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七日(七)

星星爱

<h3></h3><h1><font color="#1564fa"><b> 二十三年后的重逢</b></font></h1> <h1><font color="#1564fa"> 我想象我与老排长见面后我们会采取哪种见面礼,拥抱?握手?还是作揖?但是在他妹妹小区楼下我们相见了,我预想的什么亲昵的动作也没有,我们像才分别几天的老友重逢,一切很淡然。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脸上刻下痕迹,他身上闻不出一点“江湖”的味道,一张舒展的脸、一口像玉溪烟叶一样醇厚的云南话叫人觉得巴适,云南的好山、好水熏陶出了一个个不老的“老妖”真是羡煞我也。</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他妹妹—— 一位漂亮的家庭主妇,很快的在桌子上就摆满了饭菜,味道是我很喜欢的、很能接受的家的味道,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抢着吃桌子上的素菜,不断的给我挑、夹腊肉、火腿等荤菜,实际上我很喜欢那蘸着盐巴的野山椒、还有那水煮苦菜,这些是我深切怀念的当兵时的味道。</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饭后,杨排长开着车向我们本次汇聚的目的地赶去。罗大明指导员、郑永久排长已经在聚居地等着我们,年过半百的指导员转业后到长水国际机场工作,现在已经办理了退休手续,安家昆明市区。四季如春的昆明已经变成了留鸟的宿地,让他们这些来自于中国南北的“候鸟”最终难舍这片红土地,在滇池之畔安营扎寨,享受着春城的滋润。他们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闲看花落水流、云起风涌,过着悠哉、安逸、舒适的生活。</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王若山班长准时的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赵安金老师作为“首席”记者,不停的问询对于他来说关于二甫连队的一切感兴趣的事。回忆有时不一定甜蜜,对于我来说,我不敢去想象那些疼失的青春年少。二甫山的四年,如同一块伤疤,很多年以来我一直不敢去想、去忆。我不敢回想在那块巴掌大的地方我他娘的竟然呆了1446天,我承认我很不够man,不敢直面惨淡的人生。可是,痛苦、难受、不易既然像山一样压向你,你不能够去逃避,毕竟,活着就是一种责任与担当。有人曾经问我,你是怎么在那么艰苦的地方活下来的?心若自在,哪里都是乐土;心若苦楚,处处皆是炼狱。</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杨丕豪与王若山的云南话讲的很地道,但我一直学不会,我的悟性太差,曾经在连队与云南兵学了三年,就会两句:搞哪样?啰笔八嗦(音)。后来我在广东打工,迷上了粤语,给当保安的东莞同事买了两斤木耳,央求他教我说广东话,三个月后,他给我提来了一篓当地最好的荔枝,拜托我不要再和他学说粤语了,自从带我这个徒弟后,他心脏病又复发了。</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到现在我的国语一直讲的不好,语言很混杂,方言味重。很多人与我谈话甚感别扭,所以我也很不爱与人多交流,这源于母语基础太差,上幼儿园时,老师教我们拼音,国,GUO,国(GUO)家的GUI(鬼),有同学指出,老师,你的普通话不标准。老师说:“日你妈,你驴日的吃红苕,还讲你妈的啥球普通话,老子对提倡说普通话很有意见,大家都说了普通话了,那重要的话谁讲呀!城里提倡行人靠右走,那左面谁走!国家政策简直是胡搞”。那时,我很崇拜我们老师,觉得他知识太丰富了,即使我常常让老师打的鼻青眼肿、两耳嗡嗡作响也不敢回去告诉父母。人的自卑是你生活的积累,慢慢也就成为了习惯,使你在以后的生活中很难甩掉这种沉闷的包袱。</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那天晚上我们酒一杯一杯的倒,我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二十几年的战友情被瞬间压缩,就好像我忽然失忆了很多年,太需要找回我们的曾经了。</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社会的高速发展,交通的发达快捷,通讯的多样便利,使我们已经没有距离。</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明天我将要离开昆明,离开我曾经匆匆来过的地方,但是记忆总是让我定格,毕竟这世界上值得让我们留恋、心醉、神迷的人和事还有很多、很多。</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留在我心头的是云南七日深深的美好,淤在心底的是甘甜的芬芳和醇香。</font></h1><h1><font color="#1564fa"> 昆明,再见!战友,再见!</font></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