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迅捷的闪电

文字：桑琪

图片：桑琪

编辑：桑琪

我的所知所识，所见所闻，常被我有限的知识和阅历所限，因此，我的震惊很可能是大惊小怪，虚张声势。

我一直感叹改革开放后的铁路事业给人民带来的便利、快捷和舒适，不因为有一个刘志军而诋毁我这种感受。从南京到杭州，乘坐高铁只须一个多小时，比飞机更经济、更安全、更享受，更踏实。

但最近一次乘列车到上海之行，打破了我原有的美好感受，大脑呈现出八十年代乘火车混乱无序的情形。

六月三十日，妻子和她姐姐邀请到上海开小型展销会，因会议是上午八点三十分，当天乘坐高铁时间赶不上，便预购了从成都开往上海的289次普客。

凌晨，我送妻子出门时，漆黑的天空笼罩着我的心头，突然心血来潮，决定随妻子前往上海，是出于关心妻子还是想一个人逛荡？老天才知道。

我幻想背靠在车椅上，闭上眼睛，随着有节奏的车轮声，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后，天亮时分，在上海站与妻子分手，独自逍遥在外白渡到十六铺外滩之间，听听久违的东方红钟声和黄浦江的涛声，仰视闻名遐迩的东方明珠和晨练老人的舞姿，脚踏观光隧道去陆家嘴领略金融中心的钞票。

一切的设想很美好，但在南京站没有买到车票，只能先乘车后补站票，意味着我要在妻子身边，做四个小时的“电线杆”。

兴致勃勃找到十二号车厢处，上了车，被眼前的一片混乱和狼藉吓得目瞪口呆，完全破坏了我的那一份美好的心境。

车厢的过道塞满了汗流浃背的人群，车厢之间接头处，堆满了杂物，并七横八竖的躺着男男女女，在狭小的空间内，有人打牌，有人吃方便面，有人在抽烟，有人在睡觉，地面上堆着厚厚一层垃圾，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车上停水，水池内盛满了烟头烟灰和纸片。

二十一世纪的中国还有如此的列车？

强忍着“悲惨世界”给我带来的呕心，第一要务是做正人君子，去十六车厢补票。我小心翼翼地跨过躺在过道上熟睡的老人和儿童的身体，生怕踩在他们的头上，在说完一百声对不起后，用了足足半小时，才完成不足六十米的特殊的“跨栏”。

妻子问我能不能上厕所？我无从回答，要她自己去体验。她试探地拉开门，立即捂住嘴呕吐起来，跑回座位，宁愿尿在身上，也不上厕所，妻子脸上表达了无奈的神情。

我捏着49元的车票在想，动车要比普客贵出三倍，是不是文明的程度也要相差三倍才能匹配？人民的列车，如何为穷人提供与时代文明相容的车厢？如何为打工者的出行留下便捷和舒适的环境？

呜呼，我不多说，以图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