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年的离索

顽石

我站的地方，是我的老家崔家坊的村西头儿。我的脚下就是我们曾住过的房屋的原址，两间土坯房已荡然无存。

　　唐朝的刘禹锡在他的《酬乐天杨州出行席上见赠》一诗中写到：“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我自一九六八年离开天津，到一九九一年回到故乡，也是整整的二十三年。咱不是大诗人，虽然有类似的经历，却写不出那样的诗句。我只是在大家给我接风，各述别离之情时，信口诌了这么几句。

这是我下乡到四平山屯住的知青点。

照片上五个人，从左到右依次是高玉明，张连元，赵英奎，张叔正，王宝昆。

　　二十三年的离索

二十三年的离索，
二十三年的拼搏，
离索中的喜怒哀乐，
拼搏中的成败利挫，
交织在一起，
辨不清酸甜苦辣，
分不開他和你我。

当年的我们，
满怀赤子的热忱，
还沒有褪尽稚子的单纯，
就同乘着“时代的列车”，
告别了故乡，
告别了邻里亲朋，
踏上了充满困惑和未知的人生旅途！

这是我的知青战友王吉民，在扎旗成家后自己盖的房子。也有四十多年了，最近有战友回访，拍回的照片。

二十三个寒暑因人而异，
我们都有各自的遭遇，
它们是催人泪下的长诗，
它们是震撼人心的乐曲，
谁也无法把我们的苦难和坎坷尽叙，
像《今夜有暴風雪》这样为我们而写的力作，
也只能精练地勾勒出我们的一些足跡。

我们尽最大可能完善自己，
仍然遭人白眼，
受尽委屈，
偏偏是初衷不改，
本性难移，
难怪有人恥笑我们“呆、傻、痴、苶”。

我们在困苦中跋涉，
在挫折中进取，
真正是不悟不悔、不醒不醉、
忠心耿耿、循规蹈矩。
只期待着有一天，
史册中能直书其浩然正气！

遊子梦做了二十三载，
不惑之年终于把希望盼来。
今天我们在故里又把酒相聚，
忆往昔，
叙友情，
共图未来！

黃 琪
1991年10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