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嘟嘟——写在宝贝去世一周年

小羽

一、初来乍到

小家伙还在它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被主人送给我弟弟了。

出生一个多月，趁它妈妈不在，小家伙就被残忍地“偷”了出来，来到弟弟家。

头一天还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第二天就叼着比它身体还长的拖鞋满地跑了。

无奈弟妹与它不共戴天，只有他俩在家的时候，一个蜷缩在沙发里，一个坚守在沙发旁，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反正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弟妹向我倾诉：“你不知道它瞪着我的目光有多吓人呢！”“一周，就试一周，不行就送人！”

终于，弟妹败下阵来。一个短小的家庭会议，决定了小家伙的命运：这个小可爱由我们正式收养。这样，我们的二人世界瞬间升级成为三口之家！

弟妹赐名给它：嘟嘟。

母子三人

毛色淡一点的那只就是嘟嘟

只比巴掌大一点点

和妈妈玩起来一点不含糊

交接

升级

回家

• 第一天
  

抱回来的当天晚上，把它的小窝单独安置在一个房间，可它不愿意自己呆着，我们蹲在窝前它就乖乖的卧着不动，你一站起来，它就准备往外爬，你走开它就摇摇晃晃地跟着，把它抱回窝里关了门，不一会儿就开始哼哼，然后是一声高似一声的哭腔，开得门来，一对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你，抱起来才感觉到它浑身发抖，赶紧把它请到我们的卧室，一夜相安无事……是啊，它还只是个不到两个月的小宝宝呀！

•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嘟嘟到家的次日我外出了几天，他们爷俩朝夕相处，因此，老公顺理成章地成了这个小家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俩同时从外面回来，它总是热烈地和他爹亲呀舔的，好像根本没有我这个人，在我大声抗议声中跑过来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又扭头找它爹亲热去了，因此我没少吃它的醋。

当然啦，如果是我一个人从外面回来，欢迎仪式还是很热烈的。它心里有数：馋了饿了，只有找我才有戏！

• 心有余悸
  

第一次带它出门是去注射疫苗。小小的它坐在自行车筐里吓得瑟瑟发抖，但在路上（平生第一次）看到同类的那一瞬间，不由分说就往下跳，把他爹吓了个半死，事情过去很久了提起此事老公还心有余悸！

• 辛苦并快乐着
  

嘟嘟的到来给我们的小家庭带来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多了一项劳动——收拾“残局”：随时侧目一瞧，地上肯定有一滩“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油味，我命名为“嘟嘟牌香水”，这是“小”；再说“大”:不知为什么它认定跑步机的橡胶跑带是它解决“大”问题的地方，当年我们的房间狭小，跑步机置于一堆杂物后面，每每越过杂物看到它“高举”着的尾巴尖由低向高慢慢移动，稍作停留之后这尾巴尖又向相反的方向返回来，这时你凑近看吧，肯定有一堆臭烘烘的战利品等着你收获！乔迁新居后，第一件事就把双卫中的一间拱手让给这个小东西。

• 送我上班
  

我忙着做出门的准备，它屁颠屁颠寸步不离地跟着，最后送我到门口。对这种待遇我真有点受宠若惊，抱起它来亲了又亲，可是它实在是太小了，一个不留神从我的怀里滑落到地上！小家伙吓坏了，蜷缩在那儿，嗓子里呜呜地哼哼着，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我心疼地抱起它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 有得必有“失”
  

有了这个跟屁虫，家里多了一份生气，同时我们也没有了隐私，不管什么时候或是在房间任何一个角落总有一双眼睛跟着。你忙的时候它玩它的，只要停下来，那双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瞅着你，尾巴摇摇，仿佛在问：“嗯？有事吗？”我也再没有机会独享零食——有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儿盯着，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吃麽！

• 第一次喝酒
  

只要我们嘴动它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次我把红葡萄酒倒在手心逗它，小家伙迫不及待不管不顾地抓着我的手贪婪地舔食，立竿见影，一连串的喷嚏打得它抬不起头来，从此“滴酒不沾”。

• 出去玩
  

和所有狗狗喜欢出门一样，看见我们拿起牵绳它就兴奋得跳来跳去，动作稍慢点（有时会专门逗它）就拼命地喊啊喊的。当然啦，它还是训练有素的:如果不带它事先只要知会一声：“嘟嘟不走哈！”它就可怜巴巴地看着你开门走人，绝不缠你。但是遇到走得急没顾上请示，门合上那一瞬间就会听到它的“哭腔”和挠门声。

• 动人的眼眸
  

在我眼里，每只狗狗都那么可爱，尤其是它们的眼神。而嘟嘟黑黑的圆圆的纯净的眼眸还真的少见呢，这种通透明亮直到暮年都没有改变。

欢迎你，我的宝贝！

古灵精怪、鼻头湿润、双目有神、精神抖擞，两耳随着声音而转动，即使是睡觉时，也总是保持警觉状态，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就竖耳侧听，双眼盯着有动静的地方，表示出非常机灵的精神状态……，所有小狗的灵性嘟嘟都具备了。

总之，尿了、拉了、调皮了、闯祸了、出洋相了……有嘟嘟的生活给我们的小家增加了生气，带来了快乐，我们之间的爱也与日俱增。

它不仅仅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宠物，更重要的，在我们心里已经将它认作是不可或缺的家庭一员。

二、故事

• 终生的“习惯”
  

从小顽皮、好奇心强，对移动的东西感兴趣，拖地板时它就咬着拖把头不放，跟着在地上蹭来蹭去，无奈之下只能把它抱到一张小凳子上等干完活儿再解放它，当时它还小，自己不敢往下跳，一来二去的养成了终生的习惯：只要把它放在一张哪怕很矮的凳子上，它肯定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直到你把它请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

说不下去就不下去！

• 第一次旅游

眼睛不够用

初生狗犊不怕牛

一头小牛在埋头吃草，嘟嘟没见过这么大的“怪物”，试探着一点点向前凑，嗓子眼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开始小牛只是撇了一眼没搭理它，嘟嘟以为人家怕了，不含糊地“汪汪”继续挑衅，小牛猛地一回头冲它一声儿“哞——！”，你再看那小东西，早就蹿到两丈远之外啦！

不是把我们娘俩卖了吧？

• 不给面子
  

弟弟来玩，想独自带它出去遛遛，可没几分钟就沮丧着脸回来了——这小家伙蹿出单元门后突然发现爹妈没跟着，掉转屁股就往回跑，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真不给他舅舅面儿！

• 最开心的事
  

嘟嘟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我们从外面回到家的那一刻（对于我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听着它嘴里撒娇地哼哼声儿，弯腰享受着它跳着脚没完没了地舔我的脸，我幸福得心都要化了！

• 君子协定
  

一天爷俩遛弯结束，小东西意犹未尽，进了单元门不想上楼，你上台阶，它跟着上几个，你下台阶，它边往下走边回头望着你，你停下，它也站着不动，反正和你保持一定距离，终于，老公认输。大获全胜的嘟嘟兴奋不已，刚出单元门就和一个小男孩撞了个满怀，好在没什么严重后果。从此爷俩立下君子协定——嘟嘟方:定时带我出去玩，不得找任何借口取消；它爹方:该回家就回家，不得以任何借口耍赖皮！

• 挠挠
  

只要听到“挠挠”声，它就会“扑通”倒地，抬起一条后腿让你挠大腿根儿，很是受用。一次它正埋头蜷缩在窝里做美梦，我一声“挠挠！”想看它的反应，人家挺给面子，“腾”地竖起一条后腿，其他部位哪儿哪儿都没动，继续睡它的大头觉！ 还有一次它在雪地里疯跑得忘乎所以，对你的呼唤充耳不闻，我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挠挠！”，它应声倒地，束手就擒！……忍俊不禁的我同时也感到有些歉疚——这明明就是利用人家对你的信任麽！

• 绅士风度
  

只要听到厨房切东西的声音它就会放下一切事情快马加鞭奔过来，动机当然非常明确。但不知什么心理有时候还不忘稍稍“矜持”一下，明明刚才是极速蹿过来的，到门口了却放慢脚步，装模作样开始巡视，低着头闻闻这儿闻闻那儿，我就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它不出声，直到它实在装不下去了，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你，尾巴一摇一摇的，似乎在问：有好吃的吧？

• 好脾气
  

从小就对我们的床情有独钟，但它明白必须事先得到允许才能上去。可一旦上去再让它下来就得费点劲儿了，或是跳来跳去躲着你，或是四仰八叉耍赖皮，心里话：“好不容易上来的，能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 实在没招了我就动用杀手锏，喊一声：“快看谁来啦？”它会毫不犹豫“嗖“地一下跳将下去，“汪汪汪”地冲向大门口去执行“公务”，当然门口啥也没有！但人家心态好不记仇，一会儿就忘得干干净净，该干嘛干嘛。

乔迁新居当日，忙乱中忽然觉得半天不见它的踪影，“嘟嘟！嘟嘟！”地找了好几圈，一抬眼才发现人家正四平八稳地卧在崭新的床垫上神情淡定地看着你，眼神分明在说：终于想起我来啦？

• 寄养
  

一次我和老公出远门，将它寄养在亲戚家，没想到连着几天小家伙不吃不喝不玩不动，就那么趴着，头冲着我们消失的大门。事后宠物店老板说：与其将它寄养不如留足了吃喝让它自己在家呆着，这样它才不会感觉“被遗弃”，仅仅是像平时一样充满希望地等待你们回家。

• “不受欢迎”的人
  

占地盘是狗狗的本能。第一次带它回我妈妈那儿，小家伙不把自己当外人，到处做记号，酷爱干净的老人忍无可忍，直接宣布嘟嘟属于“不受欢迎的人”，从此它没有再踏进外婆家一步。

• 玉米控
  

我喜欢吃玉米，嘟嘟也是。自从它来家后我就再也没有可能独享，只要一出锅，它就穷追不舍地跟着你，那势在必得的眼神好像在说“嗨！这是我的！”我气得冲它喊：“凭啥？！”我俩你抢我夺，直到玉米被彻底消灭，它才舔着嘴扭着屁股扬长而去。

• 趁虚而入
  

嘟嘟和所有的小狗狗一样酷爱吃肉，为了营养均衡我每次都“混”点儿主食进去。一次我边接电话边给它做馒头拌猪肝，它埋着头呱唧呱唧地很快就吃完了，抬起小脑袋望着我好像没吃饱，定睛一看，怎么碗里都是馒头？原来我忙乱中忘了把两样东西拌起来！

• 玩球球
  

大多狗狗是把主人扔出去的球球捡回来，再扔再捡。我们家这位是：抢到球后叼住就不动了，撅着屁股等我跑过去，直到我从它虚张声势的“呜呜”声中抢出沾满口水的球球再扔出去，它再追，如此反复，每次游戏都是以我累得半死而告终。

• 欢快的脚步
  

在房间里它一般都是四平八稳地遛跶来遛跶去，如果脚步声突然欢快起来，那一定是干了坏事：不是偷了袜子就是叼了不该叼的东西。接下来必定是一场它跑我追的争夺战，每次看着我手里的战利品，它无不露出不解的眼神：你咋发现滴？它永远都不会明白正是它的脚步声出卖了自己！

• 最好的听众
  

生活中总有一些话想说可没有合适的对象，嘟嘟就成了我最好的听众。它或蹲坐或扶着我的腿站着，我有多少话，它就有多少耐心，目不转睛支棱着耳朵从不打岔，有时候还左右歪歪脑袋好像在努力地琢磨着我的意思。

• 看电视
  

电视剧《悬崖》里有一段萨摩犬“说话”的戏，嘟嘟看得津津有味，随着狗狗演员的声音脑袋歪来歪去看得非常入迷。

• 会说话的眼睛
  

一天夜里睡梦中我被什么动静惊醒，睁眼一看它前爪搭在床头盯着我，伸着舌头喘着粗气，肯定是有什么事了。我起身下床跟着它的眼神儿走，它一步三回头把我带到它的水盆儿跟前——果然空空如也！我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自此再未发生过“断水”事件。

• 天天如此
  

老公只要一闲坐下来，它就凑上前去爪子往他腿上一搭，眼睛盯着、尾巴摇着，静等着抱它。假装不理会，它会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同时爪子“唰唰唰”挠老公的腿，看看还没动静，就“汪汪”伺候了，一声比一声高，直到如愿，上去后瞬间调整最舒服的位置和姿势，和它爹一起看微信读报纸，当然更多的时候是闭目养神。

• 不认账
  

干了坏事被问责，即使抓个现行它也是满脸的无辜，头一扭，黑眼睛乜斜着：“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

• 贴春联
  

自嘟嘟来之后每年贴春联的事儿都由他们父子俩合作完成：一个进进出出地擦拭、粘贴，另一个负责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进跑出，忙得不亦乐乎，完事儿后你仔细观察这“监工”的表情，军功章里绝对有它的一大半！

• 最讨厌的事
  

最讨厌的事就是洗澡。一看到它爹手里拿着专用的凳子，嗖的一下就躲到桌椅下面，然后探头探脑地观察“敌情”。真的开始洗了也就老实了，一动不动，我在旁边同情地说好话，它可怜巴巴的眼神似乎在向我求救。

• “心理医生”
  

每每我跟着电视剧动情，它开始是愣愣地望着我使劲儿地摇着尾巴，接着就跳上来趴在我脸上拼命地舔呀舔的，直到分不清哪是口水哪是泪。

• 无奈的目光
  

每次我们出远门它似乎都能感觉得到。从收拾行装开始，情绪就一落千丈，闲事也不管了，吃喝玩耍拉屎撒尿都是心事重重的，那种无奈的眼神让我们觉得欠它的太多太多。和所有的狗狗一样，它的一生几乎都在等待中度过，等待着我们进门，等待着欢聚的那一刻。为此，我们外出期间时不时地往家拨个电话，希望固话的铃声让它感觉到我们并没有走远，像平时一样等着我们回家。

三、精彩瞬间

沐浴之后，电吹风伺候

惬意、舒坦！

舅舅舅妈来访

• 我和宝贝
  

• 小馋虫
  

这又是什么好吃的？

再来一口！

耐心等待

津津有味

这样哪头都误不了

老爸你嘴巴在动什么？

好吃吗？

咱们一起吃呗！

• 我的节目
  

抢镜头

都很惬意

• 等
  

• 先闻闻……
  

嗯，好茶！

• 玩
  

咱们出去玩吧？

发现小朋友！

今天天儿不错！

意犹未尽

• 视察
  

多看看，多闻闻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看看还有哪儿没检查到？

业余爱好

• 梦
  

餐桌美梦

同“床”共梦

这地儿不错！

是不是分不清头尾啊？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美梦初醒

沉思

抱我下去吧？

今天我11岁

啥动静？

我的小朋友们

• 超萌宝贝
  

• 祝福
  

四、不堪回首

2014年4月，老公独自外出旅行，留下我俩看家。遛弯时不慎导致它下颌受伤，去宠物医院“疗伤”的结果是雪上加霜，本来还能自主进食的它，在野蛮的外力之下下巴彻底失去了闭合功能，吞咽能力也严重受损，自此直至它离开这个世界整整三年半的时间，每顿饭都需要仔细地将食物送到它的口腔后半部分，有一点不到位食物就会掉出来，需要再次送进去。嘟嘟一生中几乎没进过医院，有个什么不舒服我们都自己处理了，这次真是后悔不迭啊！在此奉劝友友们谨慎选择宠物医院！

五、衰老

随着岁月的流逝，嘟嘟渐渐显现出老态。最先出现的是听力下降。慢慢的腿脚也越来越没劲儿了。看着它步履蹒跚，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我好心疼！

再后来，晚餐后招呼它出去遛弯，它没有了往日的兴高采烈，甚至趴在地上无动于衷——这回它是真的走不动了！我们沮丧到极点。没养过狗的人是无法体会这种忧伤的。

慢慢地，它已经虚弱到不能自己随意走动及调整体位。

我们也逐渐适应了一种新的生活：进门时没有了它的欢迎仪式，没有了它追随着要吃要喝要陪伴玩耍的的脚步声，夜里老公要数次起身给它喂水、收拾便溺，处理压疮……。

衰老及病痛给它带来的负担和痛苦，让它感觉到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和我们的对望里，眼神里全是无奈、温柔和不舍。后期出现了阵发性痉挛，每次的抽动都在挖着我的心，我轻轻地抚摸着它，希望它安静下来。因为衰老因为疲乏，它对我的抚摸已经做不出任何亲热的表示，面对最爱吃的东西，即使放到它鼻子跟前也无动于衷。我理解它的无奈与伤心，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陪伴、轻轻的抚摸，我坚信它一定能感觉到，并且会永远记得被抚摸的幸福。

虽然退去了古灵精怪，鼻头不再湿润，反应不再灵敏，但那双明眸、那种眼神、那种信赖和依恋始终没有变。正是它的这种目光支持着我们陪伴它走向生命的尽头。

六、离别

记得有人说过，当你把小可爱抱回家的同时，也播下了一颗悲伤的种子，因为它终究会离你而去……

虽然做足了思想准备，但是当这一时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我还是无法面对！那天清晨像往常一样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它，万万没想到，映入眼帘的是它僵硬的身影：圆睁的大眼睛凝视着前方，分明是对这个世界恋恋不舍，右臂高高地伸向前方好像在期盼着什么……我禁不住放声大哭。

昨日的晚餐它吃得那么平静：火腿肠逐片地送到它的嗓子眼，等它咽下去了再来下一片，看着它那么努力我摸摸着它的头鼓励它多吃一点，一切进行得那么顺利那么自然。我怎么能想到这是它此生最后一顿晚餐！睡前的抚摸竟然是和它最后的道别！

后期没日没夜的守候、清理压疮，收拾便溺，老公拼尽了全力，却无力挽回这个小生命。他无数次地对嘟嘟哭诉：“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那些日子，嘟嘟的呻吟就是命令，我们会停下一切去守候陪伴。而在离开我们的这个长夜，它静静的一声不响，默默无声地走了！

嘟嘟未闭的双眼仍是那么通透黑亮。

我坚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嘟嘟拼尽了最大的努力，通过眼眸给我们留下了永远的心声：“我最亲爱的爸爸妈妈，感谢上帝给了我十几年的时间与你们相伴，你们给了我如此快乐的一生，我非常满足了。在我生命的最后的日子里，我分明感受到你们的焦灼、不安、无奈和伤心，我知道你们拼尽了全力，我自己也尽了最大的努力。我选择了这种方式和你们告别，非常抱歉！即使我回到天堂也一直会守护你们，我也一定会很快乐！再见了，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放心吧！我永远和你们同在！”

它把最后的情感和遗憾埋藏于我们的心中，它一定希望我们会能将此铭记于心，当作是对它的纪念。

弟弟给我的短信里说：姐姐你不要太难过，嘟嘟在你们家度过了快乐的一生，在天上也一定会快乐的。

　我们事先为它精心选择的安息地位于离市区约40分钟车程的一座山上。天空阴云密布，下着小雨，车子缓缓前行。一路上我紧紧抱着嘟嘟，希望它能感觉到我的体温，能像往常那样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可是，没有。怀里的它越来越沉，它的脑袋紧紧地挨着我的胸膛，就像它平常靠着我香甜地睡眠一样，它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

安放妥当，挥泪告别。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在陪我流泪；周围的火炬树叶子已经火红，希望能给嘟嘟照亮前面的路；远处，深秋的的山林寂静无声，层林尽染，山顶上云雾缭绕，好一个仙境！愿嘟嘟在此安静长眠！

回到家，它躺过的地方空空如也，卫生间再也没有了它的痕迹，只有空荡荡的地面；吃饭的时候再也没有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了……。所有这一切都在提醒我：嘟嘟真的走了！带着十几年的欢乐，带着它对美好生活的眷恋，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朋友们看我伤心，劝：再养一只。但是，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它的衰弱、老去，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何等痛苦的折磨……再也无法承受那一份痛，不想再次经历！

我的小嘟嘟，你的到来给我们的小家庭带来全新的生命，让我们拥有无尽的美好的回忆，这回忆是永远无法抹去的。

感谢你无怨无悔地陪伴了我们十六年！

我们爱你，爱你的一切，爱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冰凉的鼻子，讨要美食的眼神，撒欢打滚的身影，闯祸后一脸无辜的表情，爱你在这个世界上将我们当成你的唯一。

亲爱的嘟嘟，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