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我与江南
文/白志和
我曾一次次对着江南烟雨朦胧的图片,痴痴的神往,作为一个出生在北方高原山旮旯里的孩子,对江南的美景总有一种复杂的情绪,是嫉妒,是倾慕,总觉得我与江南,就如同一个穿着旧棉祆,拿着放羊鞭子,站在路边傻傻的愣头小子,而江南宛如一位眉清目秀,风姿绰约,从我身边款款飘过的女子。
</h3> <h3> 无奈时空的距离便只能承受暗恋的煎熬,可内心深处对江南的情感的距离,越是渴望,越是有一种女神般的难以企及,所以在过往的日子里,我一直在内心深处相思着江南的美丽。
美丽的江南,我常常手捧照片,在案前闭目遐想,她如水的肌肤,弯若纤柳的净眉,这位一生思念却寡于谋面的女子,想的多了,我便一次次在梦里,渡江河,越关山,只为一览她清秀的容颜。</h3> <h3> 她也真的来到了我的梦里……</h3><h3><br></h3><h3> 三月,柳枝生烟,她脚踩小桥,腕带竹篮,一路银铃般的歌声,身后洒下一段苗寨的茶香。
夏日的斜晖里,石板青苔,古老的乌镇水乡,打理一天的鱼船,她抬头回眸,瞬间定格在一幅水墨写意画里。
一次,两次,三次……她笑着,和着歌声向我走来,一次又一次我想像着世间美丽邂逅中最深情的拥抱,我陶醉在如堆的绿意中,我无数次描绘那一双最亮的眼眸,我在案前精心准备着一份又一份情书。</h3> <h3><br></h3><h3>
思念是痛苦的甜蜜,暗恋是谎诞的折磨。
一个夏天,在历经两天两夜的火车摇晃,我终于到了美甲天下的桂林,我看到了传说中风姿绝代的漓江,绿的山,绿的水,我站在船上,我像一个手牵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的新郎,正走往婚礼的殿堂,我挥动双手,让激动的心儿尽情的澎湃。然而,这快乐,很快消失了,看着那张新鲜而浓妆的脸,看着那迷离的绿裙,我的内心突然有一种灼烫与冰镇的感觉,漓江是江南人的漓江,我第一次发现,我是那么的无法适应异样于雨水的各种颜色的水,站在飞驰的船上,那一刻,我只期待,船工,把船再开快一些,让这江风吹吹我额头的汗,我闭上了眼睛,我烦躁这蜜腻的绿,这迷眼而伤神的绿,我甚至想快快逃离。
</h3><h3><br></h3> <p class="ql-block"> 几天后,带着几张照片我回来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在忙碌的工作时,或周末的闲暇中,偶尔也会想起或说起这唯一的一次南国之旅,只觉除了那一汪腻人的绿,再没啥印像了。对于江南,我的脑子似乎空了许多,我也轻松了许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近年来,身边朋友多有谈论江南之旅的见闻感受,也许是经历过一场烫心的深爱,我已不再轻易的为江南的一画一景而激动了。</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没有了相思的情感折磨,但我也不愿生活在缺了山水的精神荒漠里。闲暇的时候,我总爱琢磨和对比这个对于大多数中年男人听来都有些无聊的话题,我就爱在祖国的山山水水里找一个红颜知己,或近或远,无关紧要,但总要有那么一处,置放我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山情水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生在北国,童年里没有湖光山色,甚至连一流小溪也没有,最喜欢的水也就是天空落下的雨,每当下雨时,我站在屋檐下,一边伸手接雨,一边用手挤压头上的雨水,快乐而又迷恋,这回我真正的是认清楚了自己,我就是一个地地道道黄土高原上淋着雨水长大的孩子,与山与水,都有与生俱来的形与色:脚下的山山岭岭,天空飘落的春水夏雨,恐怕一生一世没什么能代替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