期集聚在心头的阴霾。高原稀薄的空气换来了环境的洁净和安静。急于赶路,容不得贪婪的拍照,强烈的顶光下仅许匆匆的纪录。美景在眼里,感动在心中。我可以想象当年洛克置身这绝美的神山圣湖环抱,是何等的震撼和激动!洛克线的精华在亚丁,今天已被开发为成熟的景区,来寻找梦中的香格里拉的人儿趋之若鹜。成熟的商业景区已经丧失那种原始和自然,这些只能在穿越的路上才能充分感受。</h3><h3> 穿行的代价是巨大的。这条线几乎年年死人,国庆节前死掉一个穿越的驴友。当我艰难的抵达接近5000米的蛇湖垭口时,一个年轻的藏民牵马急急赶到我的面前,问我借用卫星电话,说是有一个骑马的驴友因高反刚刚死去,需要向亚丁景区报警。霎时感觉死亡离我们如此之近,进一步询问,就是我刚刚超越的那个跌落马背的眼镜男子。他们是浙江杭州的自行网约5人团队,没有卫星电话,没有对讲机,常规5天的行程他们计划4天重装完成。如此轻率,如此冒进。除了证明他们四肢发达以外,也证明了他们的头脑简单,还误了卿卿性命。出山的第二天,又收到一个32岁女驴友因高反死亡的消息,还是在蛇湖。</h3><h3> 户外驴行是一种高智商和需要丰富知识的运动。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我们从来不缺乏冲动和冒失,我们缺乏的恰恰是严谨而理性的探寻科学规律的探险精神。通往真理的道路上,总有那么多人走错方向;细思极恐,如果不是因为有些人走错了方向,到达真理的路上将人满为患。政府简单的堵与疏显然不得要领,徒增了危险的分值。提供租用卫星电话业务和建立简易的直升飞机救援停机坪花不了几个钱,这些都可以有偿救援服务。</h3><h3> 艰难步行的途中,我常常想起,依上个世纪20年代的知识和技术水平,洛克是怎么知道地球上有这样一条路?还有这样一个绝美的地方值得他去冒险探寻?洛克当年的初衷和目的当然是再明白不过了的,那个时期许多来华的传教士或探险者大都是受雇于某些研究机构和组织,研究探寻生物物种、自然环境和人文风俗等基础科学知识。那时,我们哪里懂得起这些音乐。近90年过去了,洛克先生也已魂归故里,今天,我们懂起了吗?无论是穿越过还是听说过洛克线的。</h3><h3> 队伍穿行的浩大和艰难,让我联想起东非大草原上食草动物大规模迁徙的镜头;也浮现出3000年前摩西带领以色列人逃离埃及的悲壮画面。都是艰难中涅槃重生和孕育无限希望。</h3><h3> 多愿这蓝色星球上最后一块净土能够得以永久保留,成为中国的朝圣之路和圣地亚哥。</h3><h3> 我们永远的香格里拉。</h3><h3><br></h3><h3> 2018.10.14于夔州古城</h3> <h3>  必须的装备和物资将一大一小两个包塞得满满的。</h3> <h3>  9月30日早晨6点从成都出发,长途大巴奔行15小时,晚上9点抵达木里县城。满城街道、旅馆和车站都张贴有禁止非法穿越的通告。10月1号被迫滞留木里一整天,晚上7:30搭乘藏民的越野车前往进山集结地嘟噜村,连续几天的暴雨让道路塌方众多,险象环生。到嘟噜村的250公里山路历时8个多小时,于凌晨4点抵达。</h3><h3> 似乎预示此行注定是一次不平凡之旅,临时顶替他人名额的女驴友“禾”在进入向导家门时滑落一跤,动弹不得,右腿腓骨骨折,只能天亮后租车返回木里和成都就医,要是进山后受伤,得有多麻烦。</h3> <h3>  简单睡了4小时,拔营出发,向导旦珠按照他们藏家习俗吹号焚香,为我们此行祈福。</h3> <h3>  热情的女主人在自家果树上摘来苹果和梨,味酸,吃不完一个。</h3> <h3>  领队老6,军人气质,组织、管理、协调到位,团队有了他,我才懒得操心,安心地享受徒步之旅。</h3> <h3>  白水河上的桥断了,将大部队阻滞在岸边,才走出4公里只能就地扎营,等候村民傍晚来修复。疑似人为破坏,邻村羡慕嘟噜村可以接到大批徒步穿越的队伍,不排除他们使绊子迫使队伍绕道他们村通行好盘剥一些银子。</h3> <h3>  等候的间歇,抓紧小憩一会儿。</h3> <h3>绽放的花儿</h3> <h3>  真是祸不单行,一匹驮运大包的马刚被我让行,一失蹄,高坠下悬崖,不停翻滚的画面刺痛了每个人的心,直到消失出我们的视野,感觉会坠入白水河。藏民帮我们找回了散落在树丛的包,不再去寻马。他们心中有数,即使马匹受伤未亡,也没有什么用处,直接放弃了。领队给他们补偿了一些损失。</h3> <h3>  尝试拍摄星轨,背不动全幅机,卡片🐔太吃力,干扰的灯光太多。</h3> <h3>  跟随主人多次驴行的哈士奇,🐶驴友!</h3> <h3>  横切冰川遗址。</h3> <h3>  攀登陡峭绝壁杂巴拉垭口。</h3> <h3>  行走中触碰到相机按键,改变了白平衡,偏蓝偏紫有些神秘梦幻,也懒得修正,顺其自然吧!</h3> <h3>  远离尘世和人群的白塔,葬有高僧的灵骨。</h3> <h3> 1928年,洛克团队留影的蝴蝶石。山依旧,石依旧,人不同。</h3> <h3> 照片右边着灰色衣服的浙江男子因高反从马背上跌落,正在接受驴友的包扎,一小时左右在蛇湖垭口死亡。</h3> <h3>蛇湖营地,帐篷中的蛇湖和央迈勇。</h3> <h3>  归来,仍是少年!他爸!</h3> <h3>  他们的祖辈当年护送了洛克,今天,他们又护送我们追寻梦中的香格里拉。</h3> <h3>  亚丁景区警察勘验遇难驴友现场。洛克线不是一般休闲路线,珍爱生命,量力而为,且行且珍惜!</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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