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妈妈———之五

老才

2018年国庆节带母亲去水川一日游，去了顾家善和蒋家湾，当年母亲83岁，行动不太方便。

妈妈八十三岁了，妈的9个孩子中，过60岁的就有5人，她最小的孩子也50岁了。她有孙子18个，其中家孙子9个，外孙子9个；有重孙子15个，有她在，我们近70口人就是一家人。八十岁后，患有失忆症，且日渐严重，情绪反常，几乎天天闹着要回老家。

妈妈老了，但妈妈的恩情就如这黄河一样长，没有她就没有我们这近70人的一大家人。黄河长近5500公里，流域面积75万平方公里，她养育了其两岸的人民，她滋养了中原大地，黄河被称为中国的母亲河，是我们对黄河的恩典，她是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尽管黄河每年产生十六亿吨的泥沙，其中有十二亿吨流入大海，看起来肥沃的土地被流失，但是也有四亿吨长年留在黄河下游，形成冲积平原，有利于农业耕作。黄河有时也会泛滥，也在咆哮甚至怒吼，也会发脾气，但中国人从来没嫌弃过她。

妈妈的恩长何止5500公里，妈妈情深何止75万平方公里，你有脾气就发泄吧！你想闹就闹吧！你怎么折腾都是合适的！放心吧，我们永远都不会嫌弃你的！

妈妈老了，失忆是她最大的疾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就用真真假假的方法来对付她，当她清醒时就给她说真话，当她糊涂在闹人时就给她说假话。

妈妈老了，但妈在老家就是家，妈不在老家就是故乡了；妈在，我们兄弟姊妹，侄儿侄女们，孙子，重孙子们就是一家人，就能聚到一起，就能集在一个家庭。妈就是个旗帜，只要她在，大家就能团聚到旗帜下；妈就是个太阳，儿孙们就是向阳花，整天跟着她在转；妈就是天上的北斗，儿孙们就是群星，紧紧地围绕在她的身旁，妈在，儿孙们就是她的跟屁虫，她走哪里大家就跟那里。

妈妈老了，她视孙子们为她的保护神！

妈妈老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就忘记了说到哪里，于是她把话再从头说一遍甚至多遍，请多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好好想想，然后把她没有说完的话再继续说完。其实她谈论什么并不重要，请多一些耐心待她。

妈妈老了，每当夜晚，她一遍又遍地重复我们早已听腻的话时，我们不要打断她的思路，就像我们小时候，她给我们讲上百遍大灰狼和野狐狸精的故事，直到我们微笑着进入梦乡。
妈在，我们感到自豪，有妈的孩子是个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

妈妈老了，希望我们做子女的不要嫌弃她。现在她需要我们照顾了，就如我们小的时候她照顾的那样，请对她多一些耐心。

妈妈老了，她有时候知道吃饭，有时候不知道吃饭，已经没有了饥饿的感觉，我们就要按时给她吃饭，她怕我们倒她的剩饭，每次都嫌给她的饭多，只要定量地给她饭，她都会吃完的。

妈妈老了，手经常发抖，吃饭时常把菜汤洒在衣服上，别嫌弃她，对她多一些耐心，就如我们小时候一样，吃饭也经常把菜汤洒在衣服上。

妈妈老了，有时在自言自语，就别当一回事，她整天在不停歇地说话，有时白天黑夜也分不清楚，有时问她如厕不，她说不，但随后就去了，她也会骗人的。

妈妈老了，她帮我们带大了孩子，现在是孙子们来回报她的时候了。

妈妈老了，有时候手里拿个苹果也感到很吃力，穿件衣服也感到很费劲，睡在床边想往床里边挪动半尺也很困难。

妈妈老了，眼神无光了，视力模糊，认错人是常有的事，就别见怪。

妈妈老了，有时候无缘无故的就骂人，骂到最后，问她在骂谁也不知道，问她为啥事在骂人，也不知道。

妈妈老了，眼前的事记不了三分钟，小时候的事记得很清楚，闹着回老家是她常说的事，就哄哄她，老家地方修成铁路了。

妈妈老了，生活的磨难早把她的棱角磨圆，她还会像教训小孩子那样待我们，请原谅她，这都是她一辈子的习惯。

妈妈老了，她怕照相，她怕自己难看不敢拍照，爱美之心是人的天性，照相时也要把自己的头发整理一下，把衣服拉展拽齐。

妈妈老了，有人扶她，她才感到安全，才感到踏实，也有了信心。

妈妈老了，在别人看来是很小的一个台阶，在她看来就如大山一样挡在了她眼前，望洋兴叹！

妈妈老了，走路很不稳当，需要人来搀扶，需要借助外力才能上一个台阶，才敢下一个抬阶，孙子扶她，她才感到最安全。

妈妈老了，她不仅爱自己的儿女们，更爱自己的孙子。妈她真的老了，她最爱和重孙子在一起玩耍，我们就尽量地满足她吧。

妈妈老了，她不仅仅需要家里的温暖，也需要外面阳光的温暖，我们不嫌麻烦，只要有阳光时就带她出去享受，要知道大自然是最养人的。

妈妈老了，她嫌孤独，她怕孤独，她和三四岁的孩子们一样，喜欢热闹，只要有人跟她说话，她就开心，我们要多来陪陪她，多跟她说话。

妈妈老了，你真的老了。但妈妈您有一颗最博大最宽广的胸怀，您从不与儿女们计较，即使付出的再多，也从不要回报，您一生都勤劳善良，一心只为儿女们祈祷吉祥，您一辈子都省吃俭用，为了儿女们情愿自己受苦煎熬。

妈妈老了，你真的老了。但是我们多想永远依在您的怀里，不想走出您的手心，可是，鸟儿有了翅膀，就会有想要飞的欲望，孩子们不断的想飞，然而，永远飞不出的是您深深的牵挂，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您永远都是我们心灵的港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虽然你老了，但是我们还是能感觉到你时常对我们的牵盼，早上我们出门时，你会问上班了？晚上回来时，你又会问下班了？妈妈，您的一生为儿女们做的实在太多，太多了。您的恩情就如这明亮的灯芯永远照满着我们的心间。

最后对您说一句：妈妈，我们谢谢您！祝您幸福、安康、长寿！

春节，小舅来了，都是80多岁的人了，欢聚在一起，甚是高兴。

小姨也来了，亲姊妹就剩3人，多开心。

大家欢聚在吃饭。